飄天文學 > 木蘭無長兄 >第94章 一念成佛
    月娘能成爲”流雲裏”的第一人,自然憑的不僅僅是美貌.她唱得了曲,奏得了樂,玩得起花樣,放得段.

    她覺得自己應該應付的了大部分人,從殺豬宰羊的屠夫,到望族高門家的公子,可遇見這兩個胡攪蠻纏的,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哭也哭了,暗示也暗示了,求饒也求了,哪怕是鐵石心腸,此刻也應該軟了,誰料這少爺似乎是有鬆動,可這下人卻還是不依不饒.

    到後來她火氣也上來了,凝眉邊哭邊罵道:”你這下人真是目無主上,哪有主子沒說話,下人擅自做主的你家主子和主母過夜,難不成也要你在旁邊這麼杵着不成”

    賀穆蘭心中十二萬個對不起這妓子,可是戲卻要做足:”你連下人都滿足不了,還怎麼滿足主子伺候不好人就不要說要五兩金子,你要唱不了十八摸,我掀了你的房子”

    門口的人三聽到裏面動靜起了就知道這位已經準備鬧大失態了,連忙閃身出去,和人一人二以及若干人從太守府帶來的人手匯合,以免花木蘭喫虧.

    .

    賀穆蘭和阿單卓正在胡攪蠻纏刁難那妓子間,門外的人四突然呵斥了起來,月娘聽聞外面的聲響心中一喜,待賀穆蘭衝到門口猛地打開兩扇門一看,一個長的頗爲謹慎的中年男人正在和門口的人四說話,身後還跟着一大羣膀大腰圓的漢子.

    賀穆蘭和阿單卓見他們來了,不但不害怕,心中反倒暗喜.

    終於把這羣人盼來了

    打架比招女支什麼的容易多了

    賀穆蘭立時把眼睛一瞪,嚷嚷了起來:”怎麼了怎麼了,這客人和妓子喝酒聽曲,還要把打手招來陪唱不成”

    人四看到門開,往後退了一步.阿單卓留在屋內,獨留賀穆蘭在門外應對諸人.倒不是他害怕出去打架,

    而是相信花姨不會在這裏喫虧.

    月娘從那不講理的下人出去就止了哭聲,擡起袖子去擦眼淚.紅色的袖子往下一落,頓時露出賽雪的一隻皓腕出來,紅衣白膚,閃的阿單卓簡直睜不開眼.

    月娘心中也害怕,姑娘伺候不好客人,還引得客人鬧事,就算是他們的不對,之後也是有懲罰的.所以她只能想盡辦法討好這位”少爺”,引他等下出去說情:

    ”郎君就不能放過月娘這一次嗎雖說我不會唱唱那十八摸,可你們若是教我,我也能勉強學得”

    問題是我也不知道十八摸是啥啊

    阿單卓露出苦惱的神情.

    ”郎君,郎君是有意要害我嗎”

    月娘一見阿單卓的表情,頓時悲從中來,”到底是那位妹妹請了你們這麼作弄我是玉娘,還是婉娘難不成是青青”

    阿單卓也覺得有些對不起這姑娘,況且這姑娘對他們也確實是伏低做小,所以他撓了撓頭,懇切地說:”並非什麼人請我們來害你的.只是我家花我家這位隨從,她脾氣比較怪.”

    ”郎君不能把他趕出去嗎”月娘輕移蓮步,靠了過來,”我保證,今晚一定讓郎君度過一個”

    她湊上來親了一口阿單卓,將臉貼在他臉上吐氣如蘭:

    ”一個快活的夜晚.”

    她站在那裏的時候,阿單卓覺得她全身上下無處不美,一直散發着女人天生的那種誘惑.可她真倚靠上來的時候,阿單卓反倒沒太大感覺,竟不覺得她比站在那裏時美了.

    那女子親了他一口,他第一反應居然擦掉臉上的口水,湊到手邊聞了聞.

    月娘被這挑逗的動作弄的心裏一癢,還道是自己弄錯了,這少年居然是個歡場老手,知道這般口唾相交之法.

    誰知他確實開了口,卻不是舔那手掌,而是張口說道:”姑娘,我臉上被糊一臉的到底是鼻涕還是眼淚”

    月娘捂着胸口嚶哼一聲,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阿單卓一想到這女子將唾沫留在了他臉色就不自在,他幾步走到琴旁穿起裘衣,撓了撓頭.

    ”我沒在你這過夜,提前付了一片金葉子,聽你唱曲應該是足夠了.外面似乎是打起來了,我去看看.”

    他走了幾步,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又回過頭來.

    ”用嫩枝泡在水裏,咬軟後擦牙,口水就沒什麼味道了,光用鹽是沒什麼用的.我也是到了花哎喲我和你說這個做什麼”

    他似也覺得不妥,一拍腦門,推門而出.

    啊,好恨

    月娘那一口氣鬱結在心,原本已經漸漸散了,阿單卓火上澆油的這句一出,她那口氣一下子沒有緩過來,雙眼一翻,暈倒了過去.

    .

    阿單卓推門出來,不由得一愣.

    那地上躺倒了三人,花姨踩着一個精幹的漢子,正和莫母說話.莫母似是一直忍着脾氣,對地上那漢子被踩也沒什麼有怨氣的地方,可阿單卓還是發現她的一隻手一直放在背後,不知道是什麼含義.

    見到阿單卓出來,地上那漢子立刻哎喲哎喲的喊.,了起來:”這位少爺,這位少爺,管管您家下人居然惹事熱到尋歡作樂的地方來了這不是丟您的臉嗎”

    賀穆蘭腳下一使勁,那漢子頓時再也叫不出來,喉嚨裏”格拉拉”直響,莫母這纔開始着急,一指身後那一羣打手:

    ”愣着幹什麼救人啊”

    阿單卓微微低子,抽出重劍,雙手舉到眼前.在大魏,有點身份的人佩劍是常事,雖然他的劍略大些,可想到他的身形,也沒有多麼打眼.可如今拔劍一舉,所有人就都覺得不對勁起來.

    哪有人找樂子還帶着這個,隨時放在手邊的

    莫不是故意來挑事的吧

    賀穆蘭先前一直把這個爲首的打手頭子當成一個普通的人,因爲他一上來就擠着奇怪的笑容往前湊,所以她就把他當成了”殺雞儆猴”的雞一下子打倒在地,並且踩到了他身上讓他不能翻身.

    他當然也想攻擊她的腿或者其他什麼位置,但賀穆蘭放在他後腰上的腳頗用了幾分力,她肯定他不但不能反擊,甚至連擡手指都力氣都沒有.

    後腰腰眼也是人的要害,按住上半身都會酥軟.

    莫母之前並沒有表現出在意他的樣子,直到她的腳開始用力.

    既然這漢子也許是什麼重要人物,莫母指揮的那羣打手一擁過來,賀穆蘭頓時做了另外一個動作.

    她把腳從那漢子的腰上,直接踩到了他的頭顱上.

    ”我上一次用力,是在昌升旅店.那一次,它的走道直接破了個洞.”她挑釁的笑了起來,”你說,是你的頭比較硬,還是走道的木頭比較硬”

    莫母那咆哮如雷的嗓子突然沉寂下去了.她目光灰暗,臉色也白了起來.而賀穆蘭腳下的漢子已經被頭上的腳壓得無法呼吸,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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