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木蘭無長兄 >第198章 拓跋脫衣
    賀穆蘭最近很煩惱.

    自她生擒鬼方,又在衆目睽睽之下從懷中掏出繃帶給鬼方塞住嘴後,她似乎就成了軍中年輕人視之爲”酷炫狂拽x霸天”的存在.

    即使她第一萬次的解釋自己掏出去的真的是乾淨的麻布不是臭襪子,也有一大羣人狂熱的篤信着她是看不慣鬼方在黑山威風的樣子,所以才奮不顧身的跳上去,做出這種”大快人心”事情.

    媽的誰會在懷裏塞臭襪子啊那是人幹事嗎

    更可怕的是,自她這樣辯解過一回以後,軍中的傳聞就越穿越離譜,漸漸從”懷中掏出一雙臭襪子”這種不合邏輯的事情,變成了”花木蘭怒火中燒,脫靴扒襪,硬生生塞入鬼方口中”這種傳奇版本.

    她算是知道了爲何後世有”三英戰秦瓊”這樣的故事了,他喵的勞動人民的想象力實在太無窮了,實在太無窮了有木有

    萬幸的是,也不知道鬼方的身體是什麼東西造的,在流了那麼多血,舌頭斷了幾乎無法進食的情況下,他居然活下來了.

    後來是賀穆蘭告訴軍醫,想法子找根中空的草杆,給鬼方進食米汁,否則鬼方不流血而死,感染而死,也要餓死.

    至於他到底喫不喫,那就是賀穆蘭管不到的事情了.

    最近賀穆蘭很紅,紅到見人要繞着走.

    夏將軍見了她:”呵呵呵呵,木蘭啊,我家女兒那事”

    王將軍見了她:”呵呵呵呵,木蘭啊,我家之女那事”

    夏將軍:”我地位比較高.”

    王將軍:”我情分比較重.”

    夏將軍:”公平競爭,各自女兒拉出來溜溜”

    賀穆蘭做夢都沒想到這輩子還有被逼着做蕾絲邊的一日

    一個是上官,一個是昔日上將如今的同僚,日子沒法過了

    她成了虎賁軍新的主將,新任的虎賁將軍,只待皇帝親自前來封賞,就要走馬上任.虎賁軍裏衆副將最近紛紛前來”拜訪”她,名爲拜訪,實爲切磋,副將切磋完了百夫長上,大有”你不打遍我虎賁無敵手休想坐上這個位子”的意思.

    她帳下原本的一千人馬,包括這次立功的陳節等人也歸入了虎賁軍.那羅渾和吐羅大蠻那是什麼人那是沒事都能挑出事來的主兒

    阿單志奇等人又護短,這孝賁軍原本的士卒來挑戰賀穆蘭,阿單志奇等人就去挑戰虎賁軍裏其他的百夫長,一時間,虎賁軍天天都是”走,小校場見”的節奏,更是讓賀穆蘭苦不堪言.

    原本她想和平的你好我好大家好,誰料右軍立下這種大功,頓時人人都有封賞,將士們士氣高漲,跟個打了雞血似的,每天都閒不下來,大有”我右軍如今也是一條好漢”的意思.

    她雖不懼比武,可也經不住天天打啊好不容易熬到休沐,趕緊穿上一身普通的衣衫,一大早就帶着將牌溜出營了,連標誌性的越影都沒騎,只帶了點錢,騎了那匹新得的棗紅大馬.

    她這新得的棗紅大馬以前一直沒怎麼騎過,意辛山下一戰,幾乎沒費什麼馬力,賀穆蘭也有意鍛鍊越影,便只是讓它馱些東西.

    但如今一騎這棗紅大馬,賀穆蘭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無論是騎乘時的感覺,還是這匹馬的一些小的習慣,都和她之前騎的那匹紅馬很是相似.

    一般人大概不能察覺些許的細微之處,但賀穆蘭之前只有越影一匹馬,是騎慣了越影之後改換成紅馬的,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適應,自然對自家的紅馬很是瞭解,後來她被她一巴掌送到夏人陣中去了,心中雖有些後悔,但她知道戰馬這東西在軍中就算個消耗品,哪怕真是越影,爲了拓跋燾,說不定都要犧牲一回,也就把那些愧疚壓到了心底.

    可如今這棗紅大馬和之前的馬性格類似,習性也相同,賀穆蘭那點愧疚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摸了摸它的耳朵,心中暗自猜測.

    難道只要是紅馬,習性都差不多,習慣也類似不對啊,這匹馬是野馬,就算被花生馴過,也沒有這麼通人性的道理

    說起來也奇,其他的野馬都要馴過許久才能上戰場,這匹紅馬卻是沒有多久就馴服了,乖乖的給賀穆蘭騎乘.

    只是花生要騎它的時候,還是會有掙扎.

    之前賀穆蘭還以爲是馬的天性就是服從強者,如今一看

    果然是這匹馬和她投緣

    ”你這般聽話,倒讓我驚喜起來了.”賀穆蘭順了順它的馬鬃毛.”我已經親手送走過一匹馬了,下次再有險地,還不知如何.你比我之前的馬要強得多,也高大的多,若是下次遇險,跑快點吧”

    她嘆了口氣.

    ”我也不希望再有這種事啊可是人命關天我真是個渣”

    那棗紅大馬聽了她的話,腳步微微放緩,輕輕地搖起了腦袋.

    賀穆蘭沒有注意到它的舉動,看到已經近在眼前的黑山城,心中一喜,”你腳力真不弱好孩子,回去給你黑豆喫”

    一人一馬.,進了黑山城,賀穆蘭明顯是從黑山大營的方向來的,又有將牌,守門的門衛不敢多言,好生相送,賀穆蘭進了黑山城,直奔掛着”衣”字招幡的店鋪,去買成衣.

    這時候已經是三月中旬,按照陽曆算,都已經是四月了,北方雖然苦寒,但這時候厚裘衣什麼的卻是穿不住的,最明顯的便是鞋子,內有毛皮的鞋子再穿下去,走一天根本不能脫了.

    賀穆蘭在衣鋪裏匆匆試了試,買到了合適的成衣.在其他地方,成衣是遠沒有在黑山城容易買的,但這裏靠近軍營,所有人都靠着大營裏的軍士喫飯,總有衣服帶的不夠,又急着要穿的漢子,這些衣服店裏的男式成衣就會準備的比其他郡縣要多些.

    但到了鞋這裏,就怎麼也沒辦法了.

    ”這位軍爺,不是我說,你個子這般高,腳卻比尋常漢子小,不太好買成品的鞋子.”那做鞋的老嫗搖了搖頭.”這隻能做,你們軍爺每日不停活動,鞋子大了摔跤,鞋子小了擠腳啊”

    賀穆蘭皺着眉頭,最後無奈,只能把自己的鞋子給那老嫗描大小,然後付了定金,約定來拿的時間.

    她自己最近出營應該是沒時間了,只能讓最近休沐的部下跑一趟黑山城,幫她取回來.

    到了黑山大營,才越發覺得花木蘭的阿母和阿爺對她有多麼的牽掛,所有她想到沒想到的東西,兩位老人都給她帶上了.雖然她家境不好,東西都不是頂好的,但她看過幾次冬日裏凍得直抖,結果襪子洗了沒了換的漢子,不由得慶幸家中人想的周到,連黑山大營的天氣都考慮進去了.

    她一邊想念着花木蘭的家人,一邊思念着自己的家人,邁步剛出了成衣鋪,就聽到一旁的酒肆裏傳出老闆暴躁的咆哮聲:

    ”沒錢喫個什麼飯還點這麼多我看你長得儀表堂堂,怎麼就做這種事呢還說下人一會兒就尋來都坐了半個時辰了&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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