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木蘭無長兄 >第278章 迎難而上
    狄葉飛不是會打聽人私事的人,所以狄葉飛並沒有問自己會不會被拓跋燾厭惡,而是問她的私事時,賀穆蘭第一個反應就是”狄葉飛果然腦子被藥弄壞了”.

    所以一想到這樣的事實,賀穆蘭就忍不住用同情地眼神看向狄葉飛,拍了拍他放在被褥外的手腕.

    ”你別胡思亂想,我現在給你擦身.”

    狄葉飛確實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身體上對外界的敏感,以及五感大範圍的提升,所帶來的只有他腦子裏的混亂.爲什麼說五石散這個東西這麼可怕,那就是因爲它帶來的全是愉悅的東西,只要你在正確使用的前提下.

    火長爲何要提愛慕不愛慕素和君是那樣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爲何要提點火長不要隨便愛慕人庫莫提將軍有沒有子嗣又和火長有什麼關係

    狄葉飛的心裏亂成了一團麻,他隱隱約約似乎抓到了一些眉目,卻因爲賀穆蘭避之不答的態度而不敢深究.

    這些同火對待賀穆蘭的態度,即使不是敬若神明,也差不了多少了.

    火長爲我如此低聲下氣,我決不能輸給那些小人先生先生竟是要害我嗎我有什麼值得害的,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他孤零零的躺在賀穆蘭的身邊,從他的姿勢和麪容上顯露出來的,是一種奇特的猶豫神情,可這種想開口又不敢開口的神情立刻就被另外一種表情替代了.

    狄葉飛伸長了脖子,長長的,像是詠歎一般哼了一聲.

    這種像是小貓被撓舒服了一般的叫聲讓賀穆蘭的心中一毛,拿着帕子的手也頓了一頓.

    賀穆蘭擡眼看了一下狄葉飛,昏暗的宮室裏,火光映照下的青年烏髮散亂,因爲被潑過水,髮絲仍帶着水溼,如今眉峯緊皺,爲着陌生的觸感而難以自抑.

    他的身體其實還很青澀,界於成人和少年之間,沒有贅肉,也沒有過於膨脹的肌塊,這曾是他最煩惱的地方,可賀穆蘭常年解剖人體,卻知道他那緊實的皮膚下骨骼健壯而結實,因爲合理的運動而呈現流線感的肌肉也蘊藏着可怕的力量.

    這樣一個能剛能柔之人

    竟有人真的捨得將他毀去.

    ”醫官吩咐要用溫酒一直擦拭到皮膚不再紅爲止,不過你要老是這麼叫,我可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賀穆蘭把帕子在溫酒裏浸溼,再擰了一把,”五石散真是害人”

    把一個好生生的漢子,弄的像是孌寵佞人一般.

    他在清醒的時候,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發出這樣的聲音的.

    狄葉飛似乎也聽懂了賀穆蘭說的是什麼意思,臉色一白後,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劇烈的疼痛和鐵鏽一般的氣味瀰漫在他的口腔之中,這樣自虐的行爲終於讓他找回了一絲忍耐,所以每當賀穆蘭用那溫熱的帕子擦拭過他的身軀時,賀穆蘭只能感覺到他微微的顫抖,再也沒聽到那彆扭的嬌吟.

    帕子只是普通的細麻所制,狄葉飛忍到舌尖都已經麻木,可有些身體的本能卻是不可能忍住的.當賀穆蘭擦拭他的腋下,肩窩,大腿和其他部位時,小狄葉飛還是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並且以一種絕不低頭地氣勢朝着無語的賀穆蘭.

    賀穆蘭雖是個女漢子,可非禮勿視的道理卻是懂得,也沒有沒臉沒皮到這種地步,隨手扯了一截單子就擋住他的重點部位,繼續做着她手中的活.

    哎,莫名其妙的,我竟好像知道了狄葉飛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賀穆蘭心中亂糟糟地想着一些問題,轉移着自己身上也莫名升起的熱意.

    不知道狄葉飛以後的妻子介不介意這一段,我若是個普通的女人,要知道我的丈夫在結婚前就被別的女人從頭到腳都碰過一遍,一定堵的要死,哪怕是男人婆也不行

    她一邊繼續擦拭,一邊亂想:難怪後來都只有同袍來拜會花木蘭,卻不見女眷,怕是這些男人想起來都尷尬罷了罷了,我這身份還是能多隱瞞一時隱瞞一時,否則狄葉飛以後還如何回憶這相處的片段這時代的男人可純情的很

    可憐狄葉飛一邊忍受着全身上下一下子熱一下子涼帶來的痛苦,一下子感受着自己直立起來後不得紓解的煩躁,整個人幾近昏迷,只覺得全身上下都要爆炸開了.

    賀穆蘭終於看不下去了.

    她自己曾經中過”顫聲嬌”,自然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麼難熬.她丟下帕子,掩飾着自己已經快要爆炸的麪皮,端起溫酒站起了身.

    ”要不然,我出去一下,你自己解決吧.”

    賀穆蘭見過無數同袍躲在角落裏打飛機,知道男人這個和女人不一樣,忍多了反倒傷身,五石散藥力已經漸漸散去,狄葉飛用下五姑娘應該沒什麼問題,便好心的提了議.

    狄葉飛在聽到賀穆蘭的話時渾身就僵了一僵,扭過頭去看她.

    等見她的目光中滿是澄明,毫無褻瀆輕視之意,自然就猶如問他”尿急了自己上個廁所行嗎”一般,終是橫過一隻手臂遮住自己的眉眼,開口小聲地”嗯”了一聲.

    .,隨着狄葉飛發出的聲音,從他舌尖上涌出的鮮血也沁出了嘴角,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氣質.

    這是一種禁慾的氣質,足以把所有骨子裏有暴虐傾向的人逼瘋;即使是沒有暴虐傾向之人,比如賀穆蘭,也猛然間生出了”實在是可怕”的想法.

    她垂下眸子,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大步離開了這間宮室.

    一時間,宮室裏只盤旋着賀穆蘭推門而出的”吱呀”回聲,以及細細碎碎的隱忍悶哼,襯的走出宮室的賀穆蘭越發覺得夜涼如水.

    武昌殿

    ”你說你是赫連明珠赫連定的親生妹妹”拓跋燾煩惱地按了按額角,”你怎麼會是那個公主呢你他孃的給我把了這麼多月的”

    想來拓跋燾的心裏實在是苦極了,所以才把漢人鄉野間罵人的粗話都冒了出來.他原本以爲這只是個夏國的宮女,爲了擔心淪爲宮奴或者官妓一般的地位才喬裝成宦官,所以逗弄起她來也就越發的肆無忌憚.

    天殺的他之前以爲她聽不懂鮮卑話的時候還在她面前倒過許多苦水什麼豆妃有口臭早上醒來實在不想和她說話什麼別的妃子聽壁角他也很煩可是實在沒錢擴後宮好嗎什麼每次一洗澡宮女們就恨不得把他x皮都洗爛了簡直不知道是誰飢渴誰云云

    拓跋燾無力地用寬大的手掌捂住臉,看着殿下面如死灰一般跪着的赫連明珠,繼續問她:”還有誰知道你的身份我是問魏國的.”

    赫連明珠搖了搖頭,用如今已經非常熟練的鮮卑話說道:”沒有,陛下,沒有一個魏國人知道我是赫連公主.因爲全天下都知道赫連公主被賜給狄子玉爲妻了.”

    ”花木蘭也不知道”

    拓跋燾隨口問了她一句.因爲在他看來,花木蘭和她曾共處一室過,兩個女子同病相憐,花木蘭對她特別關照讓她忍不住吐露心聲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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