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木蘭無長兄 >467、娶妻生子
    北燕大捷,北涼大捷,雖然來往消息不便,通常得到消息已經是幾十天后了,可京城上下都是喜氣洋洋,身爲太常的崔浩更是建議拓跋燾爲了紀念四方大捷,恢復中原,將新的一年改元“太延”。

    然而在私下裏,崔浩卻是這樣對拓跋燾建議的。

    “陛下,如今四方初定,人心動盪,尤其因戰爭而不得不犯罪的犯人、戰敗的俘虜,如果全部殺掉或者流放的話,勢必會造成天下大亂。改元迫在眉睫,不爲祥瑞,而爲大赦。只有大赦天下、穩定局面,各國官吏百姓纔不會造反。”

    崔浩對拓跋燾解釋的很清楚。

    “至於改爲太延,是因爲太后自從宮變之後身體一直不好,雖名義上是延續太平的意思,實際上卻是太后延年的意思。借國運改人運,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

    竇太后被劉潔又俘虜又關押,加上受了驚嚇又不停勞頓,一回宮就生起了肺病,咳嗽一直不好,漸漸到了不能下牀的地步。

    拓跋燾讓所有的御醫都診過了,大薩滿也祈了福,甚至曇無讖和寇謙之都來看過,他們都認爲太后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只不過受了驚嚇,可疾病一直不好,再怎麼說明竇太后無事都很難讓人相信。

    拓跋燾是個真正的孝子,原本崔浩所建議的“改元”就很有道理,他又是爲了竇太后着想,拓跋燾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於是第二天的大朝,“改元”的事情徹底搬上日程,一干大臣、欽天監官員就“改元”之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最終因爲崔浩和拓跋燾的堅持而確定了下來。

    但改元並非小事,一般一個國家想要改元,除非是個草率的昏君,否則占卜必須要做好很多準備,包括曆法的修正、占卜吉日等等,哪怕最快也要半年才能確定下來。

    崔浩會這個時候向拓跋燾建議,原本也是想要提早準備,看現在的情況,北涼和北燕的將士班師回朝到頒賜有功,至少也要幾個月到半年,正好可以趁機改元。

    朝會一過,關於改元后如何大赦天下,哪些是不可赦免的,日後的平涼戶和平燕戶怎麼向中原遷移等問題一直討論到了晚上,拓跋燾留了不少朝臣在宮內用飯,可從正午開始,拓跋燾就頻頻出神,不停地看向南山的方位,引起一羣朝臣在私下裏不住的討論。

    崔浩和寇謙之關係密切,對今日要發生的事情也知曉一二,雖然不太能接受佛門和道門聯手,可既然是拓跋燾下令,又是爲了太子和花木蘭,他也不敢伸手從中作梗。

    夜色一沉,南山的異狀便漸漸顯現,只見得漫天星斗都黯然無光,唯有南山那一塊方位的星子璀璨無比,起先一衆大臣還沒怎麼注意,等到了深夜,拓跋燾藉口乏了命他們離宮,這些人走在寬闊的宮道之中,伸了伸懶腰,卻見到漫天星斗像是調轉了個方向時,均是喫驚地叫出了聲來。

    這動靜實在太大,先是星辰移位,而後星子又一顆顆亮了起來,就像是一顆點亮另一顆似的,光帶一般的銀河只奔着南山而去,建成了一座星子組成的長橋,許多大臣都精通天文,見到這奇異的景象,頓時不再走了,只仰首歎爲觀止地看向南山的山頂。

    “起風了”

    一位大臣攏了攏裘衣的衣領。

    “這算不算是祥瑞呵呵,果然是要改元了,所以天降祥瑞嗎”

    也有膽小的官員不停地看向南山:“聽說花木蘭救太后那天,南山死了不少人,是不是怨氣不散啊要不讓哪位大師去做做法”

    “休要胡說,銀河貫空,這是正氣凝聚之象,怎麼會有妖邪”崔浩對着那無知的官員斥責了一聲,雙手負於背後,仰首看向天空。

    花木蘭的神力,竟可以轉移給別人,只可惜他自己沒有子嗣,否則這一身好武藝,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崔浩放空了腦子隨便地想着。

    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得了這神力,又會生出多少變故。看着星河倒轉,倒有些像是逆天改命了,是我們的未來被改變了嗎

    而此時,南山山頂,和前世賀穆蘭看到的幻象不一樣,也許這一次也借用了佛門的力量,所以站在“日位”的寇謙之在引動星月之力時,賀穆蘭的眼前還不停的出現佛光、彩虹等詭異的幻象。

    八十八位僧人唸誦經文的聲音簡直就自帶bg就在星光大作之時,寇謙之對着天空丟出一枚笏板,霎時間,狂風大作,天空中的笏板發出瑩瑩的綠色光板,照耀在正曼陀羅陣裏的賀穆蘭身上。

    唸誦經文和寇謙之的號令之聲像是從天空中傳來一般震盪着她的耳膜,讓她頭暈眼花,幾欲不能呼吸。

    而對面的拓跋晃更是糟糕,甚至已經開始發出一陣陣的叫喚,頭髮和衣衫都散亂無比。

    那一世的幻象裏,花木蘭有這麼痛苦嗎

    賀穆蘭忍耐着全身血液像是倒流一般的痛楚,滿是擔心的朝着拓跋晃看去。

    小小的人兒已經不見了身影怕是已經暈過去,倒在了地上了。

    誦經的聲音越來越快,賀穆蘭面前的僧人呈順時針邊走邊念着經文,拓跋晃那邊的僧人則是以逆時針的方向在行進着,笏板在天空越升越高,漸漸到了已經看不見的地方,突然重重往下一墜

    啪

    像是什麼碎掉了一般,賀穆蘭體內的無名之力也將她拉扯到了極致,終於到達了極限,暈了過去。

    賀穆蘭醒來的時候,又是一個夜晚。

    屋子裏的燈燭將他的面容照射成溫暖的金色,賀穆蘭一下子就理解了爲什麼古代宮裏的女人都把自己的臉刷的像牆壁那麼白,原來在這種昏暗又金黃的燈光下,如果不是足夠白,那真是能照的面有病色,蠟黃蠟黃的。

    在這種光線下,哪怕是慘白的顏色,被溫暖的黃色光暈映照過戶,也漂亮的猶如瓷器一般。

    很不幸的,拓跋燾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於是乎,向着牀鋪彎下腰來的皇帝,幾乎被映照成了一團泥土黃色一般的東西

    一醒來就被面前的東西驚得條件反射伸手的賀穆蘭,立刻就被一樣快速回擊的手臂格擋住了,一陣“嘭”聲之後,賀穆蘭立刻意識到她做了什麼,猛然收回手臂,而拓跋燾齜牙咧嘴地揉着小臂,對着賀穆蘭翻了個白眼。

    “我給我兒子蓋個被子,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她的身前,立着的正是大魏的皇帝陛下,拓跋燾,而她動了動肩膀,順着拓跋燾的目光往後看去

    拓跋晃正老老實實地睡在牀榻的裏面,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兩條腿也一動也不動,乖巧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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