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胄 >第十八章 神醫救人
    司馬律回到刑部之後,先命人找來醫生給那些死囚治療傷勢,然後讓人把被打的好像爛泥一樣的小舅子秦剛擡了上來。那秦剛本就嬌生慣養從小到大就沒捱過打,這次可被打的慘了。雖然沒有再次疼昏過去,但是躺在一張門板低聲哀嚎的樣子讓人看了實在悽慘。

    司馬律看了秦剛兩眼,伸手在秦剛的嘴角擦了擦。自己這個小舅子他是瞭解的,平日裏仗着自己的關係作威作福慣了。這次觸怒了忠親王只能說是咎由自取,倒也怪不得別人。他妻子極爲賢惠,所以愛屋及烏他對秦剛也很疼愛。雖然他爲人公正但是難免還是有一些私心,這秦剛只要不是太鬧的過分了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疼嗎”

    司馬律輕聲問道。

    秦剛眼淚直流,聲音沙啞的說道:“疼,姐夫,你可得爲我做主啊。”

    司馬律收回手,冷聲說道:“放肆你以爲我是什麼人如今案子出了差池你犯在忠親王手裏,別說我只是刑部尚書一個三品的官,就是宰相也沒有辦法這也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秦剛眼淚嗒的拉着司馬律的手說道:“姐夫,這案子你是知道的,誰想到會遇到忠親王啊,你可得救我啊。”

    司馬律臉色一變,看了左右一眼對秦剛怒斥道:“到了現在還在滿嘴胡言亂語,早晚會被你惹出滔天大禍來,來人把他給我押入大牢”

    司馬律轉身拂袖而去,只留下躺在門板上的秦剛不住哀嚎。

    “姐夫我知錯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兩個擡着門板的差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互相看了看,都是不由得苦笑一聲。秦剛躺在門板上只是不住的哀嚎,叫着司馬律讓他救自己一命。司馬律走出了一段,回身冷冷的說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們倆愣着什麼,還不把這個罪犯押入大牢”

    那兩個差役知道尚書大人動了真怒,也不敢再做停留,擡着門板轉身朝着大牢的方向走去,那秦剛仍躺在門板上不住的哭求。司馬律看着差役擡着秦剛離開,不由得深深的嘆了口氣。想起自家那個賢惠妻子,不由得苦惱該如何說與她知道。

    這個時候,在皇宮禁城的勤勉殿裏,一個一身黑衣的人跪在孝帝劉卓的身前。這個人蒙着臉,一身黑衣,恭敬的跪在地上以頭觸地,正在接受劉卓的詢問。

    “你是說老九把一個死囚帶回自己王府裏了”

    劉卓放下手裏的一份奏摺,微微皺着眉頭問道。

    那黑衣人恭敬的回答道:“是的,陛下。忠親王帶着柳眉兒,趙二和花三郎應該是隨意閒逛,看忠親王購買了一件玉雕的冰糖葫蘆應該是在給太子殿下的生辰選禮物。正巧遇見刑部主事押着死囚出城門問斬,其中一個叫王小牛的死囚是忠親王的老部下。那死囚見了忠親王大聲呼救,忠親王於是將刑部的囚車攔下。後來八門巡查司提督嶽麒麟和刑部尚書司馬律先後帶着人趕到,司馬律被忠親王訓斥了一頓之後帶着那些死囚回了刑部。忠親王帶着王小牛回了王府,嶽麒麟也跟着。”

    孝帝點了點頭說道:“嶽麒麟是九弟的老部下了,跟他回王府敘舊也是情理之中。不過老九怎麼會這麼糊塗先是當街訓斥司馬律,又將王小牛帶回王府,此事不妥啊。”

    他停頓了一下說道:“關於我九弟還有別的事嗎”

    那黑衣人道:“忠親王回府的途中,有個落魄的書生譏諷忠親王名氣雖大卻不過是個莽夫。忠親王一笑置之,並沒有問罪。不過”

    黑衣人整理了一下措辭說道:“不過,八門巡查司的嶽麒麟提督偷偷跑了回去,把那落拓書生狠狠的打了一頓。”

    孝帝呵呵一笑說道:“嶽麒麟爲人粗放,這一頓打倒也還在情理之中。那書生怎麼譏諷老九的”

    黑衣人道:“他說本來是一場驚天大案,現在卻變成了一處鬧劇。都說忠親王英明神武卻也不過是個打草驚蛇的莽夫,倒是那司馬律技高一籌啊。”

    這黑衣人記憶力倒是驚人,原文背誦出來一字不差。

    孝帝楞了一下道:“這書生倒也是個有見識的人,不過卻是個笨蛋。”

    皇帝對那書生的評語,竟然與柳眉兒對那書生的評語一字不差。

    黑衣人沒有說話,他跪在那裏身子稍微有些佝僂。他雖然蒙着面,但是從額頭的皺紋還有兩鬢斑白的頭髮來看,應該年紀已經不小了。不過這個人的眼睛格外的明亮,似乎什麼事都瞞不住這一雙眸子一般。

    孝帝沉默了一會兒道:“那個王小牛你去處理了。”

    黑衣人叩了一個頭,應了一聲隨即站起來躬着身子退了出去。他從偏門出了勤勉殿,只一個恍惚就消失不見。不說別的,單單這一手輕功

    的本事足以傲視江湖。不遠處站着的兩名大內侍衛,絲毫都沒有察覺有個人在他們身後一閃即逝。

    等那黑衣人走後,孝帝劉卓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天下不太平,吏治也讓人不安心,可是這根本,暫時還不能觸動啊。”

    他一聲長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他隨手拿起一塊手帕擦了擦嘴,低頭看了看手帕上居然有星星點點的血跡劉卓看見手帕上的血臉色一變,隨即苦笑了一聲。他呆坐了片刻,將那塊手帕用火摺子燒了。拿起桌子上的奏摺,再次批閱了起來。

    孝帝劉卓勤勉到了極處,每日裏睡眠幾乎都不超過兩個時辰。有時候更是徹夜不眠批閱奏章,他臨危登基,國家內憂外患,如何能放心的下來。且不說北漢十二州都在鬧饑荒,災民遍地。就說再過不足一個月北面大遼國來催貢的使臣就要到了,這次遼國皇帝耶律雄機把歲貢整整提高了一倍,如今國庫空虛如何應付還沒有想好。

    再說西面,西夏和吐蕃都是虎視眈眈。吐蕃畢竟離着較遠還不是什麼大患,但是那西夏擁兵不下五十萬,隨時都能將北漢滅國南方的後周雖然皇帝郭威病重,但是其子郭超爲人冷酷果斷,一旦繼位只怕爲了安定後周民心立刻就會對北漢興兵

    這些事情都煩着,若是朝廷裏再亂起來,只怕

    他只盼着自己多辛苦一些,早日將北漢這些危機都一一化解。這皇帝本來他是沒有想做的,可是既然已經登上了皇位,就必須要盡一個皇帝的責任

    “老九”

    孝帝看着手裏的奏摺,卻有些心不在焉。

    “我這樣做,你不會怪我。”

    他幽幽的嘆道,一臉的苦楚。

    花三郎請來的醫生在太原城有着神醫之稱,雖然名號多與事實不符,但是此人據說乃是吳夲神醫的弟子,想來醫術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這吳夲乃是當世赫赫有名的神醫,被百姓尊稱爲吳真人,花橋公。醫德如佛,醫術如仙,以濟人救物爲念,而義不取分文。漳、泉二地瘟疫流行,民不聊生,田地荒蕪,他不顧自身安危,率領徒弟,採藥煉丹,活人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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