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婦的醫路榮華 >17.第17章 包治
    未秋笑道:“我和六月都沒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羅青又不是她什麼人,加上羅青娘這種態度,羅青沒有義務爲她出頭,她也怪不了羅青什麼。

    看未秋不怪他,羅青心裏反而更不好受了,只囁嚅說道:“我我”

    未秋擺擺手,意思是這事不用再提了,轉身想招呼乞丐跟着她進院子。

    “那個,未秋”羅青不想讓未秋就這麼走了,沒話找話,搓着手說道:“前些日子,我把我爹留下來的火竈點起來了,以後有什麼鐵器要打的,只管來找我。”

    這話的意思是他打算繼承父親的事業,做一個鐵匠了。

    “你也會打鐵”未秋笑着問道。

    羅青連忙點頭,信心十足,“我以前就是幫我爹打下手的,小件的鐵器我也打過,要我單幹,肯定沒問題的。”

    “那恭喜你,先預祝你生意興隆了”未秋笑着拱手。說罷,未秋就對乞丐說道:“進來吧。”

    羅青驚訝的看着那髒污不堪的乞丐,問道:“你怎麼讓他進你家門了”

    未秋不想和他解釋太多,只簡單的笑道:“有點事要問他。”便走了。

    羅青站在門口,看着未秋的背影嘆了口氣,轉身沒精打采的回家了。

    祝氏和陳方很是驚悚女兒領回家一個“野男人”,只不過聽未秋和六月說了事情經過,未秋又保證只收留這個人在家裏住幾天,等他背上的燙傷好了就讓他走,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咱們也不是那不知道報恩的人,既然他幫了秋兒兩次”陳方看向了祝氏,笑道,“住兩天就住兩天吧,又不是住咱們家不走了。要是他有啥壞心眼,咱也不怕他一個瘸子”

    祝氏板着臉,“你都點頭了還問我幹啥好像我是那不講理的人一樣就是這村裏的人嘴碎秋兒領個男人家裏來,不定說些啥難聽的”

    未秋摟着祝氏的胳膊,臉還在祝氏的肩膀上蹭着,笑嘻嘻的撒嬌,“等開了春咱就走了,過上幾年,誰記得咱們是誰啊娘,你是咱們家最明理的人了,對不對等我掙了錢,給娘和六月買金首飾戴,保證從頭到腳金光閃閃,跟個會移動的金庫似的,娘長這麼漂亮,配着好看的金首飾不就更漂亮了保證走到哪人們的眼光就看到哪,讓那些女人羨慕的流口水”

    “行了行了就會貧嘴”祝氏幾乎要繃不住笑了,把掛在她身上的未秋給推到了一邊,大姑娘都有孩子了,撒嬌賣乖起來真是讓人撐不住。

    未秋讓六月燒了一大鍋水,先讓乞丐把外衣脫下來,她看看有沒有燙傷,乞丐卻死活不肯,站在那裏低着頭就是不脫。

    未秋只得喊了陳方過來,到後院去看了乞丐的傷勢。

    “沒事。”陳方笑道,“就是背上燙紅了。”其實乞丐後背太髒,他也分辨不出到底是紅了沒有

    未秋這便放了心,讓乞丐坐到地上,她伸手摸了摸乞丐的右腳踝,骨頭不像是有畸形,她試探的按捏了幾下,也不見乞丐叫疼。

    “你以前行走有問題嗎”未秋問道。

    乞丐搖了搖頭,聲音無波無瀾,“沒有。”

    “那你這裏是不是受過傷後來養了一段時間就不敢行走了,因爲一走路就會疼”未秋笑着問道。

    乞丐有些驚訝的看了未秋一眼,點了點頭,沒想到一個鄉下村婦居然能清楚的說出他的病來。他右腳確實完全使不上力,一用力就鑽心的疼,要不然他也不至於變成了個瘸子。

    “是這樣的。”未秋就着盆子裏的水洗了洗手,說道,“我猜你受傷的時候,腳踝處的骨頭有粉碎性骨折,外傷雖然養好了,但裏面有一塊碎骨卡在關節中,一走路就疼。外表看起來好好的,摸骨也摸不出來問題。”

    看她說的頭頭是道,相比起之前的平淡,乞丐語氣也激動了起來,從地上撐着手站起來,急切的問道:“那,那你能不能治好”

    未秋笑了笑,這種情況在她穿越前只能算是個小手術,局部麻醉後,半小時就可以搞定。

    “需要做個小手術,得提前準備些東西。”未秋說道。

    乞丐看着未秋輕鬆自信的笑容,語無倫次,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真能把我治好了我,我看過很多大夫了,他們,他們都是很有名望的,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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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都說你的腳治不好了是不是”未秋笑眯眯的接住了他的話,“這個嘛,我只能說,治癒的希望很大。”治病這種事,都不可能打包票的,你見哪個手術同意書上寫包治的寫包治的那是街頭電線杆上貼的小廣告仁濟堂的李大夫給陳方看病說包治,給羅鐵匠看病說包治,結果包治了嗎

    乞丐難掩激動,又朝未秋走了幾步,“你,你能把我治到什麼程度你,你是大夫”

    “我算是個大夫吧,可能現在還不被大衆承認,但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就能給你治。”未秋笑道,這個時代沒有婦產科,但她也可以當個外科大夫。她剛工作時籤的是外科,後來婦產科缺人,醫院把她從外科調了過去。

    “最好的結果就是和正常人一樣,但是不排除治療過程中會出現意外情況,要是治不好”未秋笑着聳了聳肩膀,語氣輕鬆,調侃道:“反正你現在就這樣了,便是治不好也不會比現在壞到哪裏去。”

    倘若是現代,她肯定願意給這人打個包票能治,真的不過是個常規手術罷了,可惜現在是在連最基本的x光都沒有的地方,她只能保證到這個程度了。

    看她不敢打包票,乞丐便冷靜了下來,問道:“你剛說的手術,是什麼東西”

    未秋比劃了下手勢,笑道:“就是把你這裏的皮肉切開,找到碎骨後,用鑷子把碎骨夾出來,再把傷口縫合上,不過傷口養好了之後,會有一道比較明顯的疤。是不是聽起來很嚇人”

    乞丐有些遲疑,“從來沒有大夫這樣做過”

    “所以他們治不了你的病啊”未秋擺擺手,“這個看你了,我給你治這個病,前提是你同意我這麼治,你要是不願意,我肯定不會動這個手的。”

    “不過你放心。”未秋笑的兩眼眯成了兩道月牙,“我會先把你麻昏了再動手,應該不會太疼的”

    事到如今,只要能讓他重新恢復行走,像個正常人一樣,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願意,這點疼算的了什麼

    沒等未秋說完,乞丐就斬釘截鐵的說道:“我願意,我願意只要你治好了我,我,我”

    只要有希望,他怎麼都願意一試,能重新站起來走路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便是雙腳都瘸了,他也拒絕不了這個誘惑。

    見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未秋笑着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說道:“等治好了再說吧。”她看這人一窮二白,就是治好了想必也沒什麼能報答她的。

    兩個人說話間,六月已經燒好了水,站在竈房門口,好奇的打量了幾眼激動中的乞丐。她把裝熱水的水桶提到了後院,又遞給了乞丐一個木盆和帕子,讓他到後院去洗一洗。

    等乞丐拄着柺杖端着木盆去了後院,六月跟未秋咬耳朵,“姐,你真的能治好他啊”

    “不知道啊。”未秋笑眯眯的攤手,“治了再說唄”

    六月傻眼了,“啊”又擔心的問道:“要是治不好,他找我們麻煩怎麼辦啊”

    “我又沒保證一定能治好,再說了,他已經這樣了,情況再壞能壞到哪裏去啊”未秋狡黠的笑道。

    六月也笑了起來,“就是,總不至於把他兩條腿都治瘸了”對於未秋,六月總是無條件信任的,她姐姐都能把死人從鬼門關拉回來,還治不好一個瘸子麼

    未秋摸了摸六月的頭,爽朗的笑了起來,有人願意相信她,願意讓她治病的感覺真是好。好像只有行醫診病,她才找到了自己的用處,纔不是一個作用只是帶孩子的棄婦,才能找到讓她繼續走下去的方向。

    未來茫茫不可見,生活似乎也了無希望,她總要找到自己安身立命的手段,也總要靠自己堂堂正正的站立在這個世界上。

    等乞丐洗完,換上了陳方的舊衣裳出來時,未秋和六月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叫花子洗乾淨了,長的還真好看”六月忍不住喃喃說道,等發現自己說出了口,趕緊捂上了嘴巴。

    原先遮擋住他面容的髒亂頭髮都洗乾淨了,漆黑的頭髮整齊的捋到了腦後,散發着溼溼潤潤的水氣,露出了乾淨的面龐。大約是長時間的行乞流浪,他的皮膚並不是很好,相比起羅青的白淨來,他的膚色有些黝黑,然而他眉眼生的極好,劍眉入鬢,配着一雙明亮深邃的眼睛,清逸俊朗。

    未秋回過神來後,看着拄着柺杖朝她走過來的人,微微一笑,說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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