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婦的醫路榮華 >148.第148章 到達遼東
    長亭邊的井昭和姜澤的隨從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驚慌奔了過來。姜澤的隨從還拔出了佩刀,駕車的盧炳見勢不妙,一躍從車頭跳了下來,拿起車上的長槍,橫在了雙方之間。

    未秋在車裏等了半天,正奇怪井昭和秦雋哪來這麼多話,到這會兒上還沒說完,聽到外面的叫喊聲,掀開簾子看到秦雋和姜澤居然面對面站着,再看那邊,都亮起了白刃,驚愕之下,話都險些說不囫圇了,叫道:“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井昭沒好氣的瞪了眼姜澤,攔在了雙方之間。

    “都放下刀槍”井昭板了臉喝道,到底是身居高位的太子太傅,發起火來相當有威勢,“阿雋,放下你的劍,怎可對姜世子無禮”雖說井昭罵的是秦雋,但話中對誰親近疏遠一目瞭然。

    姜澤退後一步,避開了秦雋手中的鋒芒,笑道:“我和秦太守開個玩笑,讓世伯受驚了。”

    未秋心驚膽戰的,看秦雋冷冰冰的模樣,就怕他一時氣憤,在姜澤心窩子上戳幾個窟窿,她可沒那本事救回來。

    “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未秋穩了穩心神,朝秦雋喊道。

    秦雋沒有再說話,收起了手中的劍,轉身上了馬車。

    “一路上要當心”儘管捨不得,井昭也不想讓未秋他們在這裏多停留了,免得再生出事端來,抓緊時間囑咐道,“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不要逞強,送信到陳方那裏,讓陳方送到我衙門處,我一定想辦法幫忙”

    秦雋掀開車簾,衝井昭抱了抱拳,說道:“井大人放心,不管處境如何,我總會保了秋兒母女的安全。”

    “好,好”臨近分別,井昭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看着車中亭亭玉立的女兒,失而復得,得而復失的感覺讓他感慨萬千。

    未秋朝他俏皮一笑,輕聲說道:“郊外風大,回去吧,父親。”

    一聲父親,讓已經是不惑之年的井昭眼角泛起了粼粼的水光。

    看着馬車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成爲遠方模糊的一個小點,井昭嘆了口氣,回過頭來,這纔有空料理姜澤。

    “阿澤,你今日不該來。”井昭說道,“清芷已經嫁人,不管你們之前如何,現在她是不會願意和你再有瓜葛的。你怎麼還執迷不悟”

    姜澤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說道:“世伯,我只是想送送她,算起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送她一程總不算於禮不合吧”

    井昭嘆了口氣,他是過來人,自然看得出,姜澤是走不出去了,越陷越深,眸子裏提起未秋時,都透着一股壓抑的瘋狂,也許是越得不到,才越想要。

    “你也是娶妻成家的人了,過好自己的日子吧。”井昭也不多說,勸道。

    姜澤想起了被他關起來的那個瘋女人,眼裏便多少流露出來了不屑和厭惡,都到這地步了,兩看相生厭,寧可死在姜家,也不願意放棄世子夫人的頭銜。

    井昭捕捉到了姜澤眼中的不以爲然,便說道:“阿澤,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也願意讓你做我女婿,但事實既定,木已成舟,你無法改變。作爲長輩,我總希望你能過的好。還有秦雋,你當他是個好相與的懦夫”

    “他”姜澤冷笑,礙於井昭的面子,沒說什麼難聽的。

    井昭嘆了口氣,“阿澤,去年這個時候,秦雋在登縣查案,他要找的那個人藏在登縣山上的匪窩中,前四個月,他不動聲色,直至尋到機會,一個人進了匪窩,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殺盡了五十三個賊人,活捉了他要找的人。出來時,身上的衣裳都被血染透了。這些,都是登縣的縣令親口所說。他的這份深藏不露的忍耐心,這份狠心,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你以爲,太子會因爲清芷接生有功,就賞他一個太守嗎”

    最多暗中賞賜些金銀之物,不會賞賜秦雋官職的。

    姜澤聞言微微一震,垂下了眼眸,“在秋兒面前裝的人模人樣,不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井昭搖了搖頭,“只要他願意在清芷面前是一個溫柔的丈夫和父親,清芷就不會離開他。倒是你,真惹惱了他,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報復你的。”

    恐怕下次秦雋手裏的劍削落的,就不是區區一顆東珠,而是姜澤的項上人頭了。

    秦雋上車後,臉色如常,並沒有問未秋姜澤跟她說了什麼,見秦雋都不在意,未秋提了一會兒的心也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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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直到車過了華山,她看秦雋心情不錯,便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說道:“日後恐怕我們沒有多少和姜澤見面的機會了,我和他沒什麼,你不要生氣,他畢竟是國公府的世子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秦雋看未秋那麼小心翼翼的模樣,沒來由的就有些心疼,摟着未秋說道:“我自然是信你的,算了,不提這些事了。”

    未秋笑着點頭,夫妻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秦雋肯信任她,這是兩人能過好日子的基礎。

    他們是和盧炳虎頭一起上路的,沒帶多少東西,撿官道走,有三個壯漢鎮場子,一路上幾乎沒遇到過什麼麻煩,四個人只用了半個月的功夫,就到了遼東府最大的城市盛京,也是太守府所在地。

    未秋原以爲到了寒冷的冬季,加上衆說紛紜,遼東是個荒蠻落後的地方,這裏會是一片蕭條,沒想到進了盛京,呈現在她眼前的,就是一個還算熱鬧的集市。

    剛下過一場大雪,雪後初晴,雪地上反射着明亮的陽光,穿着各色民族服飾的人在集市上走來走去,熙熙攘攘,漢話中夾雜着許多未秋聽不懂的民族方言。

    大約因爲地域的關係,這邊的人普遍生的高大壯實,未秋身量不算矮,但在這些高壯的婦人堆裏一站,頓時嬌小玲瓏了起來,看起來年紀也小。

    “我們是不是先去衙門”未秋問道。

    秦雋沒吭聲,掀開車簾,指了指騷亂的街頭一角,未秋循聲望去,只見數十個大漢各自提着棍棒、砍刀之類的兇器衝進了一家店裏,羣毆成一團。

    街邊的小攤販見勢不好,紛紛麻利的收攤轉移地方,生怕受了波及。

    未秋驚叫了一聲,秦雋連忙捂住了她的眼,小聲說道:“我們先不去衙門,找個客棧住下來,我帶你去街上逛逛。”

    他們對遼東幾乎一無所知,去了衙門也只是聽下屬彙報冠冕堂皇的官方文章,還不如到市井上走一遭,還認識的更直觀一些。

    從客棧出來後,未秋就跟這邊的婦女一樣,挎了個包袱,跟着秦雋到處轉悠,秦雋查看風土人情,和當地人套套話,她則是專心品嚐當地的小喫。

    到底是個窮地方,盛京說是遼東最大的城市,但在未秋看來,繁華程度還不如當初她呆過的洛陽登縣,幾條街沒多久就走完了,低矮的房屋,彪悍的民風,被冬日的風沙刮的灰頭土臉的人羣據說遼東最北面,就是朝廷流放犯人的苦寒之地,常被黃頭髮,綠眼睛的毛子騷擾。

    中午的時候,兩人找了一家還算乾淨的飯館進去喫飯,開飯館的是漢人,說的一口流利的官話。

    店裏人稀稀拉拉的,兩人坐下後,跑堂的店小二就過來了,給二人倒了茶水,打量了秦雋和未秋一眼,曖昧的笑道:“二位客官,看你們是外地來的,要不要住店本店還有一間上房。”

    “不用。”秦雋穩穩的說道,這店小二準是把他們當成私奔的小情侶了。

    “那二位要喫點什麼我們這有早上才送過來的獐子肉和野雞,二位要不要來點”店小二殷勤的問道。

    未秋摸了摸肚子,表示自己一點都不餓,秦雋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就來幾個煮雞蛋,再下兩碗素面。”

    店小二沒想到這兩人穿的還可以,點菜上這麼小氣,忍不住嘟囔道:“這位公子,人家姑娘連家都不要,跟着你大老遠的跑來,也不說給人家點些好菜。”

    未秋也囧了,連忙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們不是”

    秦雋回頭看着她,頗有些不高興,“你都跟我到這裏了,還我們不是什麼”

    沒等未秋回過神來,秦雋又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是不是還記掛着你從前的未婚夫”

    “你胡說些什麼”未秋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往四周一看,包括遠在櫃檯的掌櫃都豎起了耳朵,津津有味的聽八卦。

    “他有什麼好的他哪點比得上我”秦雋又問道,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未秋剛要開口,就察覺到了秦雋在桌子底下捏了下她的手,雖然不知道秦雋要幹什麼,她還是結結巴巴的說道:“他,他,還是有點好的人家,人家家裏有錢”又靈機一動說道:“他肯定捨得給我買點好菜”

    這下輪到秦雋被噎了,最後惱怒的說道:“不過是個只會承蒙祖蔭的廢物我看到他都嫌髒了眼,哪天非得剁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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