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婦的醫路榮華 >186.第186章 狗皮膏藥
    未秋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抱歉的笑了笑,試探的問道:“是不是我以前給你看過病”

    “你纔有病”公子哥兒更暴躁了,那漂亮的小臉蛋紅紅白白,嫩的想讓人伸手掐一把。

    這會兒,六月從堂屋裏出來,瞧見了門口站着的公子哥,立刻轉頭往屋裏走,然而公子哥兒已經越過了未秋看見了她,當即就指着她叫道:“陳六月,你給我站住”

    說着,一腳已經踏進了門檻。

    未秋連忙攔住了他,上下打量了幾眼,才依稀記起了什麼,不確定的問道:“你是井什麼來着”

    幾年不見,這孩子長高了,長開了,比小時候好看多了。只不過年紀大了,未秋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這小子的名字了。

    “井麒”井麒怨恨的看着未秋,“你居然連我叫什麼都忘了”

    “你來幹什麼”未秋戒備的問道。

    井麒立刻就是一副鼻孔朝天,又酷又拽的傲嬌井二少爺的模樣,“我來找陳六月,你叫她出來。”

    “她不在。”未秋面無表情的說道,推着井麒出了門,“慢走不送”

    井麒急了,伸手扒着門框,“你騙人,剛我還看到她了”

    “你老花眼了,有病趕緊去治吧”未秋把着門不讓進,她確定這孩子今天又忘了吃藥就出門了

    “我不管你不讓我進屋我就不走”井麒乾脆耍起了無賴,巴着門框,也不嫌髒,一屁股坐到了門檻上,賴着不走,也不管那身價值不菲的白色皮裘沾染了雪和泥。

    未秋忍不住開始磨牙,井恪,你弟這麼二這麼蠢,你知道嗎

    “啊,井恪”未秋指着井麒背後,突然出聲叫道。

    井麒得意洋洋的笑道:“騙誰啊當我是三歲小孩啊我哥這會兒正忙着呢”

    未秋卻繼續一臉嚴肅的說道:“你來的正好,趕快把你弟弟領走”

    瞧未秋說的真像那麼回事的樣子,井麒下意識的就回頭往後看,就在他回頭的一剎那,未秋趁他不注意,一腳把他踹了出去,火速關上了家裏的大門。

    門外傳來了井麒撓門的聲音,憤恨的叫道:“陳未秋,你騙我你跟陳六月都不是好人”

    迴應他的是六月一聲響亮的“呸”

    未秋眯着眼看着六月,伸手就揪住了她的耳朵,陰測測的問道:“怎麼回事膽肥了啊,敢騙姐姐了”

    說好的思念姐姐呢其實是爲了躲流氓才躲到她家來的吧

    六月嘿嘿賠着笑臉,疼的齜牙咧嘴,嚷道:“姐,我錯了,姐,你放過我吧”

    門外井麒撓門的聲音立刻就消停了,正趴在門縫上往裏看,哈哈大笑道:“她是我二姐,纔不是你姐不過,你要是願意隨着我喊一聲姐也成”

    六月又羞又怒,單腳靠着未秋站着,脫下一隻鞋就朝門砸了過去,把井麒嚇的往後倒退了兩步。

    井麒不死心的叫道:“你要是不願意,那我隨着你喊姐也行啊”

    “滾”六月吼道。

    井麒看六月那一副怒氣衝衝的漂亮小模樣就樂,扒着門縫剛要開口,就覺得自己被人提着領子拎了起來,放到了一旁。

    看着冷着臉的秦雋,井麒很沒出息的嚥了咽口水,他覺得秦雋和井恪冷着臉的樣子有點像,但區別在於,後者不會真打他,而前者會。

    “姐夫,你忙,我還有事,先走了”井麒嘿嘿陪着笑,趕快跑遠了。

    等井麒走後,未秋拉着六月,嚴肅的問道:“怎麼回事不是早跟你說過,別跟他有什麼牽扯嗎”

    六月臉漲的通紅,有點生氣的跺腳說道:“姐,你還不信我是他死皮賴臉的我纔不想搭理他”

    看六月臉上有憤怒,有無奈,就是沒有羞澀,未秋相信她是真不喜歡井麒,便哄道:“好,我信你碰上他那種沒臉沒皮的算咱們倒黴”

    “以前不知道他是誰的時候,他一來我就揍他,後來知道他是井太傅的侄子了,我就不好下手了。”六月嘟囔道。

    未秋淡定的拍了拍六月的肩膀,不是不好下手,其實是不敢下手吧欺軟怕硬的美少女六月啊

    “你心裏想清楚就行。”未秋笑道。

    六月點點頭,嘆口氣,憋了半晌纔對未秋說道:“井麒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兩年前我還在京城的時候,就看到他去逛那種地方”

    她希望未來的丈夫能像大哥陳泰和姐夫秦

    雋,還有盧大哥一樣,對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的。

    未秋笑着摸了摸六月的頭,說道:“那咱們就不搭理他,他要是再敢來糾纏,踹不死他”

    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那裏有着不同的解讀,像王婉貞就能很淡定的看着這羣貴公子喝酒逛教坊,他們出去玩沒個知名交際花作陪簡直不可思議。在大戶人家的女人們看來,男人的尊重比他們的貞操更重要,因爲那羣低賤的玩物和丈夫翻臉,簡直就是要把自己降到和妓,女一個水平上。

    但未秋自己是絕不能容忍秦雋有這種行爲的,這是對自己的背叛和羞辱。

    六月是未秋一手帶出來的,多年的言傳身教,早把六月的三觀和她統一到了一條線上,六月當然不能容忍井麒一邊說喜歡她,逗着她,一邊去和妓,女們卿卿我我。

    而且六月也很清楚,就算她的姐夫秦雋是四品太守,她家世也夠不上井麒。自己於他來說,無非是個無聊時發現的一個有趣的消遣,他消遣完了拍屁股走人,而她還得努力的活下去。

    又過了兩天,秦笙又來了,爲了不讓未秋看着糟心,秦雋帶着秦笙去了一家茶館。

    未秋以爲他們要過很久纔回來,沒想到只過了一小會兒,秦雋就回來了,面色如常。

    “你們說完了”未秋問道。

    秦雋點點頭。

    “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未秋問道。

    秦雋搖了搖頭,皺眉說道:“三伯父是來傳話的,他說井二太太很是思念遠嫁的外甥女,希望咱們去井府,讓你跟她說說婉貞的情況。”

    只要稍微瞭解內情的人,就會知道,這話不過是個託辭,井二太太向來瞧不上庶女出身的妹妹一家,怎麼可能突然思念起了王婉貞,應該是井家想讓秦雋夫婦回去看看,走走關係。

    也許是存了拉攏的心思,或者也可能是打別的主意,但能邀請他們去井家,應該不會心存惡意。

    秦雋看着未秋,說道:“我說先問問你的意思,沒有給三伯父回覆。”

    “你想去嗎”未秋先問道。

    秦雋笑了起來,慢慢的說道:“你猜呢”

    “我猜你不想去”未秋氣鼓鼓的說道,“正好,我也不想去。”

    “那咱們就不去。”秦雋親了親未秋的臉頰,說道:“生什麼氣啊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今天秦笙的態度特別好,又“爲父”的自稱上了,親熱的似乎壓根不記得他兩天前才被未秋指着鼻子罵過一回,估計是因爲他以爲井家又向他們拋出了橄欖枝。

    秦雋想起來一陣悵然,他的親生父親兩次親近他,都是因爲他可能成爲井家的正式女婿。

    未秋撇了撇嘴,說道:“說什麼井二太太想念婉貞了,哄誰啊想讓我們過去拉拉關係,還不屑承認我是井昭的閨女,要臉的是他們,不要臉的還是他們”

    換言之,就是沒把未秋放在眼裏,准許他們光明正大的踏入井家的大門是給秦雋面子,還不想承認陳未秋的身份。

    不過,未秋想了想,說道:“要不你還是去一下,打着拜訪井太傅的旗號,我就不去了,反正他們想要見的是你。”

    上次稅銀的事不就是井恪捯飭出來的麼,閒着沒事想整整他們,未秋不想因爲自己的原因讓秦雋再陷入被動。

    秦雋笑着搖頭,“你都不願意去,我去幹什麼”他更不想去,雖然在官場也呆了幾年,看多了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但爲了錢可以殺掉兒媳婦和孫女的人,僅井丞相一個,如此的冷酷殘忍,簡直叫人齒冷。

    在這樣的人眼裏,只有能利用的和不能利用的,但凡誰擋了他的路,一定會除之而後快。

    未秋的存在代表了井丞相光輝榮耀的人生中不可告人的陰暗面,時時刻刻提醒着井丞相做過哪些見不得人的事。倘若他向井丞相投誠,現在可能會得到一些好處,然而只要他還要和未秋長長久久的過下去,井丞相就不可能重用他。

    如果出了事,需要一個替罪羊,他就是現成的,送上門的。

    投靠這樣的人,無異於與虎謀皮。

    而且太子終歸是要登基的,井丞相這些老臣已經老了,還能囂張幾年他等段時間,等個外放的職位,帶着妻小到外地,遠離京城,躲開京城這些是是非非,天高皇帝遠的過逍遙日子不好嗎

    在井丞相授意下,井家拋出橄欖枝後半個月,秦雋夫婦並沒有去井家,相反,秦雋被太子召見,去了東宮,大早上進去,直到金烏西墜,宮裏要落匙了,纔出來。

    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到了井丞相耳朵裏,井丞相當即大怒,扔了茶盅,罵道:“不識擡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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