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張黙銘,你放開我。”

    張黙銘鐵青着臉拉着蘇念出了宴會廳,走廊裏的侍者見此情景,都識趣的退下了。張黙銘一把把蘇念推到了牆上,雙臂壓着牆,禁錮着蘇念絲毫不得動彈。蘇念第一次看到張黙銘發這麼大的火氣,那雙陰沉的雙眸裏,盛滿了怒氣。

    蘇念首先冷靜下來,對於張黙銘,來硬的是不行的。

    “哥,你怎麼了,幹嘛發那麼大的火”

    回答蘇唸的卻是默茗霸道而熱烈的吻,他敲開蘇唸的牙關,肆意與蘇念糾纏,啃咬着蘇念雙脣。

    蘇念嚐到有淡淡的血腥味,蘇念猛然推開默茗,嘶啞的低喝一聲:“夠了,張默茗。”手指在脣上輕輕一點,纖長而白皙的指尖沾着點點血跡,蘇念神色黯然。張黙銘的愛霸道而不容人拒絕,曾經蘇念以爲那就是她的一切,直到被背叛,絕望。

    蘇念不由的想起那個死神翅膀揮動的夜晚,她絕望的坐在窗子邊上,那個時候沒有人能夠拉她一把。其實她那個時候怕的要死,她從小就怕高,那麼絕望的坐在三十五層的高樓上,那個時候張黙銘在哪兒呢爲什麼不在她身邊爲什麼不拉她一把到最後一刻,她都愛着他啊。

    蘇念痛苦的掩住臉,大滴大滴的眼淚從指縫裏流了出來。

    “爲什麼,爲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張黙銘看着蘇念孱弱的肩膀顫動着,剛剛的怒意早已飛到九霄雲外,他意識到自己唐突了,看着似乎被嚇壞了的蘇念,他又心疼的不行,偏偏什麼話又說不出來,胸口中堵着酸澀不已,他只能輕輕把哭泣不已的蘇念擁入懷中,小心翼翼的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蘇念在張黙銘的懷中哭了好久,臉上的妝早就花了,心中的鬱結隨着淚水去了大半,大哭完一場的蘇念看着張黙銘胸前溼透的一大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好些了麼”

    張黙銘纖長的手指撩開蘇念佔在臉頰旁的頭髮,古人說,梨花帶雨,當真不假。

    “今天是我不對,你不要傷心了。”

    張黙銘看了看蘇念紅腫的嘴脣,別開眼睛,有些心虛的說:“哭的妝都花了,不回去了,咱們走吧。”

    “去告訴爸爸和唐瑛一聲,我怕他們擔心。”蘇念一邊抽噎一邊說。

    “我去,你在這兒等我。”張黙銘放低了聲音,轉身進了宴會廳,過來一會兒,旋即又回來了。

    蘇念剛剛哭的有些累了,上了張黙銘車之後,靠着車窗,看着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燈蘇唸的目光慢慢朦朧起來。

    張黙銘停好車,看到蘇念已經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原本盤好的髮絲已經散落了下來,像是掙脫了束縛的精靈,一束一束散落在雪白的肌膚上,在微暈的燈光下安靜的散發着光澤。

    輕輕的抱起坐在副駕駛的人兒,蘇念比他想象中還要輕,柔軟馨香的身體讓張黙銘身體一陣躁動。他怕自己在和她待在一起會忍耐不住,放下蘇念後,輕輕給她蓋上薄被,張黙銘關上門就出去了。

    三十五層的公寓裏,一道筆直的影子佇立在陽臺上,張黙銘毫無睡意的陽臺上抽菸,他的腳下已經落下七八根菸頭了。

    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男孩,那天他終於像蘇遠山提出要讓蘇念搬出去住,蘇遠山居然答應了,條件是他必須放棄這麼多年來在華意得到的所有股權,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這間公寓是他用自己做成的第一筆單子的獎金買下來的,蘇念是他第一個帶回公寓的女子,也是他一直想帶回來的女子。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後來被蘇家領養,蘇遠山把他只當做了一件得力的工具在培養,而夏宜芝則是巴不得他早點消失,只有蘇念,他從她身上汲取到了一直缺乏的溫暖。

    有一次,蘇遠山出差,張黙銘被罰在院子裏淋了一夜的雨,回房後就生病了,高燒不退,昏睡在牀上,夏宜芝則扔下他不管不問,帶着蘇薔出去逛街了。那次,要不是蘇唸的話,他怕是熬不過來的吧。

    蘇念那個時候不過才七歲,卻也聰慧,照顧着他一夜發現高熱仍舊退不下去,立馬打電話給保姆,兩個人帶着他馬上去了醫院。後來這件事被夏宜芝知道了,那個年輕的小保姆被辭退了,而蘇念則被迫搬到了儲藏室改做的臥室。

    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張黙銘開始懂得掩藏自己的鋒芒,他對蘇遠山惟命是從,對夏宜芝百依百順,更是想方設法討蘇薔這個妹妹的歡心,唯獨對蘇念,在她面前他纔可以做回真的自己,他的情緒不用在她面前掩藏。

    可是自己畢竟太急躁了,剛剛蘇念那麼激烈的反應,怕是對他一時還接受不了吧,不要緊,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等。

    張黙銘轉身,輕手輕腳的走進臥房,心尖上的人正在安靜的沉睡着,濃密纖長的睫毛的睫毛在白淨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像振翅欲飛的蝴蝶。

    溫暖的牀頭燈光給牀上靜眠的人畫上了一個溫暖的圈,張黙銘覺得以往孤單冷清的房間裏開始變得溫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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