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靈,壞的靈,剛出了大宅,準備上車離去的蘇念看到駛進來的的紅色奧迪,不忍頭大,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怎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見了人也不打個招呼,不知道的還以爲蘇家這麼沒有家教呢。”將近四十歲的夏宜芝保養得當,牛奶白般的膚色襯着脖子上的上品珍珠項鍊,更顯得貴氣逼人。

    “就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一身精緻洋裝的蘇薔也從副駕駛座下來,這些年蘇薔越來越美,在學校裏的追求者也越來越多。

    “媽,妹妹。”蘇念無奈。

    蘇薔聽到妹妹兩個字,立刻炸了毛,她一直從心裏不承認蘇念這個姐姐,更別提承認她是蘇唸的妹妹了。

    “誰是你妹妹”蘇薔語氣不善。

    “也對。”蘇念並不生氣,“還不知道是不是我妹妹呢。”

    蘇念一語雙關,夏宜芝的臉色立馬不好,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拼命的求着要搬出去住,怎麼這會子又死乞白賴的往回跑”

    “這裏是我家,我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就是您蘇夫人也沒有攔着我的權力。”

    蘇念不想再與她們有口舌之爭,乾淨利落的上車關門,發動踩油門,甩下那對母女,出了大宅門。後視鏡裏蘇薔氣急敗壞的跺着腳,蘇念嘴角上揚,但是很快便一點笑意都沒有了,那裏曾經是她的家,她童年歡樂的時光全在那裏,但是,什麼時候,她連回家一趟都變得這麼困難呢鳩佔鵲巢啊

    蘇念氣悶,不想這麼快回家去,在街上開着車溜達了一圈,最終停在了寒梅閣前。

    這次沒有待蘇念開口,上次站櫃檯的那個女孩一見蘇念來了,便上樓通報董慎了,過了一會兒下來,那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叔叔有客人在,麻煩您等一會兒吧。”

    “雪兒,是誰來了”樓上傳來董慎的聲音,蘇念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姑娘叫雪兒。

    “是上次給我畫畫的姐姐。”

    上次蘇念怕董慎瞧不起她,故意在他面前露了一手,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記在心上了。

    “婉青快上來”

    董慎探出光溜溜的腦袋示意蘇念上來。董慎知道蘇唸的本名,既然叫她婉青那就是畫室裏還有其他人在了,有着連董慎都推辭不了的人在。

    “顧婉青”

    蘇念上樓,董慎身後那個中年男子驚呼出聲。

    敏感的蘇念馬上意識到此顧婉青非彼顧婉青,那個男人說的是她的母親。

    “婉青,真的是你”那男子看着蘇念胸口戴着的玉佛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蘇念今天穿的是一件銀白色肩上繡着紅梅的短旗袍,加上她戴着林文芹給的翡翠玉佛,這個估計也是母親顧婉青的衣物,看來有人把她誤會成她的母親了。

    “請問,你是”蘇念並沒有急着否認,她要先知道對方的身份。

    “我是,志國,錢志國。你忘了我們”那中年男子欲言又止。

    錢志國這個名字在蘇唸的腦子裏飛快的轉動。錢志國,錢部長,是他蘇念想起來,這個人將在幾年後將在帝都的勝任要職。

    前世蘇念與他唯一一次照面,是在她與張默銘的婚禮上,張默銘帶着她挨個桌子的敬酒。她記得這個男人眼中散發出來的真心的祝福,對他的

    印象很好。

    這次看來,似乎這個男人跟她的母親還有一段過往。

    “額,先生,我想您可能認錯人了。”

    “怎麼可能,你明明和她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你還戴着和她一樣的項鍊,這項鍊她平時寶貝的緊,從來不輕易離身的。”

    蘇念撫了撫胸口溫潤的玉佛,看了看董慎,董慎對她點點頭,示意這個人可信。

    “顧婉青是我的母親,她很久以前就故去了。”

    “什麼怎麼可能”那男子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偶爾看到好友家中的一幅畫,署名正是他多年尋找杳無音信的人,並且畫上的女子也與她極爲相似,他抱着極大的希望查找畫的出處,幾經打聽才知道顧婉青的畫作歷來都是由寒梅閣出手的。天知道,當董慎說“婉青快上來”的時候,他有多麼緊張,原來這僅是美夢一場麼

    “在我五歲的時候,母親生了一場病,她走的很平靜,沒有什麼痛苦。後來我開始畫畫,爲了紀念亡母,便用了這個名字。”

    蘇念撫了撫掛在牆上自己的簽名,那是她剛剛完成的畫作,送到董慎這個不過才兩天,已經被裝好框,掛在牆上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明明.”明明分別的時候還是那麼明豔動人,怎麼就香消玉殞了呢這些年雖然不通音信,也早知各自已經有了家庭,但是抱着總歸還能在見一面的想法守候等待着,誰知道確實生死相隔了。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蘇,叫蘇念。”

    “蘇唸啊,好名字。”錢志國看了看牆上的畫,“這些都是你畫的”

    “是的。”蘇念老老實實的回答。

    “小小年紀,了不得,了不得,真不愧是顧婉青的女兒啊將來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準備去帝都美院學習,將來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美院啊,是個不錯的學校。”錢志國從口袋裏拿出一隻筆,在一張名片的背面寫上了自己的聯繫方式,把它遞給蘇念。

    “有什麼難處,只管來找你錢叔叔,我和你母親年少時是很好的朋友。那個時候的她也是才華橫溢,年少成名啊”

    “哦,媽媽年輕時很有名嗎”

    蘇念極少聽別人提起她的母親,偶而聽外公顧啓凱提起兩句便草草收住,外公怕提起傷心事外婆聽了又忍不住流淚。

    “是啊,你母親當年談得一手好鋼琴,還曾經代表我們學校出國表演過呢。那個時候追她的人呀,可以繞着操場排三圈了。”

    錢志國提起當年的事,神色明顯輕鬆了許多,似乎沉浸在當年的回憶中。

    與錢志國董慎聊了一陣,蘇念抱歉的告訴董慎這一段時間內她要忙着複習考試,不能繼續送畫作過來了。董慎表示理解,囑咐她學習纔是頭等大事。

    回程中,蘇唸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而張默銘這段時間不在,也讓她輕鬆了些許。她不能否認,這一世的張默銘有了許多的改變,可是她不敢把這顆心這麼輕易的交給他。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她站在十七層高樓上的絕望和無助,她記得跌落至地面時那巨大而又真實的疼痛。她不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作者的話:某v今天去和宿舍裏的人去喫望五津,喫完回來還有力氣的話,會繼續碼個二更什麼的。要是喫飽了沒有勁的話,各位就別等了,洗洗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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