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貓小禾對新家適應的很好,倒是蘇念有點不適應,夜裏睡得迷迷糊糊的會聽到關門上樓梯的聲音,她習慣性的以爲是張默銘回來了。結果起來後纔想起自己已將搬來了新家。早上煮咖啡的時候也會習慣性的煮一壺咖啡,卻忘了自己是不喝咖啡的,只有那個人才喜歡喝咖啡。

    小禾在這裏交到了新朋友,這幾天是成天的不歸家。蘇念看看家裏沒有什麼喫的了,冰箱裏小禾的牛奶和小魚乾也快喫完了,蘇念決定下樓去買點。

    小覷附近有一個很大的菜市場,各色各樣的蔬菜肉類,水果乳製品都有,而且物價也很便宜。蘇念記得上次從這裏經過,似乎看到這裏有賣羊奶的,羊奶比牛奶要更容易消化,蘇唸的腸胃一直不太好。

    回來的時候,蘇念拎了滿滿兩大袋東西,到門口的時候,費力的騰出手來掏鑰匙,一雙有力的手,把她手中的袋子接了過去。

    蘇念回頭,是張默銘,穿着一身深灰色襯衫,看樣子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蘇念無奈,打開門讓他進去。

    雖然聽陳德山彙報過,蘇唸的房子不是太大,但是真正親眼看到時,張默銘還是忍不住皺眉頭,這也太小了吧。

    蘇念把東西拿進廚房,她從冰箱裏拿出前兩天做好的薄荷茶,用水衝開,倒進玻璃杯子裏,端來給張默銘。

    “薄荷茶”張默銘嚐了一口,冰冰涼涼的。

    “嗯。”蘇念轉身把買來的羊奶放進冰箱裏,陽臺上有響聲,大概是小禾回來了。

    “以前我記得你每年夏天都會做這個,我一直以爲是吳媽做的,原來是你做的。”

    張默銘有些感嘆的把杯子放下。

    “找我來有什麼事麼”

    “念念,爸爸住進醫院了。”張默銘說完看着她,蘇念手中的牛奶瓶跌到地上,應聲而碎。

    怎麼可能,蘇念第一時間想,前世蘇遠山是心臟病突發,但是離這病發的時間好有三年,期間也沒有出現過蘇遠山生病住院的情況。

    “怎麼會住院的”蘇念努力的使自己鎮定下來,她告誡自己不能慌亂。

    “公司裏開董事會,父親回去後一直心情不太好,後來又跟媽吵了一架,突然間暈倒了。”

    “爲什麼會心情不好”蘇念抓住了疑惑,本來這次董事會上是宣佈讓張默銘繼任董事長的位子的,父親早就有此打算,怎麼可能突然的心情不好呢

    “咳,念念咱們邊走邊講吧,上了車我慢慢跟你說。”

    蘇念雖然沒有辦法,但還是跟着張默銘上車了。蘇遠山入院的消息被封鎖了,要知道正處在權力交接更換時期,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着華意,蘇遠山這一病,病的不是時候。

    “媽跟孫利民勾結你是知道的,兩個人合夥調換了長陽項目所用的硅板,被人贓並獲,本來這個事情是自家的私事,家醜不宜外揚。但是,到底是我疏忽了,有消息泄露了出去,董事會上有人拿這件事情質疑父親的決定,父親當時就大發雷霆。回家後,本來就鬱結於心,媽還不依不饒的和他吵,這才氣病了的。”

    蘇念急急忙忙趕到醫院,父親還在加護病房裏,看上去情況還算穩定,只是醫生說病人要多休息,還不讓探望。

    旁邊的夏宜芝一看蘇念來了,立刻神經質的嚷道:“當初一走了之,不管不問的,怎麼這會子聽到遠山不行了,就急巴巴的趕過來,怎麼着,就這麼急的分家產”

    蘇念一句

    話未說,就被夏宜芝嗆了一句,且不說這病的起因就是因爲這個女人,父親病倒了,她不但一絲傷心悔意都沒有,居然腦子裏心心念唸的只有家產,蘇念頓時就怒了。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夏宜芝那精心裝扮過的臉上。

    夏宜芝和一旁的蘇薔都傻了,平時文文弱弱,委曲求全的蘇念居然動手了。

    “你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清楚,父親念着那麼多年的情分,一直帶你不薄。且不說父親是因爲什麼氣病的,到了這個份上,你心裏只有家產家產,我真真是長了眼,沒見過你這樣的,恨不得整個人都鑽到錢眼裏”

    蘇念氣急,夏宜芝想還手,被張默銘一把拉住,動彈不得,夏宜芝是又氣又惱。

    “病人醒了。”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

    “能夠讓我進去嗎”夏宜芝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急忙上前問道。

    “誰是蘇念”醫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問道。

    “是我。”

    “病人想見你,進去吧。”醫生爲她打開門。

    “我是她媽媽,我要和她一起進去”夏宜芝不甘心,努力的擠上身。

    “不好意思,病人說了,只要蘇念一個人進來。”

    蘇念走近病房,不敢相信那個躺在牀上的男人是自己的父親,她一直以爲父親是無所不能的,怎麼會像現在這個樣子,虛弱無力的躺在牀上

    “爸爸。”蘇念輕聲的喚着。

    “是念唸啊。”蘇遠山認出了女兒。

    “爸爸,你會好起來的,醫生說沒有什麼大問題。”

    “念念,爸爸是對不住你啊。”

    蘇遠山憶起自己最幸福最真實的那段時光就是和顧婉青在一起的時候了,那個時候婉青病的很嚴重了,雖然知道自己在外面廝混,卻是一點怨言都沒有,依然是那麼的美麗與善良。

    當時蘇遠山虧欠顧婉青,答應一定會好好照顧蘇念,可這些年到底是他疏忽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夏宜芝竟然會是那麼的心腸歹毒,會對蘇念下手。

    “念念,聽說你搬出去了啊。”蘇遠山說話還是比較喫力。

    “對的,才搬過去沒有幾天。”

    “是爸爸對不起你啊。”

    “爸,我現在過的挺好的。”

    “念念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爸爸經常帶你去黎叔叔家”

    “記得。”蘇念想起來,父親小時候經常帶着她去西城的一位叔叔家串門,兩個人是至交好友。

    “去找他,不要讓人知道。”蘇遠山說了些許的話,有些力不從心。

    蘇念明白,父親一定是留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在黎叔叔那兒。

    “爸爸,先把您的身體養好再說,有什麼事情,等您好了再說也不遲。”

    蘇遠山固執的搖了搖頭,指了指隔着玻璃在外面等候的一羣人,這些年,他餵飽了一羣什麼樣的人啊。

    蘇念一出病房門,夏宜芝擠到她面前,急吼吼的問道:“他說什麼啦有沒有說讓我進去”

    “爸爸說,除了醫生誰也不讓進去。他很累,要休息了。”

    蘇念從醫院回來,收拾了一些衣物,準備去醫院,臨走又把貓盆裏倒滿牛奶和貓糧,防止小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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