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都是穿着綠軍裝的新生蛋子,熱烈的陽光下混合着陽光和汗水的味道。有軍訓期間休息的同學,三三兩兩去小賣部買水。蘇念曾經考慮過,她請病假不參加軍訓是不是顯得太與衆不同了後來轉念一想,那天她當衆捐了八百萬給學校,已經是不合時宜了吧,再說開學典禮那天她已經感受到了衆人的各種猜測。這樣的情況下,避開一段時間也是好的。

    這段時間蘇念也不清閒,嚴遠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天天窩在畫室裏指導她的畫,畢竟前世蘇唸對於油畫,只是出於自己的興趣,並沒有接受正規的訓練。

    “你用的是什麼油調顏料的”

    “起稿和鋪大色用的是松節油,第二遍用的是調和油。”

    “難怪調子變得這麼暗。”嚴遠摸着蘇念畫,唸唸有詞。

    “這個我也注意到過,也試着調配過其他的油,但是效果一直不怎麼好。”、

    “每個畫家都有自己的祕密配方,徒弟,你遇到我這麼一個大方的師傅可真是你的福氣啊。”嚴遠從櫃子裏拿出一隻棕色的醫用塑料瓶。

    “這是什麼”

    “你師傅,我的獨家祕方,嘿嘿,用這個作畫,保證效果出來,一等一的好。”

    蘇念晃了晃瓶子中的可疑液體,“師傅,你這裏面不會有什麼違禁品吧”

    “怎麼可能呢”老頭氣的眉毛鬍子都飛起來了。

    “你先好好在這兒琢磨琢磨,我還有課呢。”嚴遠夾着畫夾匆匆走了。

    蘇念看着瓶子裏的液體開始若有所思起來,每個畫家都有自己的祕方,她不肯能一直用嚴遠的配方,嚴遠的配方是他經過多次調試後,選出的最適合他畫風的配方,她必須爲自己親手打造一款配方油。

    她以前也試過用亞麻仁油,但是效果並不是太理想,亞麻油幹了之後整個畫質會發黃。油畫分爲很多層,越往上,含油量越高,顏料均勻的散佈在油層中,但是油層越厚,反射到油畫裏的光就越容易被污染,所以一個好的畫家,除了用油的配方以外,儘量少用油,油層越薄越好。

    就拿畫家倫伯特來說,從外表看似乎色層很厚,並且最外面的一層罩染透明感很強以爲是用了很多油的緣故,但是實際上色層和罩染層都非常薄,這麼好的效果當然是歸功於特殊的配方。而我們國家擅長使用水粉,什麼都可以用水來調,但是水蒸發後基本上不會留下什麼,而油揮發後留下的都是大分子,這樣纔會使畫面有立體感和層次感。

    怎樣在這兩者之間找到一種平衡蘇念陷入了苦思。

    手機響了。蘇念從包包裏翻出手機,是張黙銘。

    “什麼事情”

    “念念,晚上有個活動,你作爲我的舞伴一起去好不好”

    “張黙銘,你腦袋被驢踢了嗎”

    這廂的張黙銘一陣無語,他說錯什麼了啊

    “你有未婚妻的好不好,你讓我這個小姨

    子出席,你是嫌我還不夠鬧心的麼”

    “念念,你誤會了,額,今天,是我的同學聚會。”

    “前女友”蘇唸的直覺一向很準,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重點,他依稀記得張黙銘大學裏是有過幾個紅顏知己的。

    “額,念念,你知道的,我只在乎你一個。”

    “不去,我纔不去湊這個熱鬧呢。”

    蘇唸對他的同學聚會不感興趣,突然瞥見一隻黃油小樣,她一直拿來當護手霜用,既保溼,用起來又不油膩。

    黃油乳液

    蘇唸的腦袋中靈光一閃,爲什麼不試試用乳液作爲調和劑呢質地輕薄的同時又結合了油與水的優點。

    乳液是將乳化劑加入油脂中。再加入水,這樣使油脂變白,乳化成質地穩定的乳液。雖然原理上很簡單。但是要製作出一款適合自己作畫的乳液,絕非易事。

    電話那一邊,已經被蘇唸完全無視的張黙銘說不出的惱火。

    “念念,你到底聽我說話了沒”

    “聽到了,聽到了。”蘇念敷衍道,“吶,張黙銘,前女友算什麼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再說蘇薔長得也不差,帶出去絕對能秒殺全場。”

    “那不一樣。”電話那邊的張黙銘表示自己的不滿。

    “我不管你了,我有事了,你愛找誰找誰去吧,反正我是沒有空。”

    “嘟。。”居然這樣就掛電話了張黙銘一陣詫異,他貌似最近在蘇念面前越來越沒有地位了。

    “德山,你有沒有發現我似乎最近沒有地位了”

    “怎麼可能呢,老闆,您現在是整個集團的一把手,誰敢在您面前說個不字”

    “我說的不是這方面。”張黙銘苦惱,陳德山馬上就明白了,是老闆的私生活的問題,難道是老闆娘給老闆臉色看了

    陳德山擦了一把冷汗,放眼整個帝都,也只有蘇念敢給這位金融巨頭擺臉色看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張黙銘自言自語,“我也總不能半夜爬窗啊。”

    爬窗難道老闆半夜被老闆娘趕出來了我的天,這個新聞也太勁爆了吧,老闆也有這麼一天。看不出來啊,女人發火的時候真是可怕啊,不過也難怪老闆娘會生氣,這自己的妹妹給老闆做了未婚妻,現在自己這樣跟着老闆,名不正,言不順,算是怎麼個回事啊。

    “老闆,其實女人有時候,口是心非,說是自己不在意的東西,其實自己心裏往往在意的不得了。”陳德山站在一旁,看着自家boss一臉的無奈與苦惱,不由小心翼翼的開口。

    “比如說”

    “比如說,名分。”

    “名分。”張黙銘在嘴裏咀嚼着這兩個詞,是時候把蘇唸的事情跟蘇遠山挑明瞭。在這麼不清不楚的下去。蘇念只會離他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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