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斂的貝爾主動對她說了那天和霍司爵的對白,伍媚覺得,霍司爵不會輕易把貝爾留在她身邊的。
但是,貝爾說,他想跟她在一起。
貝爾還說,如果爸爸不同意,他可以去美國大使館尋求幫助。
伍媚那時候笑了,摸着兒子的小腦袋,滿心的欣慰。
記得剛跟兒子見面的時候,小傢伙對她挺排斥的,他一直喜歡爸爸甚至是崇拜,現在不同了,他喜歡她。
但是她不能讓兩個孩子仇視霍司爵,他雖有不對,還是他們的爸爸。
手術的後遺症是,身體愈發地虛,比以前生完兩孩子後還要虛,傷了元氣。
她已經在很積極地調理、恢復。
霍司爵那邊沒什麼消息,他也沒來找兒子,也沒說把兒子的撫養權給她。
她跟兩個孩子相處地溫馨融洽,常常帶着他們去和朋友們會面。貝爾的性子還是很冷,很不合羣。
每次酒酒和小閏桀小雨他們玩得樂此不疲的時候,他總落單,一個人坐在一旁玩魔方。
陽光燦爛的午後,一幫人在海邊別墅玩,大樹下,女人們喝着飲料,幾個孩子在盪鞦韆,貝爾坐在草地的一旁,身邊跟着喬冉家的妹妹,她已經會走路了,還不會說話。
“阿媚姐,上次建議你帶貝爾去檢查,去了嗎”裴素素見貝爾還是老樣子,有點不放心地對伍媚問。
她早復職了,今天難得休息,兒子正在旁邊的嬰兒車裏熟睡。最近在研究關於青少年犯罪心理學的課題,特別喜歡觀察青少年、兒童。
伍媚撩了下剛燙的波浪捲髮,露出淡淡的笑容,“去了,就是你介紹的那位心理醫生,貝爾的心理測試沒任何問題其實他就是內向,性子冷,醫生說,多接觸接觸社會就好了”伍媚看向兒子,嘴角露出溺的笑。
“其實貝爾比酒酒還要貼心,這兩小屁孩,一個外向一個內向,小丫頭的關心總掛在嘴上,貝爾就是那種默默的,型的”伍媚一臉的幸福,無論女兒還是兒子,都很貼心。
也不枉她當初辛辛苦苦地把他們生下了。
旁邊的喬冉、董京夢,大家同爲人母,都能感受到伍媚的幸福和對孩子們的驕傲。
“嗯,等他上學了會更好些”
“最近正在幫他聯繫國際學校,想讓他和酒酒念一個幼兒園的,但是貝爾沒戶口,學校不收”伍媚喝了口紅糖水,有些氣惱地說。
“沒戶口確實麻煩,尤其以後上小學阿媚姐,我們都覺得你該逼~逼霍司爵了起碼先把兒子的撫養權弄到手”喬冉搭腔道。
“我最近沒跟他聯繫,他也沒說要回兒子,還對兒子說,讓他跟我過,這再好不過了我得感激他”伍媚~笑着說,早就習慣沒霍司爵的日子了,現在還有兩孩子陪着,日子過得很順暢。
四個女人閒聊着,都沒勸伍媚,知道她的決心。
這事兒關鍵還在霍司爵。
女人最需要的是什麼
可以依靠的,能忠誠地陪伴自己的男人。
如果一個男人給不了你這些,還不如靠自己。
小雨無數次地嘗試勸貝爾跟他們一起玩,每次都是喫閉門羹,酒酒和小閏桀他們都不勸他了,小雨還在堅持。
貝爾聽到小雨的聲音,頭都沒擡。
“真拿你沒辦法”小雨泄氣地說了句。
貝爾這才擡起頭,“你也很蠢,我每次都說不玩,你每次還來叫我”小傢伙一臉嚴肅地說。
“你終於肯理我啦”小雨卻笑了,很驚喜的樣子,貝爾氣惱地聳肩,一副“這人真傻”的表情,又垂下了小腦袋。
小雨聳聳肩,無奈地跑了。
傍晚的時候,梁仲霆和莫驛程都來接他們妻兒了,唯有伍媚,自己開車帶着兩個孩子回家。
這就是有老公和沒老公的區別。
她曾跟喬冉感慨,她和陸寂琛終於修成正果了。
喬冉說,不是在一起就算修成正果,人生還很長,一輩子還有幾十年,人活着,每一天都在修行。
也勸過她,還沒到終點,千萬別說不可能的話。
她無所謂,在和霍司爵的愛情裏,她修行過,付出過了。沒有修行,沒有付出的是霍司爵。
伍媚給貝爾找了一家國際幼兒園,貝爾不肯去,嚷着要讀小學,他覺得自己不是小孩了,不應該跟那些小屁孩混在一起。
媽媽說,他現在沒戶口,讀不了。
貝爾只好給霍司爵打電話。
那天離開洛城後,霍司爵一直處於鬱悶中,連一直崇拜他的兒子都背叛他了
挺失敗的。
看着兒子的來電,還在加班的霍司爵嘴角上~翹,小傢伙一定想他了。
他們母子三人裏,還是兒子最仗義。
“貝爾”
“我想讀小學一年級,但是沒有中國戶口,希望你能儘早解決”貝爾一開口,霍司爵的表情喫~屎,挑着眉,這還是他兒子麼
一直以爲,他覺得兒子是他安插在伍媚身邊的,間諜。
“貝爾,你確定現在是在跟你的爹地說話”他嚴肅地說,臭小子,才一個多月沒聯繫,連聲“爹地”都不叫了
“yes”貝爾篤定地說,霍司爵有點無語。
“貝爾,如果你再對我無理,我考慮把你帶回紐約”霍司爵嚴肅道,即使他還是個小孩。
“請不要言而無信我希望你幫我弄好戶口,我願意跟媽咪生活在一起,如果你不答應,抱歉,我打算去美國大使館表達訴求。”小貝爾一本正經地說,霍司爵更加驚愕。
這小不點到底跟誰學來的這一套
“ok這件事我會跟你~媽咪討論”他沉聲說,掛了電話,立即撥伍媚的手機號。
彼時,伍媚正在健身房跑步鍛鍊。
氣喘吁吁地,摘掉耳機,看着屏幕上的來電。
看着“霍司爵”三個字,沒了以前那種心悸的感覺。
她邊接電話,邊去倒水喝。
穿着跑步鞋、運動褲和短背心,皮膚上佈滿細密的汗珠。
“跟你談談貝爾的事。”霍司爵冷靜的聲音傳來,伍媚喝了一大口檸檬水,拿毛巾擦汗。
“好啊,我現在有空,你說吧。”伍媚氣喘吁吁地說。
“你在幹嘛”
“剛在跑步健身,你現在可以說,霍先生。”她平靜答道,將手機插上耳機,放在兜裏,邊做跑步後伸展拉筋,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