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他大聲喊道:“你說誰淺薄,雪國草性陰,對病人的病症極不利,你連藥性都不懂,還不認輸?”
“這場比試,百草堂贏了。”隨着一個聲音響起,一個老人從人羣中走了過來。
這個老人七十多歲的年紀,雖然是古稀之年,但是他的精神極好,每邁出一步都極沉穩,顯然是身、體極好。
人羣中立馬有人認出他來,驚訝道:“鄭老……竟然是鄭老。”
“哪個鄭老?”
“還有哪個,就是京城御醫鄭建明啊,聽說他的醫術比起劉華明還要高出一籌,這纔是真正的大國手啊。”
“鄭建明?”劉氏父子的臉色瞬間變了。
“鄭老,你還記得我啊?”蘇北辰笑着走了上去。
鄭老笑道:“呵呵,小辰,我怎麼會不記得你呢?上次在燕北見識到你的醫術,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出差剛回來,聽到小袁說到你,所以就趕過來了,恭喜啊,你這是要在燕北落地生根了嗎?”
蘇北辰謙虛的說:“以後還請鄭老多指教。”
“指教我可不敢當,我的醫術不如你,以後我要多向你請教纔是。”鄭建明笑呵呵的說。
人羣中轟的一聲響,每個人議論紛紛,臉上都帶着不可思議的神色。
鄭建明竟然承認自己的醫術不如蘇北辰,這讓他們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鄭建明是誰?京城首席御醫,大國手啊,他竟然會承認自己的醫術不如蘇北辰?
這個年輕人的醫術,真的有那麼逆天?
劉正平的臉色變了,他還沒有想清楚蘇北辰最後一味藥,藥性究竟是什麼原因。
鄭老這一來,徹底的把他的思亂打亂了,他就算是狂妄,也不會狂妄到自己的醫術比鄭老還要高,這話連他老都不敢承認。
他沉聲道:“鄭老,或許姓蘇的是有點醫術,但是剛纔的比試,好像是他輸了吧。”
“他沒有輸,輸的是你。”鄭老轉身道。
“不可能,他的藥濃度太高,病人傷寒入脈,他卻用了一味雪國草,這草性陰寒,只會病上加病,是他輸了。”劉正平喝道。
“那我問你,如果用你的藥,需要幾天病纔會好?”鄭老笑道。
“三天就好。”劉正平神色倨傲的說。
“如果用小辰的藥,一天就會痊癒,三天和一天,你自己算算究竟是誰輸誰贏吧。”鄭老笑道。
“你胡說,他這個藥只會病上加重,不可能會治好的,你就是偏袒他,鄭建明,我知道我爺爺跟你不對頭,可你也不用這樣針對我們劉家吧。”劉正平怒道。
“正平,住口。”劉華明一驚,就算是他,也不敢這樣對鄭老說話啊。
“哼,劉華明的醫德有問題,教出來的孫也是這幅模樣,不虛心進取,永遠也成不了大醫。”
果真,鄭老的臉色一變。
劉正平一怔,訕訕的不敢說話了,他知道自己剛纔說的話太重。
他爺爺雖然跟鄭建明不對頭,但明面上大家都還是客客氣氣的。
劉華明臉色不善的說。“鄭老,小孩不懂事,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吧,只是姓蘇的開的這個方藥性有問題,你判定我輸,總得說出個理由來吧。”
鄭老淡淡的說:“別說三天,就算是十天也不一定好,加入雪國草調理,效果最好。”
劉華明的臉色一變,他也不是愚笨之人,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原因,他立馬愣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可是他加入雪國草又有什麼用?這個藥性極陰極寒,病人吃了就會好了嗎?”劉正平不甘心的說。
“非要把話說這麼明白嗎?”
鄭老掃了他一眼,但還是淡淡的說:“正是因爲雪國草性寒,所以纔要猛狂熬,這樣才能祛除寒性,病人吃了,馬上就會藥到病除。”
劉正平瞬間明白過來了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楊永光端起藥,送到病人的嘴邊。
這個時候病人已經清醒,只是他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而且混身無力,站都站不起來。
病人喝下了這碗藥,過了五分鐘,他只覺得腹中一陣熱氣升騰而起。
緊接着,那絲熱氣順着他的經脈流了過去,就像是一條條的絲線一樣。
不一會兒的功夫,病人就覺得身上暖烘烘的,他的病竟然好了一大半。
病人的臉色出現了一點紅暈,他感覺身上舒暢多了,他連忙說道:“我沒事了,感覺非常好,謝謝蘇醫生,謝謝了。”
旁邊立馬有人說道:“病人竟然真的好了,太神了。”
“劉家還要用三天,看人家蘇醫生,喝下去馬上見效。”
“這個年輕人真是神醫啊。”
“人家醫術高,而且爲人低調,哪像有些人,仗着自己老是御醫,到哪裏都擺這麼大的陣仗,他真的以爲自己是世外高人了?”
人羣裏面響起了一陣噓聲,紛紛側目看向劉正平。
確實,劉正平前擁後堵的陣勢擺的太大了,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你就不過是一個小醫生罷了,而且醫術不算多高明,這樣是在打其他同行的臉呢?
“所以,以後你們要多在醫術上下下功夫,別擺弄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鄭老冷哼了一聲,他對劉華明向來不感冒。
這倒不是因爲兩人是同行的原因,而是劉華明這個人爲人倨傲,聽不進別人的意見,而且開濟世堂大肆斂財。
要知道,他的劉華明藥費比別的地方,都要貴上好幾倍,已經不配稱爲醫者。
“謹記鄭老教誨。”劉正平不得不低下了頭。
沒辦法,他平時如此囂張,就是仗着老爺子的名號四處胡作非爲。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比他爺爺的醫術還要高明,由不得他不低頭。
此時的他,心裏對蘇北辰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
劉正平一招手,有些灰溜溜的離開了,他的那些弟把擺在地上的東西一收,也跟着他離開了,頗有幾分喪家之犬的意思。
“慢着,你還沒磕頭呢。”蘇北辰突然叫道。
劉正平的臉變了一變,他是不可能當衆磕頭的,於是咬牙切齒道:“這三個響頭先記下,改天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