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因爲清楚這一點才告訴他真相,希望他用他的真心和對樂喬的癡情來保護樂喬嗎不得不說,你們女人真的很愚蠢,你這麼做不是在幫他,是在害他當然,你爲了樂喬,自私一點也沒什麼,對不對”
樂筱的心裏泛起了恐懼,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恐懼一個人。
他連最細節的地方都算到了。
如他所說,季沉的軟肋是感情,是樂喬,如果他真的利用季沉對樂喬的真心去對付季沉的話,季沉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裏,樂筱嚴肅道:“嶽程,季沉的身份特殊,如果你敢對他做出什麼事情的話,就算是大人也不會贊同的”
“哈哈哈你真的以爲我會對他怎麼樣不用我對他做什麼,只要樂喬一走,這個男人就會如一盤散沙,徹底垮了,用得着我動手笑話”
嶽程眯起眸,“如果沒有別的問題,你明天就可以安心的離開這裏了。”
“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吧。”
“樂喬的孩子你會對付那三個孩子嗎”
嶽程聽到樂喬的孩子,腦海中浮現了樂喬那張臉上的母愛光芒,當然,也想到了她和季沉在一起陪孩子玩耍的場景手掌握緊,掌心中浮現了溼潤,“那三個孩子是季家的人,與我有什麼關係只要樂喬放得下,我便不會對他們怎麼樣,若是樂喬放不下的話”
“若是樂喬放不下他們,你會如何”
嶽程蹙起眉,“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你”
嶽程走了,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樂筱現在就像是被人關在監牢裏的囚犯。
她不敢打電話,甚至不敢做出任何的反抗,嶽程是個魔鬼,一旦她真的反抗,或者是留下什麼訊號的話,被他發現,倒黴的人就會是季沉和樂喬。
她不能害了那兩個人。
季沉那麼愛樂喬,他不會讓樂喬被帶走的,可是樂喬在季家受了那麼多委屈,又看到那麼多你以爲的親人出事,你真的能挺過去嗎
我求你挺過去,好嗎
醫院裏。
樂喬突然從噩夢中驚醒。
她醒來是,病房裏一個人也沒有。
樂喬搖晃了一下腦袋,很快就清醒過來。
胸口還是很痛,後背的骨頭就跟散架了一樣,但樂喬知道自己沒有受太大的傷勢,她當初在部隊裏參加訓練的時候,也經常會有這樣的感覺。
樂喬現在無比感謝當初在部隊裏的那段訓練時光,讓她除了毅力變得堅毅,就連身體都變得堅強。
起身之後,樂喬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手背上的針頭拔掉。
她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也沒有看到季沉,輕輕打開門出去
醫院裏,消失了一個人,卻沒有誰發現。
季沉回來後,看到病房裏一個人也沒有,急了,瘋了
立刻去醫院的監控室裏找到樂喬什麼時候離開的,看到她就這麼穿着一身病服離開了醫院,季沉的額頭上冒出一根根青筋。
立刻讓明封幫忙一起找人,他自己也聯繫了葉子陽那邊。
方圓的人脈廣,也跟着一起找樂喬。
沒有一個人知道樂喬去了哪裏。
樂喬她去了舒蘭小區。
在舒蘭小區的欄杆外,她坐在一棵樹下,草地上的水珠弄溼了她的褲子和鞋子,她坐在樹下,仰頭看不到星光,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秋日的夜晚,真的好冷好冷
季聞的槍,比這夜晚更冷。
約莫,沒人知道被自己的親人用槍抵着腦袋的感覺有多痛苦絕望吧。
縮了縮身體,樂喬的腦袋一陣暈眩,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恍惚之間,她看到了一個人美麗精緻的女人朝着自己走來
“媽”
她不知道自己叫的是雲雨月,還是樂筱
在這種無助的時候,她本能的來到了這裏。
也許在她那小小的記憶深處,模糊的那張臉還存在着,她還沒有徹底忘記自己有一個母親,也沒有忘記這個人爲了守着自己,一直在這陌生的地方住了二十多年
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氣,需要多濃重的愛。
樂喬醒來後,覺得房間裏的空氣很溫暖,也很溼潤,和她昨夜感受到的冰冷一點也不一樣。
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這裏的擺設和裝飾,樂喬眨巴一下眼睛。
全新的公主房,粉嫩的顏色,還有那些精緻的小玩意兒這明顯就是一個女兒臥房。
她是躺在哪裏
樂喬動了動身體,渾身無力,腦袋還有點疼,大約是發高燒了吧
她久病成醫,已經能夠很快確定自己的病症了。
她醒了沒多久,臥房的門就被輕輕推開了。
一個人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
等等,這人不是樂筱,而是
“程嶽,你怎麼在這裏”
他穿着舒蘭小區的工作服,雖然把自己打理的很乾淨,但臉上的燒傷疤痕還是很明顯。
別說樂喬不是個臉盲,就算樂喬是個臉盲,也能一眼認出端着一個碗走進來的男人就是程嶽,那個當初在咖啡廳外乞討的男人。
面對樂喬的疑惑,嶽程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他沙啞着嗓子,乾乾的說道:“我晚上去巡視的時候看到外面躺着一個人,沒想到是你,我想起你上次是來這個別墅找朋友的,我就通知了你的朋友。”
樂喬聞言,放鬆了一些警惕。
在他的眼裏,樂筱是自己的朋友嗎
“那這個別墅的主人呢”
“她已經睡了,我給你熬了薑湯,你昨天晚上躺在外面,渾身都冷冰冰的,這麼冷的晚上,你的身體很虛弱,還發燒了,你知道嗎”
樂喬看到他眼底的關心,忍不住自嘲道:“生病也沒關係的,只要還活着就好”
至少她現在還活着,而不是被季聞一怒之下開槍打死。
眼神微微一動,嶽程低着頭,把藥放在牀邊的桌子上,“這個是薑湯,裏面放了一點藥,你趕緊喝了吧,我去看看你的朋友醒了沒有。”
“好的,謝謝你。”
點點頭,嶽程笑了,“不用謝,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