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會去見師父的,至於要說什麼,我現在還真的不知道,我的腦子也是亂亂的,整個人都不是很舒服。”
“我知道”石橋輕輕拍了拍葉子陽的肩膀,安撫道,“容容的狀態不是很好,她一定很不能理解容恆爲什麼這麼做,你是她的未婚夫,還是好好照顧她一下,也開導她一下。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冷靜下來,把遺憾化作前進的動力。”
這是標準的石橋式安慰法
葉子陽點頭道:“好,我知道。”
石橋出去後,不久就看到林野開車來了,他拉開車門直接上車,“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希望容容不要太難過了。”林野道。
“你接下來”
“當然是出任務了,我們分開行動吧”
“嗯。”
林野把石橋送到他住的地方,然後開着車離開,去了帝都郊外的一處小院子。
他的車子剛停下,就意識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氣息,來自於房間裏的人。
怎麼可能
下了車,他拔出了腰間的槍,小心翼翼的往前院子走去,剛走到院子的門口,就有兩道急促而又訓練有素的腳步聲響起。
手中的槍剛剛對準了其中一人,他的後背就被槍口抵住。
眯起眸,林野道:“你們是什麼人”
“林少校,我們大人在裏面,她不喜歡有人打擾,希望你可以站在外面保持安靜。”
“這是我的地盤。”
“從現在起,不是了。”被林野用槍對準的男人淡淡道,動作利落的下了林野的槍。
林野蹙起眉,“你們都是軍人”
兩人沒說話。
“你們是的人”
“請林少校保持安靜。”
深吸一口氣,林野不再說話,但他的眼神仿若一道x光,想要穿透院子的牆壁,看清楚裏面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房間裏,一道滿懷滄桑和擔憂的女人嗓音響起,這嗓音雖然已經蒼老,可還帶着讓人聞之變色的威嚴和冷靜。
她問:“青蘭,她沒事吧”
“老師放心,她沒事,就是身體有點虛弱,昏迷是正常的。”
“可是她的溫度不太正常。”
那個溫而又親切的嗓音回答道:“嗯,她有點發高燒,但沒事,我給她打一針,輸點液就好了。”
“她現在可以動身嗎”
“老師的意思是”
“她想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想帶她回家。”
這個冷酷威嚴的女人,此刻說話竟然有點結巴,和猶豫。
可見她對躺在牀上的人到底有多在乎。
魏青蘭點點頭,“可以的,只要不是長途奔波。”
“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然後我派直升機過來接人。”
“現在就要動身嗎”
睿智的眸底閃過一道精光,“夜長夢多”
“是”
shit
他低咒一聲,匆匆跑到了房間裏,看到牀上的被子已經被疊好,旁邊放了一個空碗,眼角狠狠抽搐了幾下。
“到底是什麼人這件事情該不該告訴季沉。”
他也跟着猶豫了。
如果告訴季沉的話,他會不會被季沉削了
林野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給季沉打電話,只可惜,無論他怎麼聯繫,季沉的電話都是打不通的,就好像這個人也跟着消失了一樣。
黑暗中,她一直在奔跑着,奔跑着,身後總是有一些陌生的面孔出現,那些人一直在追着她,彷彿要把她拖入另外一個地獄。
她的腳步很沉重,很努力的奔跑,可依舊跑不過身後的那些人。
她有些害怕,恐懼,但她還是堅強的轉過身去。
可當她轉過身時,看到的不再是之前的那些陌生面孔,而是一張溫柔而又傾國傾城的臉,這樣的容顏,在她的記憶中,只有母親。
“母親”
“樂喬。”
“母親,您怎麼會在這裏”
這一次,她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盯着樂喬看。
樂喬的渾身都變得輕飄飄的,看着面前的精緻女人,她緊張了,“母親您想和我說什麼”
“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是誰害死了她”
“母親”樂喬突然尖叫一聲,直接從噩夢中驚醒,與其說這是一個噩夢,不如說她在最後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就是最美的美夢。
“孩子,你醒了。”
耳畔,響起了慈愛的嗓音。
樂喬回過神,目光看向了牀邊的女人。
這個老者應該已經有七八十歲了,雖然保養的很好,身體看起來也很強健,可歲月到底還是在她的身上、她的眼底,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樂喬狐疑的看着她,不解,“您是我怎麼會在這裏的”
她昏迷了,一直都沒有醒來過。
剛剛夢見了自己的母親,那是她唯一一次看到母親,哪怕只是在夢裏出現。
“你覺得,我是誰呢”她反問樂喬。
樂喬目光認真的打量着她,看着她的輪廓、她的眼神,甚至是她對自己的溫柔和淡然,無不讓樂喬感到一股來自骨子裏的熟悉。
樂喬深吸一口氣,怯怯的問道:“您和我的父親楊程顯有什麼關係”
她沒有說話。
樂喬道:“您和我父親長得很像。”
她這話說出來時,其實她自己的心裏也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嶽程爲什麼會去找她爲什麼能夠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就拿出了雲江的國籍證明
這一切,難道不是面前的這個慈愛老者安排的嗎
“真聰明。”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樂喬的臉頰,卻被樂喬躲開了。
她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道失落,但很快的,這失落就被喜悅掩蓋,“歡迎你回家,我的孫女”
歡迎你回家,我的孫女
樂喬瞪大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房間並不奢華,但是看起來古香古色的,很有格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