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不懂。
季寒的確不懂,至少他現在不懂林君兮爲什麼會幫着方庭庭說話,方庭庭那麼可惡、心機深沉,爲什麼她要這麼幫着方庭庭
她是故意氣自己的嗎
季寒深吸口氣,神色嚴肅道:“我現在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你說。”
“如果你真的要去看小綿綿,看我媽,我希望你別再說這麼古怪的話去刺激她們,知道嗎你要是想刺激,乾脆刺激我好了,對我的仇恨和怨氣,都可以直接發泄在我的身上,最好不要”
“季寒你當我林君兮是什麼樣的人,你居然把我想的這麼卑鄙我告訴你,如果我只是想要氣你的話,我絕不會出現在這裏。”
林君兮說完,起身就要走。
她覺得她和季寒已經無話可說了,不如走了算了。
季寒眯起眼,一把拽住了她的手,“這麼快就要走”
“我不在這裏礙你季三少的眼,行了吧”
“你我什麼時候說你礙眼了”
“你那番話就是這個意思。”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可理喻”
林君兮瞪着他,半晌之後,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季三少麼才知道我不可理喻嗎那還真是慶幸呢,若是再晚一點執拗的話,估計你就被我害了。”
季寒被她氣的牙疼
鬆開她,本來想任由她去的,可看到她單薄的背影,看着她剪短了的頭髮,他好像感受到了她內心的痛苦和不安,想起父親季沉對自己的說的話,想起她的身世,季寒又忍不住低咒一聲,厚顏無恥的追了上去。
“先生您好,您還沒有結賬呢。”
他看着林君兮遠去的背影,沒好氣的轉身回來結賬。
結完賬,走出蛋糕店,已經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狠狠的跺腳,季寒咬牙道:“我纔不想管你呢,你以爲你是誰,你不過是我的前任罷了。”
嘴上這麼說着,但他的心裏還是擔心林君兮,她來了江州,那住哪兒呢到底是酒店,還是以前的那個小區
季寒的本事原本是用來賺錢的,或者是查證據的,現在他居然去找了一臺電腦,找自己的前任女友。
林君兮住在江州大酒店,七樓,她回到酒店之後,也覺得自己不該那麼早去看季綿綿,萬一她還沒有恢復過來,自己去了,她豈不是更加傷心了嗎
尤其是那個最討厭的季寒也在,再遇到他的話,她肯定會傷心死的。
這個男人一點也不知道什麼是將心比心。
躺在牀上,滿腦子都是季寒今天對自己不屑的眼神,說話的淡漠和冷厲,他變了,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了。
在季寒的眼裏,她何嘗又不是變了呢
林君兮這次趕來,其實自己也是生病的,她在家就有些感冒,後來一直沒有好完,這一次回到酒店睡覺,忘了開空調,還沒蓋被子,腦袋越發的疼了起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起身去倒水。
走路的時候,她的腳步都是漂浮的,如果不是一股毅力喫撐着她,她早就倒下了。
“啊”
她尖叫一聲,把手裏的杯子扔到了地上。
暈乎乎的腦袋也因爲劇痛而變得清醒了一些。
“shit”林君兮低咒一聲,手背辣辣的疼,但她也沒想到去用冷水衝一衝,或者用點藥膏什麼的,她坐在沙發上,任由自己這麼疼着,彷彿只有這樣的疼,才能讓她清醒一點。
清醒時分,她想起了季寒。
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林君兮不解的轉過頭,看到一個臉色難看、陰沉如水的男人,她不由一怔。
目光凝聚在他的臉上,林君兮不由夢幻般道:“季寒是我看花眼了麼,居然看到了季寒,唔,一定是感冒有點嚴重,居然看錯了。”
季寒的嘴角,揚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這個傻瓜,居然以爲是在做夢
怎麼,難道看到他就是在做夢
居然還把自己的手給燙傷了,真是個沒出息的丫頭。
季寒去浴室裏拿了牙膏,回來時,她還在夢幻般的呢喃着,“真的是季寒嗎不,這應該是夢裏的。季寒,你來我的夢裏,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看你這個傻瓜了。”
季寒一邊說着,一邊把牙膏抹在她剛剛被燙傷的手背上。
“哧,疼,有點疼,你輕點兒”
“知道疼就好,就怕你什麼都不知道呢,傻乎乎的,傻姑娘”
“你幹嘛說我傻我承認,之前我叫你分手是不對,可如果你真的愛我的話,你爲什麼要答應分手爲什麼要離開我”
林君兮揚起下巴,嘟起紅潤的小嘴脣,一字一句的質問着季寒,季寒看着她這嬌氣的模樣,瞬間無語了。
此刻,想起分手時,就是再大的怒火也沒了。
他溫柔的將她摟入自己的懷裏,抱着她坐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輕聲道:“你難道忘了嗎,當時你提出分手,我可沒有說答應,我只是說了幾句重話就走了,按理說,你現在還是我的女朋友,知道嗎”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可不信別以爲是在夢裏,你就能騙我了”
季寒額間冒出幾根黑線,這傻姑娘還真以爲現在也是夢
夢裏怎麼會痛呢她剛剛看是叫了好幾次疼呢。
傻姑娘他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繼續道:“我之所以暫時離開,是想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冷靜一下,也讓你考慮清楚,你到底要的是什麼你究竟是要沉浸在過去的陰影中,還是和我一起攜手迎接未來你是否相信我能夠讓你幸福這些問題都是你必須”
“我考慮清楚了,我想的很清楚了,這次我來江州,我爸媽也說了,讓我想清楚,我與他們說過,我除了你,誰也不要這輩子,也除了你,沒有人能夠讓我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季寒,你知道我看到你的時候有點開心嗎我原本是那麼的忐忑,那麼的害怕,可到了現在我又是那麼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