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喫完飯後, 回到實驗室繼續學習基礎實驗操作。喬書生親自帶着邢嶽梅過一遍這些操作, 然後跟她說注意事項。

    兩人過一遍整個過程後,喬書生對邢嶽梅說:“今天就到這吧,你還要回去,早點走安全點。下週二實驗室有批種子要處理,到時候你來看一下具體操作。”

    “行, 下週二還是早上來。”邢嶽梅收拾好自己的筆記, 然後對喬書生說:“那師兄,我先走了。”

    邢嶽梅來到張教授的辦公室想要跟他道別, 她敲敲門沒人迴應。

    那想到扭頭就看到老師拎着帽子, 氣鼓鼓的回來了, 整整齊齊梳到腦後的頭髮也亂七八糟的炸了起來。

    “老師, 這是怎麼了”邢嶽梅看着老師一副跟人打了一架的樣子回來有點驚訝的問道。

    “沒事倒黴遇到個瘋子。”張教授一看到邢嶽梅來了,忙把自己的帽子帶上,說道:“你有事嗎”

    “老師,我就要走了, 下週二再來, 來跟您告別。”邢嶽梅抱着自己的包笑着說道。

    “那你快走吧, 趕早點的車, 去吧。”張教授一聽就讓邢嶽梅快點去車站。

    邢嶽梅回家後看了下老師給她的教案,發現有了教案很容易理解那些數理化叢書上的知識了。

    週二一大早,邢嶽梅就乘車來到市裏。今天喬書生要對一批種子進行預處理, 邢嶽梅學會後就跟着幫忙, 這倒不需要多少技術, 只要足夠細心和耐心就行。

    紀文冬這天好不容易找到時間跟着採買的出來。他騎車來到小香村的村口,很不湊巧今天沒有小孩子在外面玩耍,沒有了人幫他傳話。

    紀文冬就騎着自行車往村子裏走了一段兒,想看能不能遇到個能傳話的人。

    許琦夏天來到小香村已經有大半年了,總是向家裏要錢,家裏也有些不耐煩了。本來家裏幫她安排好了可以直接去縣醫院做個小護士,以後慢慢熬資歷就可以了。誰知她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非要去自願下鄉,偷偷跑到這麼遠的地方。

    許琦這大半才覺得鄉下不是不怕苦不怕累就能堅持下來的,喫的先不說,她現在的皮膚狀態比她上一世三十多歲的時候都不如。這還是她每次要求家裏從外貿商店裏買外國保養品的結果。

    剛重生回來的時候,她一門心思的想擺脫上輩子的陰影,一聽到家裏讓她去上輩子工作的醫院上班,她就想逃離家裏。她現在有點懷疑她下鄉來是不是做錯了,她上次寫信已經透漏出她想要回去的意思。

    她心裏正在煩躁什麼時候才能收到家裏的信,就想去縣裏郵局問一下。

    剛出門就看到一抹綠色的軍裝,她走上前去叫道:“紀大哥,是你嗎”

    紀文冬回頭一看,這不是紡織廠許主任的閨女嘛,就回道:“許同志,要出門啊。”

    “我去縣裏看看有沒有我的信,紀大哥,你有沒有跟我爹聯繫啊,我已經一個月沒收到家裏的信了。”許琦現在把回家的事看做頭等大事,跟眼前人能不能成的事可以回去了再讓她爹搭線。

    “沒有啊,跟你爹聯繫的事我都交給我的一個朋友了。”紀文冬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姑娘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是畢竟是老朋友以及合作人的女兒,說句話的功夫還是有的。

    “這樣啊,你來小香村是有什麼事嗎”本來她就沒有對從紀文冬嘴裏獲得家裏的消息報什麼希望,聽過他的話後就問道。

    “奧,我昨天去市裏遇到張教授來着,他說有事要讓邢嶽梅去一趟,我來傳個話,就是不知道她家住在哪”紀文冬找個藉口隨口說道。

    許琦一聽就知道兩人肯定暗地裏有來往,也不管紀文冬說的事是不是真的,直接道:“我知道她家在哪,我帶你問問吧。”

    許琦帶着紀文冬來到邢嶽梅家門口,她拉起門環敲敲門。

    李紅芳正在撿曬好的花生,一些品相好的花生不僅可以留下做種,過年拿出炒着喫大小一樣的也能好看些。

    就聽到大門被敲得當當響,李紅芳深吸口氣,還當又是哪家熊孩子禍害她家大門呢。

    李紅芳張嘴就對外面喊道:“一邊玩去,別禍害我家大門了。”

    “嬸,我是許知青。”許琦尷尬的放下正在敲門的手,柔聲喊道。

    “進來說話吧。”李紅芳翻個白眼,心道這城裏人就是講究,還好她耳朵好使,這說話聲音她要是有點耳背一準只當又只蚊子在耳邊嗡嗡呢。

    李紅芳看着眼前已經來了大半年了走起路來還是扭扭捏捏的許知青,屬實有點看不上不過她

    還是笑着問:“許知青是有什麼事嗎”。

    “嬸子我沒事,這是我紀大哥,他來給你家邢嶽梅帶話。”許琦扭頭看向正進門來的紀文冬說道。

    紀文冬暗搓搓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軍裝,才慢騰騰的進了門,畢竟他這算是第一次見家長,留下好印象還是很重要的。

    “嬸子,我是紀文冬,軍齡四年了。”紀文冬露出他有生以來最燦爛的笑容,對眼前看着就很和藹可親的未來丈母孃說道。

    李紅芳看着眼前精精神神的小夥子,心裏有點可惜,好好的一小夥就是有點傻。

    “小夥子,你找我家嶽梅有啥事啊。”李紅芳看眼前小夥子暫時是說不到點上了,只好出口提醒他來的目地。

    紀文冬捏捏手指頭,心想他是不是搞砸了,還是佯裝鎮定的說:“張教教授說有事找她,她今天在家嗎”

    “奧,她今天一早去市裏了,聽說是有什麼實驗要做。”李紅芳直接說道。

    “啊,去了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那嬸子我就回去了。”紀文冬聽到邢嶽梅已經去市裏的消息就告別準備也去市裏看看,剛好他想喫張師傅做的紅燒肉了。

    “那嬸子我們走了啊。”許琦聽他們說完也跟李紅芳告別。

    紀文冬出門就有點崩潰了,怎麼臨場發揮不好呢,剛剛笑得過了,活脫脫像一個傻子。

    兩人出門後就一起往村外面走。

    “紀大哥,你能不能送我到縣城裏啊,我自己走過去要好久的。”許琦對紀文冬說道。

    “額”紀文冬不是很想帶她,進過剛剛的事他的腦子還亂糟糟的,他一時想不到什麼拒絕的藉口。

    好在這時候一輛牛車從身後行來,紀文冬一看到這牛車,高興地對許琦說:“你做牛車走吧,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

    紀文冬說完就騎上車走了。

    許琦看着飛快騎走的紀文冬,又看看慢慢行來的牛車有點着急,心道怎麼來的這麼這麼不是時候呢。

    牛車上坐着的要去鎮上的嬸子招呼道:“許知青,你要去鎮上啊,快上車啊。”

    相比自己走到鎮上去,當然是做牛車更加好點了,許琦答應這就坐上牛車。

    那嬸子一把拉住,就跟她說道:“許知青,你可是趕巧了,就今天有上午的牛車可以坐,不然你今天就走到縣城去吧。”

    “是啊,劉叔今天怎麼現在纔有啊。”許琦心道平時都是六點準時走,怎麼就今天走這麼晚。

    “今天老吳家牛車早晨先去磚廠了,老劉今天本準備休息一天的,哪知有活送上門來,不好往外推了。”那個嬸子是個愛打聽事的直接把事情的始末說清了。

    “唉,許知青,你跟那個軍人小夥子經常來往啊,秋收的時候就覺的你們早認識了。”那嬸子湊近許琦悄悄問道。

    “我們是同個地方的人,以前就認識了。”許琦被拉着說着家長裏短,早就不耐煩了,但是卻對此無可奈何,誰讓她進村以來就是溫溫柔柔的人設,現在不耐煩的表情露出來,明天能被村裏大娘們額唾沫星子噴死。啊啊,好想回家。

    紀文冬汽車到了縣城,又把車子停到小衚衕裏的那戶人家。他匆匆來到車站準備坐車去了市裏。

    他今天本來準備帶邢嶽梅去看電影試試,看看她會不會喜歡看電影。

    誰知邢嶽梅今天去了市裏,他今天好不容易抽空的出來,也不能浪費啊乾脆去市裏看看那丫頭在做什麼吧,恩能抽空喫一頓最好。

    紀文冬熟門熟路的找到農科院,把車子停在譚院長的自行車旁邊。

    他來到張教授的辦公室敲門進去,入門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大腦袋,呵,嚇了他一跳。

    “有事說事,愣着幹什麼。”張教授低頭寫着東西,等着來人說話,誰知人就是不說。

    紀文冬看着坐着的人擡起頭來,才發現這人是張教授。

    “教授,你腦袋讓給炸了”紀文冬心想這些搞科研的人腦子有坑吧,沒事自己炸着自己玩。

    張教授一聽臉就黑了,怎麼這幾天誰一看到他都要問他一句額頭的事,還都說的一套一套的,問人不揭短懂不懂。

    “你小子來幹什麼,小心譚院長髮現把你趕出去。”張教授氣得瞪大眼睛。

    “我找邢嶽梅,還有別告訴譚院長我又來了啊。”紀文冬聞言想起譚院長罵他的樣子連忙對教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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