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嫁給斷袖(重生) >24.幫哄男朋友?
    藍音覺得自己也是命苦, 重生一世亦不能逍遙自在。

    原想着協議成婚,三年後如期和離,不料想這掛名妻子也是不好當。

    被一個腹黑變態的傢伙坑了也就罷了, 眼下還要賭上性命與他入京冒險。

    正愁怨着,忽然聽見他撲哧一笑。

    藍音呆了一秒兩秒,霎時反應過來

    以這廝的心機謀略,又身負武功, 有誰能殺得了他,要他的命

    她被他戲耍了

    藍音氣得爆炸,他怎麼就愛捉弄她

    她發現,自從嫁給他後,她每一天的心情波動都很大。前世在後宅的那六年養成的平和寬厚,在遇上他後,盡數瓦解。

    他就是有那個本事挑起自己的怒氣。

    裴照棠見她麗容生怒,終於鬆手放開她,手背在身後,語氣輕鬆:“這樣的你,活力靈動。你是個十六歲的姑娘家, 整天寡淡着一張臉, 與你的年齡很不相符。”

    他屈指點她秀氣玉潤的鼻子, “像現在這樣, 就很好。”

    藍音愣了愣, 轉過頭去, “我怎麼樣, 都與你無關。”

    裴照棠笑了一聲,還說喜歡自己,這副小模樣,分明就不是。

    他倒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脫去外袍,便在牀上躺平。

    他今晚,竟是要與自己同牀共枕藍音眼神變幻不定,糾結許久,再擡眼時,發現他已經睡着了,呼吸平緩均長。

    他今天很累嗎,一刻鐘內就入睡了。

    他既已睡着,藍音便不再多想,熄滅了燈火,爬上牀睡覺。

    裴照棠睡在外側,而她是要睡到內側的,是以她需小心跨過他,以免踩到他的身體。

    藍音像一隻膽小的幼鼠,扯過衾被,把自己捲成一團,然後縮到牆壁去。

    裴照棠沒有動靜,雷打不動似的,安靜地睡着。

    藍音看他俊逸溫和的側臉,視線落在他那淡如遠山的修眉上,思緒漸漸飄遠了

    古道黃土路上,他身姿纖秀單薄,脖子上套着枷鎖,腳下一串粗重的鐵索鏈,隨着行走發出沉悶的聲響。

    沙塵飛揚,亂了他的發,露出頸側一道長長的刀疤。血水和膿水齊流,狼狽頹廢。

    身前身後跟着十幾個小官吏,手上拿着鞭子,惡聲催促他走快點。

    藍音回過神來,於昏暗中注視他淡雅的容顏,這個人方纔戲耍她說的那些,也不全是假的吧

    他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如若不然,前世會落到那般下場

    藍音想,不管他要做什麼,最終是富貴還是衰敗,她都不想奉陪。

    惟盼時間過得快些,到和離之期便拿着他分配的財產離他而去,此後再無瓜葛,永不相見。

    嘆息一聲,她裹緊了衾被入眠,臨睡前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道今夜的裴丹晴,與她那新婚夫君,是怎麼個過法

    程府的主屋佈置成喜慶的婚房。

    觀這滿目豔紅,程恩眼睛刺痛,耳邊聽着說親的婆子唱詞,心頭壓抑得難受。

    勉強喫過合巹酒,房內的僕婦全退下了,房中只剩他們兩人。

    氣氛靜默,相對無言。偌大房間,他卻感到逼仄的窒息感,令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晴兒妹妹,你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不要等我。”丟下話,他站起就要逃離。

    剛走到房門,雙腳還未跨出,就聽到身後細細的抽泣聲。

    他猛地轉過頭,便見到她坐在他們的婚牀上可憐巴巴地抹眼淚。

    “晴兒”他胸口堵了一口氣,難受得緊。

    爲什麼要娶的人,偏偏是她呢若是別的女子,他大可拂袖大步離去,毫不留情。

    可面對的是她裴丹晴,令他愧疚自責的小表妹,他無法硬下心腸拋下她。便是看見她黯然哭泣,他就心慌得不得了,只覺得自己是天大的混蛋。

    他只得折回身去安慰她。可惜他不是個會安慰人的,站在她面前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不想,她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像瘦弱可憐的小狗一樣,輕蹭了蹭他,滿滿的依賴溢於言表。

    “表哥,不要走好不好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程恩沒法說不好,身體被她抱着,僵硬得像頑石。他試着撥開她的小手,說:“我不走,晴兒你放開我吧。”

    裴丹晴一向是聽話的,聞言便放了手。

    結果程恩逮到機會,轉身就要跑。

    然後,她的眼淚說掉就掉,哭得更傷心了。

    看她一身嫁衣如烈焰般能把人灼傷,臉上

    妝容豔麗精緻,一雙水眸含着一大包淚,望着他小聲地哭着。

    程恩受不了她這副模樣,霎時心軟,三兩步返回去,煩悶痛苦地大聲問她:“晴兒你究竟想要我怎樣要如何你才肯止住眼淚”

    裴丹晴怔怔然,他從來沒對自己大聲兇過的。沉默了好久,她去拉他的手,仰着臉祈求道:“我要你留下來陪我。表哥,我們已經成婚了,如今是夫妻”

    程恩不蠢,當明白她的意思。

    她想要與他做正常夫妻該做的事。今晚的洞房花燭夜,他不能逃避。

    因爲她是自己唯一愧對的人,他不可以讓她獨守空房,垂淚到天明,翌日的新婦面對下人的嘲笑,公婆嬸姆的指責。

    程恩努力地做好準備,硬着頭皮把她抱到牀上去,忍着不適低頭吻她的脖頸,笨拙地解去她的衣衫。

    紅帳內,傳出女子急促的喘息聲,男人撐在上面,滿臉懊惱。

    他沒法立起來,急得滿頭是汗,看身下人嬌紅的體膚,悲惶的眼神,好似下一刻就又要哭出來。

    程恩煩躁地撓了撓頭,決定藉助外物。

    他最終服下他娘給他準備的烈藥。

    時間過得極快的,馬上就到了鄉試放榜的時候。

    裴夫人將要派小廝出去打探消息,這時門口一陣喧譁,街坊百姓黑壓壓地圍聚在府門前。

    裴老爺眼尖,看到一衣着氣派,頭束紅巾,騎着馬的中年人在門前下馬,立即認出他是貢院的專員,此種時刻登門,估摸着報喜來的

    裴老爺攜一家老小出門相迎。

    這人遞交了名冊文書,笑着賀喜南城裴家大公子奪得解元,再拍知府大人兩句馬屁,稱名門世家,子孫官途平坦,衝雲飛天。

    裴夫人示意桂媽媽送上賞銀,接着要請他入座喝茶,他卻擺手急着往下家報喜去了。

    全府上下喜氣洋洋,西院老太太拄着權杖來了,見到裴照棠,便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捧着貢院下發的文書喜得落淚。

    老太太這樣高興,裴夫人不好掃她的興,壓下心中的憂慮,跟着大夥兒高興。

    裴老爺看開了許多,沒她那麼多煩憂的。欣慰地說道:“雖然此舉太引人矚目了些,但我兒好歹得了第一名,着實爲家門爭光。”這說明,養的孩子當真是天資聰穎。

    裴照棠中得解元的消息不到半天,就傳遍江南各家各戶,人人皆說,生兒當生裴大郎,文星降世,功名流芳。

    而先前那些詆譭他,鄙夷他是斷袖的人,都沒話說了。

    裴丹晴聽到哥哥中舉,便風急火燎地回孃家來了,程恩亦陪同前來。

    還有二房的二爺二嬸,順便把裴照弘也拉扯過來,想讓他去跟長兄取取經,習得考第一的技巧和方法。

    裴照弘不情不願,這次鄉試,他被父母逼着去參考了,結果落榜,心情很是低落。

    家人沒安慰他就罷了,還頻頻拿他跟取得解元的長兄比。他心下極度不屑,不過是個彎根的斷袖,也有臉跟自己並論

    今天進城去大房那兒,定免不了被人明裏暗裏嘲諷一通,他纔不想去,但想到那個害自己快兩個月嘗不到牀笫滋味的可惡女子,他便答應隨爹孃去大房那兒,必定要尋機報復。

    然而,待他們一家子到府上了,新解元和他夫人卻不見了。

    老太太含笑道:“年輕人在家中慣是待不住,是以出門去遊玩了。”

    裴二爺笑得一團和氣,附和道:“大喜日子,該出去玩玩的。我記得有句詩話好像這麼說,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允徵吶,掙得了功名,合該得意得意。”

    此時的裴照棠,卻是攜妻子上南風院“得意快活”去了。

    藍音扮作男裝,跟着裴照棠上倌館,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尤其是剛上樓時,面對摟抱着坐在藤椅上親熱的年輕男子們,也有躲在樓梯下糾纏深吻的,藍音忍不住捂眼,可勁兒念非禮勿視。

    裴照棠帶着她到頂樓去,在最後一間廂房門口停下。

    “進去吧。”他示意。

    藍音深呼吸,腳下紮根似的挪不動,她耷着眉,道:“先說好了,我這個人不大會說話。有可能最後沒把你那位的毛捋順了,反而給惹炸毛了,火上澆油,更惱恨你,我可不負責。”

    裴照棠彎脣,“沒關係,我相信你會做好的。”

    藍音:“”早知道就不來了,哪有原配正妻替自家夫婿哄男友人的

    可她沒得選擇,半路就被這傢伙騙進來,到如今也由不得退縮了。

    也不知道里頭那位,脾氣可還好,她可消受得

    不安地想着,由小童領進門,一件瓷器疾速飛來,嘭地一聲,便摔到腳下,看滿地狼藉,藍音嚇了一跳。

    裏面傳來他壓抑的怒吼:“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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