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溫聲道:“配合治療吧,別的先不要想。手術費的事你不用擔心, 我砸鍋賣鐵也會幫你付手術費。”

    周海忽看向她牽着的男人, 這人他只覺得實在是又高又帥,他心中不禁生出怨毒。

    “這不會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吧”

    “他是我男朋友,原來一直在外地工作, 聽說我這件事才趕回來, 他說一定要見見你, 當面感謝你。”趙清漪在李飛星手上用力暗示。

    李飛星忽露出一抹微笑, 說:“周先生,謝謝你見義勇爲救了漪漪。要是漪漪有個三長兩短, 我也不想活了。你放心,手術費的事交給我們。我還等着你康復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呢”

    趙清漪眉角抽了抽。

    周海目中閃過複雜之色:“你們要結婚了”

    李飛星忽摟住趙清漪的肩膀,深情看了她一眼,說:“原來是打算畢業就結婚,現在難免要往後推一推。我們打算用結婚的錢, 先給你治傷, 還要給你一些經濟補償,大約是要欠不少錢,我們要多奮鬥些年了。”

    周海面色一僵, 說:“倒沒有聽說你有男朋友了。”

    趙清漪一愣, 說:“周先生, 我們加上事發那回才見過三次, 我也沒有機會和你聊這種私事。”

    李飛星忽撫了撫她的後腦勺, 說:“漪漪對陌生人時特別害羞, 不會說這些事。”

    周海不禁沉默,忽說:“我有點累了。”

    李飛星說:“那我們也不多加打擾,不過周先生,你的卡號請請現在告知我們,我們好先給你匯營養費。”

    周峯這時卻不疑有它,在一個揹包裏翻出周海的錢包,然後問清周海常用哪張卡,取了出來。

    趙清漪拿出手機,前後拍了幾張照片才遞還給周峯,說:“手術費我會直接交醫院,營養費我先打一個月來。賠償總數,你們商量一下,也可以問問有經驗的人。”

    劉桂香一直沒有講話,這時說:“五百萬,沒有五百萬,這事我們不能了。”

    趙清漪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然後語帶顫抖,說:“還是先做手術吧,到時候,我們兩家人坐下來商量。”

    劉桂香說:“你這種沒良心的害人精,你反正是別想賴的。”

    趙清漪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被李飛星攬着出了病房,周峯說:“媽,你都還沒有說不包括手術費住院費,相差大概有十幾萬塊錢呢。”

    “哎呀,我怎麼忘了”

    一進入車中,趙清漪才收起剛纔的脆弱神態,恢復爲冰冷地感覺,開着家裏的日本車出了醫院。

    李飛星看了看她,忽然哧一聲笑,但是見她不說話,不禁道:“你爲什麼不問我爲什麼笑”

    趙清漪淡淡道:“關我什麼事”

    “哎,我幫了你呀,你是習慣嗎,對幫你的人這麼冷淡”

    趙清漪聽了“幫了你”三個字不禁想到幫了她的周海,終於有一絲情緒,說:“不然呢我該怎麼樣以身相許還是把歹徒抓來,然後讓他也打斷我一條腿”

    “那就,以身相許”李飛星顯然是看得出周海的意圖,故意開她玩笑。

    “shit”趙清漪心情一直被壓抑着,忍不住一拍方向盤。

    “你罵髒話。這不是淑女的行爲。”他斜睨了她一眼。

    趙清漪被觸惱了,道:“你哪隻狗眼看出來我是淑女了”

    李飛星撩了撩頭髮,說:“哎,你衝我發什麼脾氣呀”

    趙清漪冷聲道:“多付你兩百塊,行了吧”

    她深呼出一口氣,原主人生所遭遇的一切噁心事也壓得她也喘不過氣來,原主對着周海的不工作讓她養和照料,時間都用來調查監督她、家暴她、強姦她,原主得了嚴重的抑鬱症,然後在周海殺了她的父母的時候,她也就絕望地跳樓自殺了。

    每次穿越原主其實也一直寄居在她的魂中,這抑鬱症是生理上和精神上的雙重疾病,要了多少人的命。

    她今天一大早醒的,是剛穿越過來,一時之間也沒有適應這種原主記憶融合過程中共情的壓抑絕望。她想要向外發泄,不然總有一天會受不了。

    李飛星笑道:“哎喲,原來你這麼有錢呀”

    “”趙清漪雙脣微顫卻沒有開口。

    李飛星卻問:“你不會真要賠他五百萬吧”

    趙清漪讓自己鬆出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說話,別抑鬱在心裏,適應着這個角色。

    “五百萬要是能解決,我不管怎麼樣都願賠。”

    李飛星挑眉瞄她:“這種案例,你不用賠這麼多的。”

    趙清漪嘆道:“我知道,第一責任人是歹徒,可週海到底失去一條腿,影響下半生的生活。有五百萬,他能娶個媳婦,在鄉下蓋棟房子,然後有足夠的以原來的水平過一生的生活費。”

    李飛星抱胸:“你明明同情他,明明真做的比該做的多得多,爲什麼要擺出那樣的態度”

    “那該什麼態度跟你講這些幹什麼你到哪裏下車。”

    “送我回事務所吧。或者你請我喫晚飯”

    小喫店裏。

    “你要不要放這麼多辣呀”李飛星抽着嘴角。

    趙清漪不理會他的吐嘈,當了萬年女神,沒有煙火食欲,一到這個身體才享受喫五穀雜糧的樂趣,喫這麼最基礎的需要讓她會輕鬆一些。

    她吃了一大口炒粉幹,也被刺激到了,那原主的抑鬱症的壓抑才消散一些。

    然後,她喝了一口可樂,忽問:“要不要擼串兒”

    “什麼擼小姐,你可不可以換個動詞”

    就算是趙清漪本尊位面世界,這個年份大約也還沒到流行這個動詞的時候。

    她淡淡道:“不擼就算,省錢,我可是揹負着幾百萬債務的人。”

    李飛星笑問:“所以想嫁個有錢人”

    “難道你不想娶個有錢老婆你有機會呀,你也算是保安裏的潘安了吧,要是有個富婆瞧上你,就嫁了吧,別矜持了。”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樣子,趙清漪此時脾氣也不好,就想罵人損人。

    李飛星呵呵一笑:“可我遇不上富婆呀。”

    趙清漪看他有點賤樣,反而覺得有點意思,說:“在你單位當然難遇了,去那種私人會所當保安,有機會的。”

    “難道你想去私人會所認識有錢男人”他一隻手橫在椅子靠背上,帶了絲慵懶。

    趙清漪並不覺得談錢就受到污辱,從食物中擡頭,用紙巾擦了擦嘴:“要不你先去當保安,等我這邊事了結,你介紹我去當女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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