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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慮的摩挲了一下手機, 她撥出了手機裏那個從未撥出過的電話。

    “喂”

    “是我,蘇越梨。”

    蘇越梨指尖在包袋上繞了繞, 小心的問道:“霍, 霍先生,你喫過晚飯了嗎”

    電話那頭的霍之昀敲擊着鍵盤的手一頓,“還沒有。”

    還好, 還好。

    蘇越梨長舒了一口氣,將早就醞釀好的說辭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今天找到工作了,所以想找人慶祝一下。”

    “你昨天幫了我那麼大的忙, 不如我請你喫晚飯吧。”

    霍之昀向後靠了靠,伸手揉了揉眉心,目光暫時從屏幕上不斷滾動的複雜代碼移到了已經見底的咖啡杯上, 淡淡回道:“蘇小姐找到工作了祝賀你,至於晚飯”

    似乎是擔心自己拒絕, 電話那頭的少女急聲插道:“我知道你是公衆人物, 肯定不方便出去喫。這樣吧, 我買好菜去你家, 給你做飯好不好”

    話一說出口,前排開車的司機大叔忍不住透過後視鏡打量了蘇越梨一眼, 見小姑娘人生的白淨漂亮,轉着方向盤打趣道:“小姑娘, 這個談戀愛, 關鍵的時候還是要翹一翹尾巴, 擺擺架子的啊。”

    “可不能把男朋友給慣壞了哦。”

    蘇越梨小臉瞬間脹紅,她捂着話筒連忙擺手,小聲對司機大叔說道:“不不是男朋友。”

    “那就是還沒轉正啊。”

    此時恰好趕上紅燈,司機大叔剎車一踩,擰開水杯喝了口水,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提醒道:“那你就更要端着點了,這個追男孩子啊,大叔教你,一收一放,學問大着呢。”

    都說出租車司機藏龍臥虎,眼看着大叔就要開情感課堂了,蘇越梨頂着能燙熟雞蛋的臉蛋支支吾吾的應和了幾句,又轉而放開捂在話筒上的手,輕聲對霍之昀說道:“那個,晚飯的事,可以嗎”

    聽說蘇越梨要來給自己做晚飯,霍之昀是有些愕然的,複雜顛沛的童年經歷讓他性格冷漠多疑,更極其注意維護私人領地。

    他現在的家,除了親人霍老爺子和發小穆南,從未沒有任何一個人踏足過。

    因此,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然而在聽到電話那頭隱約傳來的蘇越梨和司機的對話後,他竟莫名覺得心底像是被羽毛搔過一般,到了嘴邊的拒絕也變成了同意。

    “這樣吧,我把家裏的地址發給你。”

    霍之昀站起身,出了書房,打開冰箱掃視了一圈,又擡手看了看錶,細緻安排道:“你直接打車過來就行,我現在出發去買些菜,到時候在小區門口接你。”

    “就這樣,嗯,再見。”

    關上冰箱,霍之昀將手機放到了大理石桌面上,隨手點了支菸,熟悉的尼古丁在鼻腔間竄動着,讓他高速運轉的大腦暫時獲得了幾分休息。

    追求他

    霍之昀深吸了一口煙,朦朧的煙霧裏,男人輪廓分明的俊臉上竟隱約多了幾分笑意。

    掛了電話,蘇越梨因爲緊張而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很快,霍之昀發來了地址,司機大叔一聽,掉頭上了高架橋,嘴上笑道:“東昌區啊,看來小姑娘你這個未來男朋友條件不錯,行,可不能錯過這個金龜婿。”

    蘇越梨已經無力再解釋自己和霍之昀的關係了,她抿了抿脣,扭頭看向窗外飛馳的風景,心裏卻在喃喃:確實是個金龜婿,可惜,這金龜婿是女主的。

    川流不息的車流裏,一輛保姆車正奔馳着駛向終點,然而車廂裏的氣氛卻凝滯得嚇人。

    坐在後座的周夢臉上還架着副墨鏡,紅脣張合間滿是怨毒:“氣死我了,小方,製片人那怎麼說”

    坐在前排的助理小方扭過頭,小心翼翼的彙報道:“製片人,製片人說,薛薇是原著裏的重要人物,不,不能刪。”

    周夢一把摘下墨鏡,咄咄逼人的質問道:“那你有沒有說,我可以推薦其他人演薛薇,反正只是個特出,大不了再找,線上隨便哪個女明星不比蘇越梨強”

    小方爲難的擦了擦鼻尖的細汗,硬着頭皮回道:“可可是元氏娛樂好像有興趣籤蘇越梨,所以,所以他們應該”

    “什麼籤蘇越梨”

    周夢描摹精緻得臉猙獰的扭曲成了一團,“不可能,這不可能”

    相比星動娛樂這樣的小作坊,六大娛樂公司之一的元氏娛樂無疑是真正的業界大鱷,而一家大公司,能提供得資源與平臺將是星動娛樂望塵莫及的。

    憑什麼,明明自己纔是女主角,憑什麼蘇越梨反倒成了那個享盡好處的人。

    這個蘇越梨,根本就是跟自己天生相剋。

    從前在星動娛樂時是這樣,如今在暗戀劇組也是這樣,她不在,自己順風順水,她一來,自己就諸事不順。

    周夢握緊了拳頭,長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肉裏,她卻越掐越深,彷彿根本感覺不到疼。

    不行,絕對不能給蘇越梨翻身的機會。

    她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了朱總監的電話。

    “老公,”

    周夢話還沒說出口,耳邊就響起了嘟嘟嘟的斷線聲。她莫名其妙的看了屏幕一眼,再次撥了過去。

    這次,等了很久那邊才接通電話,聲音卻很是不耐煩,“什麼事”

    周夢蹙了蹙眉,嘴上帶起了哭腔,“嗚嗚嗚嗚,老公,有人欺負我。”

    電話那頭的朱總監卻沒有如她預期的那樣同仇敵愾,軟言哄慰她,反而有些心不在焉,“嗯你說什麼”

    “我說有人欺負我”

    “誰誰欺負你了”

    “是蘇越梨”提起心頭大恨,周夢也顧不得再撒嬌,添油加醋的告完狀,最後嬌滴滴的說道:“人家不管,這個蘇越梨必須走老公,你是投資商,你去幫我跟製片人說嘛。”

    然而電話那頭卻久久沒有迴音,周夢莫名有些不安,調大了音量,才聽見電話裏那曖昧的嬌喘呻吟。

    周夢瞬間如遭雷劈,這個死胖子,在她說話的時候,他,他居然在和別人上牀

    熊熊怒火瞬間讓她燒紅了眼,“朱偉,你在幹什麼王八蛋姦夫淫婦”

    似乎是被她歇斯底里的咒罵聲激怒,電話那頭很快響起朱總監冰冷的警告:“周夢,老子給你幾分顏色你還開染坊了是吧。你他媽算個屁,是我老婆嗎再廢話老子抽死你”

    “你以爲你是誰,我告訴你,老子能捧你,反手也能把你打回原形。”

    “既然你跟劇組鬧矛盾,行,我看這戲你也別演了。明天我就找製片人換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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