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誰都不能碰我的季老師 >55.第五十五章(二更)
    謠謠和季老師偷偷談戀愛  他也的確值得。

    前幾年他在量子態與納米技術上提出的突破性觀點, 給整個領域的發展開闢了新的思路。

    “我知道有不少同仁對納米技術的理解相當深刻, 所以我們不說是來講課, 我們主要是交流。”

    “我提出我的觀點,你們給我你們的觀點, 我們互相進步。”

    “不管怎麼說,我相信我們都認可,納米技術纔是未來的發展方向......”

    呂家殷掛着笑,在講臺上款款而談,鞋尖輕輕揚起來,輕鬆又自在。

    坐在第一排的程媛低着頭, 鋼筆的筆尖抵在筆記紙上,留下一片暈染的痕跡, 像深沉的旋渦。

    呂家殷每說一句話,都彷彿一座大山壓在她的背上, 讓她喘不過氣來, 精疲力竭。

    可她卻什麼都不能說,什麼也不能改變。

    不是對手太強大,是她太渺小了。

    “我經過整整三年的實驗和研究,也才淺淺的觸到納米世界的微毫祕密, 今後的物理學,還要靠在座的各位年輕學者。”

    呂家殷說罷, 頓了頓, 等着下面給他反應。

    果然, 如徐禾瑋一樣的教授們, 紛紛熱烈的鼓起掌。

    徐禾瑋尤其激動,他喜歡聽這種努力過後終有所成的雞湯故事,這讓他堅信,他一直堅持的道路是沒錯的,早晚有一天,他會超越季渃丞,成爲t大物理系的骨幹力量。

    他的手掌都有些發疼了,看着閃爍着藍光的ppt,他彷彿看到了數年之後,自己功成名就,站在講臺上的樣子。

    程媛連手都擡不起來,呂家殷的每一句話,都是對整個行業的諷刺。

    朋友看了看她的臉色,擔憂道:“我說你是怎麼了,臉白的跟紙一樣,是不是生病了。”

    程媛搖了搖頭,一語不發。

    唯一能支撐她繼續坐在這裏的,大概是因爲師兄沒有坐在身邊。

    否則,她只能卑微的從地縫裏鑽進去,自慚形穢。

    一束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呂家殷的身上,他站在光芒裏,身後拖着長長的陰影。

    光芒越亮,陰影便愈加深邃。

    季渃丞本以爲他要忍受整個過程。

    可是......

    報告還沒到一半,姜謠皺着一張臉,輕輕拽了拽季渃丞的袖子。

    她縮在座位上,整個人快彎成一個球,氣若游絲道:“我肚子疼。”

    季渃丞一瞬間被拉扯回了現實世界,他側過臉,蹙着眉頭,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

    姜謠湊的近了些,用手環住嘴巴,小聲嘟囔道:“就是...每個月都疼一次啊。”

    季渃丞立刻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耳根毫無徵兆的變紅,他掩飾性的眨了眨眼,不安的揉了揉手指。

    “那怎...怎麼辦”

    他這些年身邊一直沒有人,更不知道該怎麼照顧這個時候的姑娘。

    原來網上看到的那些笑話直男的段子,還真的有理可循。

    姜謠把臉貼在桌面上,髮絲黏在耳側,帽子虛虛的搭在頭頂,看起來滑稽又可愛。

    她氣若游絲道:“幫我暖暖。”

    說罷,一把拽過季渃丞的手,流暢自然的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季渃丞來不及反應,等他意識到現在的場面,卻已經左右爲難了。

    把

    手收回來,可姜謠真的很疼,而她的手指冰涼,提供不了一點熱量。

    但不收回來...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季渃丞保持着這個有些古怪的姿勢,輕輕的把手覆在姜謠的小腹,把頭歪到另一側,不敢跟姜謠的目光對視。

    她真的瘦了很多,差不多一隻手就能蓋住整個腰身,微微一動就能觸到堅硬的盆骨。

    想罷,他捨不得抽回來了。

    姜謠躬着身子,又把季渃丞的手用身體夾住,彷彿樹袋熊抱住支撐自己的枝杈。

    他也的確是她的支撐,能緊緊貼着季渃丞的手臂,疼痛緩解許多。

    她逐漸安穩下來,鼓了鼓臉,用下巴抵着桌面,腦子裏胡思亂想。

    當初是季渃丞在講臺上,她一邊捂着肚子一邊聽課,現在是季渃丞坐在她身邊,替她溫着小腹。

    她真知足了,覺得以前喫冰折騰出來的痛經的毛病也值得了。

    隨着體溫的緩慢傳遞,氣氛微妙的氤氳着粉紅氣息。

    右手被姜謠奪過去了,季渃丞想寫點什麼也寫不了,就只能由僵硬到鬆弛的,適應這個姿勢。

    他用了全部精力去適應,以至於將呂家殷和報告都拋在了腦後,彷彿帶上了頂配版的防噪耳機。

    滿心都只有姜謠,擔心她肚子疼,爲這個越矩的動作而羞澀,還有心中難以忽視的心滿意足。

    他絲毫沒想到,原來這個看似難捱的報告會,竟然度過的如此輕鬆。

    觀衆熱烈鼓掌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解脫了。

    呂家殷在臺上深鞠一躬,ppt也播放到了終點。

    姜謠從包裏抽出張衛生巾,彎着腰站起身:“我去趟衛生間。”

    她順着緩緩退場的人流離開,小腹驟然消失的溫熱讓她有些遺憾。

    季渃丞也有些遺憾,他慢慢縮回手,緩緩攥了起來,輕聲道:“好,我等你。”

    姜謠聽不到,他也不想讓她聽到,他在跟自己說。

    空調好像被人關了,門口的熱浪衝進來,帶着溼漉漉的水汽。

    季渃丞合上一筆沒動的記錄本,收在手提包裏,沒有朝臺上望一眼,他順便拎起姜謠的包,剛站起身。

    “小季,你等一下。”

    呂家殷醇厚的聲音從講臺上傳來。

    季渃丞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小季,我們好好談談。”

    呂家殷從臺上走下來,臉上帶着平淡的笑,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嗒嗒作響。

    程媛緊緊的攥着鋼筆,指尖把手心咯的發疼。

    簡直是...她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這位自己昔日敬佩的導師。

    季渃丞把手提包放下,轉過頭來看了呂家殷一眼,眼中沒有喜怒。

    呂家殷扯了張紙巾擦手,然後把廢紙團成團,隨手扔在了垃圾桶邊緣。

    “我還以爲你沒來,原來坐在後面了,不帶我看看你的新工作環境”

    程媛狠狠的咬了咬腮肉,疼痛給了她些許的勇氣,她走到季渃丞和呂家殷中間。

    “老師,師兄還有事要忙,我陪您轉轉吧。”

    呂家殷沉默了半晌,才擠出了一絲笑:“哦程媛啊,你說你非要跟你師兄回國,老公孩子都在國外,何必呢。”

    程媛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心道,留在國外,繼續在你的施壓下做違心的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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