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年從霍嘉珩房間逃離似的跑了出來,臉頰泛着紅暈,滾燙滾燙的,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點燃了一般。
她剛穿過一層樓,踩着樓梯蹬蹬響的時候,便遇到了過來找她的周母。
“年年,你怎麼了,跑這麼快”周母回頭看了眼,還以爲她身後有人在追她呢。
只可惜她身後一片漆黑,這個時候住在客棧的人, 大多數都還沒有回來。
周初年啊了聲,停住腳步看着眼前的母親, 眨了眨眼反問:“我跑的很快嗎”
周母睨她眼, 伸手拍了下她腦袋:“你自己說呢。”
藉着院子裏的燈光, 周母望着她紅了的臉頰, 有些意外。
“剛剛從哪出來的”
周初年一頓,有些心虛, 訥訥道:“就從那邊啊。”
她不願意多說, 周母也不勉強。她盯着自己的女兒看了好一會, 才拉着周初年進屋, 摁着她坐在沙發上後,周母才非常認真的看着她問:“你跟那個朋友,是什麼關係”
聞言,周初年怔忪了下,微垂着眼瞼盯着自己的手看着,低聲說:“就是朋友關係啊,怎麼了”
周母覷她眼:“還想瞞着你媽呢。”
她要是看不出自己的女兒什麼心思的話,也不配做她媽媽了。
只可惜,她只能看清楚自己女兒的心思,而那個男人的,即便是周母接待過很多客人,五湖四海,甚至於各種身份的,一到霍嘉珩這裏,她就看不出來了。
那個男人太深沉,心思藏的緊,不會輕易的把情緒表露出來,對於這樣的一個男人,周母還真看不太出什麼東西來。那種氣質,和那種油然而生的讓人害怕的敬意,都不是一般人擁有的。
周初年頓了頓,抿脣說:“就是之前去我們學校演講的一個學長,聞教授以前的學生,我上次被聞教授安排做了下接待”她簡單的說了下自己跟霍嘉珩怎麼認識的,以及他爲什麼會來寧城。
周母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有錢人的想法他們確實猜不透,想了想,她倒是點了點頭:“行吧,他今年多大了”
“”周初年看向周母,跺了跺腳,撒嬌的喊了聲:“媽媽。”
她有些無奈,對着周母帶笑的目光想直接走人:“我不跟你說了,我回房間睡覺了。”
“嘿。”周母看着她轉身走的背影,有些想笑:“行吧,別玩手機,早點睡。”
“嗯。”
“蓋好被子,把空調調高一點。”
“好。”
院子裏是母女兩的對話,周母對周初年的那種寵愛和關心,是所有人不能比的。
回到房間後,周初年躺在牀上想着剛剛的事情,只覺得剛消下去的熱度再次的上來了。
房間裏,霍嘉珩把她抱的很緊很緊,連帶着屋內的空氣都帶着絲燥熱,不像是冬日的寒冷了。
他嘴裏一直說着抱歉對不起之類的話,周初年不懂他是什麼意思,在聽到那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名字後,有些生氣,可更多的是委屈。
她好像就憑藉着自己的滿腔熱情,喜歡上了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學期的男人偏偏,這個男人還如此的高深莫測,讓人看不懂。她完全不知道霍嘉珩的過去,只稍微的知道一點,他是跳級唸的大學,在他們學校的時候,霍嘉珩才十六歲不到,結果學了金融之後,兩年的時間內就把所有的學分修滿了,而後他換了學校,換了專業,出國了。
總之再有消息的時候,是嘉盛集團在國外越來越火的時候,成爲了三大投行之一,可就在這個時候,霍嘉珩突然要在國內成立一個嘉盛集團的分部,原本國內屬於分公司的,但霍嘉珩自己回來了,久而久之大家便覺得國內纔是總公司,畢竟大老闆都在國內坐鎮。
她想着剛剛的事情,雖然生氣,可捨不得把人推開。
周初年畫過很多少女漫畫,知道霍嘉珩這代表着什麼意思,也知道他是喝醉酒把她給認錯了。可終歸是沒捨得,甚至於還有些貪戀那點溫暖。
直到良久後,她才匆匆忙忙的從房間內跑了出來。
正想着,手裏握着的手機震動了下,是陳倩發來的消息。
陳倩:怎麼樣啊,跟霍總一起在寧城。
初年:不怎麼樣,我生氣了。
陳倩:什麼意思
她剛想要回復,陳倩就打電話過來了。
“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你今天回家了啊”周初年抱着膝蓋坐在牀上,手指漫不經心的扣着一旁的衣服釦眼,這是分散注意力的舉動。
陳倩嗯了聲:“是啊,學校太冷了,而且你也不在。”
聞言,周初年彎了彎嘴角笑:“我週一就回去啦。”
“不說這個,你先說說跟霍總的事情,怎麼心情不好了嗎”
周初年想了
想,覺得告訴陳倩也無所謂,她把晚上的事情說了下,順便問了句:“你說霍總是不是把我認錯了啊。”
陳倩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霍總以前的女朋友叫念念嗎”
“我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可能也不會這麼難過了。
可週初年又覺得,應該是的,只是她內心不願意承認罷了。
“那如果是呢。”陳倩問:“你還喜歡他嗎”
還喜歡嗎。
其實當然是喜歡的。
周初年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種情感,明明才喜歡上沒多久,可她就是覺得可能很難喜歡其他的人了。霍嘉珩的魅力太大了,讓人完全抗拒不了。
許久後,陳倩安慰她說:“怕什麼,有前女友就前女友,只要沒有現女友就沒事的。”
“嗯。”
掛了電話後,周初年默默的在百度搜了不少霍嘉珩的資料看,但上面從未提到過他身邊有任何女人。看着那些東西,她突然就安心了下來。
當然
對於霍嘉珩認錯人這件事情,周初年還是生氣的。
哼
寧城屬於晚上來的遲,早上來的早的一個地方。
日照時光特別的長。
霍嘉珩是被窗外照落進來的陽光弄醒的,樓下院子裏有說話的聲音。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才慢吞吞地從牀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