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所以許晗想趕它走。

    結果這玩意跟個癩皮狗似的, 兇它它聽不懂, 裝作要打它,它又不怕,在觀察了一會兒後, 竟旁若無人地走進了他們家院子。

    被無視的許晗:“......”

    許晗無奈, 只好先任它在這裏呆了, 等下問問見多識廣的喬奶奶這是什麼玩意,該怎麼處理。

    忙碌了一天,許晗也累了, 她洗了點自家種的小西紅柿,坐在門前的矮凳子上, 想休息一會, 順手扔了兩個果子給它。

    喬奶奶安頓好口口出來,看到那小東西明顯愣了下:“怎麼我們家裏會來黃鼠狼”

    黃鼠狼

    原來這東西就是黃鼠狼,許晗又看了它一眼,小東西正喫着她扔過去的聖女果喫得津津有味,彷彿比它剛剛喫的那隻雞還好喫。

    她們家產的蔬菜瓜果無論人和動物都愛喫,許晗也見怪不怪了。

    “我在路上碰到的, 不知道爲什麼它就跟回來了,趕也趕不走,難道我長得像它主人”

    “這東西應該是野生的, ”喬奶奶說, “不過我也好幾年沒見過這玩意了, 以前村裏很多這東西來偷雞, 現在都見不着了。”

    許晗一聽說它真偷雞,急了:“那現在怎麼辦”

    “以前家裏的老人常說家裏來了黃大仙是好事,它要是不偷我們家的雞,就先不管它了。”

    “......”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亡羊再補牢

    額......

    不過既然喬奶奶這樣說,她也沒辦法了,這玩意兒趕不走,打它她又下不去手,便決定平時餵它點東西,希望它能大發慈悲不盯上自家的雞。

    第二天電瓶車店就把她的車運過來了,許晗找村裏會騎自行車的嫂子教了一下,很容易就學會了。

    上次許晗讓李嬸幫她定三捆竹子也砍好送過來了,送竹子的是個年輕小夥子,大家叫他阿來,看着憨憨的。

    “一共128.5,還有五毛就不用給了。”小夥子抓了抓脖子說,不敢正眼看許晗。

    “謝謝啊,”許晗把錢遞給阿來說,“麻煩你了小帥哥。”

    許晗這句小帥哥其實沒有任何調侃的意思,大概就是和小夥子一個意思,可阿來一聽,曬得黝黑的臉皮頓時紅透了。

    “不、不用謝的,”阿來接過錢,把錢攥在手裏,昏昏呼呼地說,“那、那我先走了。”

    “好。”

    然後,許晗看他同手同腳地往外走去......

    阿來剛走到門口,正巧碰到喬奶奶推了出去曬太陽散步的口口回來,身邊還跟着這幾日在許晗家騙喫騙喝的黃鼠狼。

    阿來看到黃鼠狼,先是嚇了一跳,見它並不怕人的樣子,驚喜又意外地問:“這是黃大仙嗎”

    喬奶奶笑着說:“是啊。”

    “它居然不怕人,”阿來一臉新奇地看着它,突然一臉虔誠地衝它拜了三拜,“黃大仙保佑我,今年內娶個媳婦,我一定厚禮相報。”

    走過來準備抱口口去餵奶的許晗:“......”

    這也行

    而且今年按照公曆算,只剩一個多月了啊小夥子。

    阿來看到許晗走過來,又不自在了,衝他們憨憨一笑,一溜煙跑了。

    許晗知道村裏人多少比較迷信,也沒在意,伸手去抱口口,卻見口口小眼紅紅的,似乎哭過。

    口口很少哭,就算哭也是假嚎不掉淚那種,目的多半是爲了讓許晗抱他,小小年紀特別小心機。

    但如果真哭出眼淚了,那代表他是真的受了什麼委屈或者驚嚇。

    “口口他怎麼了,哭過了”

    “是我不好,剛剛讓他嚇了一下,”喬奶奶一臉自責地說,“我帶他去轉悠,轉着轉着轉到了學校附近,那學校也不知道有什麼好事,突然放起了鞭炮,我沒防備,讓口口被鞭炮嚇了。”

    原來是這樣,許晗知道村裏不禁鞭炮,這種事情沒辦法,忙把口口抱在懷裏:“口口不怕,媽媽抱。”

    口口還不記事,這會兒早忘記了,看到許晗抱他,開心地舉起小手,讓她抱。

    許晗見他沒事,也就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抱着他進去餵奶了,口口胃口很好,現在光喫奶已經不夠了,還要補充一些輔食,最愛喫許晗給他弄的蔬菜泥。

    ......說到底就是他的尿尿澆灌出來的菜好喫,連他自己都不能倖免。

    中午,許晗在水池邊刮芋頭皮,昨天李嬸送了他們一塊自家做的臘肉,剛好做個臘肉芋頭飯,正在這時,他們家院子的門被敲響。

    “哪位”許晗停下手中的活問道。

    “是我,朱阿姨。”外面傳來朱阿姨的聲音,許晗洗了手去開門。

    許晗打開門,只見朱阿姨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外,許晗一愣:“您這是怎麼了,有什麼急事嗎”

    朱阿姨靠在門框上,喘勻了氣才說:“是這樣的,我們校長讓你現在把你園子裏的什麼花菜西紅柿蘿蔔的,現摘一籃過去,一定要好看新鮮,貴點沒關係。”

    “哦,好的,我去拿個籃子,”許晗回屋裏拿了個喬奶奶自己編的籃子出來,跟朱阿姨一起去菜地,又問,“怎麼突然要蔬菜,有什麼人要”

    “是這樣的,”朱阿姨笑道,“城裏有錢人給我們東陽小學捐了棟教學樓,今天弄了個什麼捐款儀式,那位有錢的先生也親自來了,弄完之後在我們學校食堂吃了個飯,結果人家大魚大肉不喫,偏偏喫你們家送過來的蔬菜,說特別好喫,不住地誇讚農村的東西純天然好喫。”

    “是麼。”許晗笑,他們家的蔬菜也算是老少皆宜了。

    按理說,“異於常者即是妖”,他們這樣種反季節的菜,又還那麼好喫,村裏人會懷疑他們用了什麼手段纔是。

    可由於許晗一直堅持說自己是科學種菜,好像這裏人蜜汁迷信科學,對於這種事情並沒有多大的懷疑。

    即便有的人真的有疑惑,見他們平時也不買肥料和農藥,種菜也是普通種法,沒什麼異常之處,找不出什麼不對勁來,人家自己也照樣喫,也就見怪不怪了。

    “對啊,校長覺得他給我們捐了棟樓也要回饋點什麼,見他喜歡,剛好送他一籃子菜。”

    “......”這回饋還真禮輕情意重。

    兩個人一起努力,在菜園子裏摘了很多新鮮的菜,帶泥的櫻桃蘿蔔和白蘿蔔用旁邊人工水渠裏的水衝乾淨,放進去。

    滿滿一籃子,紅白綠相間,好看又新鮮,朱阿姨連帶着籃子也提走了。

    ......

    口口雖然年紀小忘性大,被鞭炮嚇的事早不記得了,可不代表沒對他造成傷害,到了中午睡覺的時候,忽然哭了起來,許晗忙哄他,口口在媽媽懷裏安靜了下來。

    可到了下午,他突然開始撕心裂肺地哭個不停,怎麼哄也沒用,後來竟發起高燒來,一直燒到了40度。

    這可嚇壞許晗和喬奶奶二人了,許晗騎上電瓶車,喬奶奶坐後面抱着口口,趕緊趕去了鎮上的醫院。

    醫生倒是很淡定,見他燒得小臉通紅,給他打了一針退燒針,又讓許晗他們給他物理降溫,折騰了一頓,燒終於退下去了。

    走出醫院時,許晗心有餘悸地看着睡着的口口,發現自己的手還在抖。

    突然來這麼一下,真把她嚇壞了。

    雖然只是個半路便宜媽,但朝夕相處了五個月了,即便路邊撿的娃娃都會有感情了,何況許晗還辛苦把他生下來。

    她早已經沒芥蒂所謂是誰兒子的問題了。

    “奶奶,您抱着口口在這裏站站,我去推車過來。”

    “前面那邊有個不錯的小喫店,我們先喫點東西再走吧。”

    喬奶奶見許晗面色不好,心裏擔心,想讓她緩緩,建議說。

    許晗沒什麼意見,她騎着車帶二人過去,剛把車停在那家小喫店門口,她的身後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

    許晗以爲是自己的車擋別人道了,想把車挪進去點,聽到後面傳來一個男人清冷的聲音:“喬晚晴。”

    許晗:“......”

    得,反派他爹又來了。

    這劇情不科學啊喂這貨不是應該下線了嗎。

    別說真的是她對他態度不好,成功引起了這位霸總的注意,這麼狗血的發展她拒絕好麼

    “你怎麼又來了,還沒死心吶”

    許晗口氣不佳,鎖好自己的車,擡頭看他從車上下來,還一不小心瞄到人家的車標誌,赫然是一對亮瞎眼的大翅膀。

    奈何這是鄉村大家沒什麼見識,並不懂得這對大翅膀中間有個b的車有什麼牛逼含義,更多的都在悄悄打量他們這對樣貌出色的男女。

    顧晏卿說:“我過來看看口口。”

    他昨晚突然夢到口口出事了,雖然那兒子他沒感情,可畢竟是親生的,一上午顧晏卿腦海裏都是口口那張可愛的臉,工作不進去,許晗的新號碼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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