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樓去洗漱去了。
洗漱好了, 和着一身浴袍下樓去倒水, 她媽媽在客廳坐着翻書, 見她下來, 溫柔問她,“晚餐和誰喫呢那麼快回來。”
“一個以前的合作人。”她勾勾嘴角。
“嗯”她媽媽擡頭,“你要接工作”
盧瀟端着杯子走出廚房,浴袍下纖細的腳踝裸漏在空氣中, 赤着腳踩在大廳地毯,渾身暖和。
剛剛在餐廳門口,實在是冷。
“沒有,拒絕了不好意思, 我請人家喫飯,畢竟以前合作過。”
她媽媽微笑點頭, “嗯,你要休息哦, 多休息。”
“每天都在休息。”盧瀟在沙發坐下,疊着腿。
桌上放着一本雜誌,恰好是那天在咖啡廳謝幸翻的那本,after的,她隨意翻了翻, 感覺這家, 真的這幾年如日中天。
以前也聽她爸爸提起過, 也許還有合作。
難怪總會花大價錢請音樂人作推廣曲, 有情懷。
雖然她不止爲一家公司出過業務,可目前來說,真是景先生的after格調最高了。
“不接工作主要是休息太久了,沒什麼感覺。” 她開口。
話落,她媽媽:“那你就趁機再好好休息。”
盧瀟合上雜誌,一笑,擡頭喝水,“嗯,大佬我都拒絕了。”
她媽媽挑眉,“誰請你了是商業合作”
“嗯,很大很大的集團。”
“是嘛,那這座城市不多哦,盧先生的公司”
盧瀟失笑,仰頭看了看頭頂璀璨的燈,“我纔不給我爸爸做事~他不給我錢,我給別人寫歌可以大賺一筆,給他公司幫忙,咖啡都喝不上。”
她媽媽瞥她,樂得不行,“沒良心的小東西,這話敢在他面前說嗎”
盧瀟微笑,起身,她媽媽出聲:“如果還有事要忙,別出去太晚哦,你爸爸今晚就回來。”
盧瀟挑眉,她居然不知道。
她爸爸回來,那她叔叔應該也回來了,西藝大校董,前兩天還在網上問過她的身體,聊聊她不久後要給西藝演講的事,沒聊好,去接接他們
上樓換了身大衣,盧瀟就偷偷去機場了。
她很想她爸爸了,他和景某人一樣,業務繁多,公司國內外都有,經常很忙。
到了機場,正值晚上十點。
二十分鐘後,堵到人的時候,盧瀟擡擡貝雷帽,走過去,一笑。
她爸爸和叔叔均都愣住。
機場外面一片雪後美景,星空璀璨。
那兩人都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她叔叔手裏握着手機正要打電話,看到她,手指按住那個播出去的號,掛斷了。
盧瀟湊過去,伸手摟住她爸爸,又歪頭朝她叔叔一笑。
她叔叔笑着拍拍她的肩,說果然是女兒好,還會偷偷給驚喜。
她爸爸則低低頭,瞧她。
“你一個人大半夜跑來機場合適嗎”
“合適,我想你了。”
“”
父女倆面面相覷,她爸爸嘆氣,摟住她問:“你媽媽呢居然放你出來。”
“我騙她我出來找朋友。”
“”盧瀟怒了,推了他一下,“不要我那我走了。”
她轉身,她叔叔在後面失笑,本來想撈她,但手裏剛好早前撥出去又掛掉的電話打來了。
他一邊劃過接聽,一邊聽旁邊她爸爸喊她,“盧瀟,給我回來。”
“我找朋友去了。”
盧澗森無奈失笑,走上去摟住她按在懷裏,低頭:“好了好了,都是你朋友,乖乖待着,大晚上亂跑什麼。”
盧瀟勾脣笑,偏頭看看正在打電話的叔叔,愜意的埋進她爸爸懷抱,蹭了蹭,他們回國談生意去了,她又去了北歐,快一個月沒見了。
夜晚裏的機場到處喧囂,四周環繞着說話聲。
沒一會兒,在這層淺淺又繁密的喧囂聲裏,盧瀟隱約聽到旁邊講電話的人對着電話說了一句瑞典。
她聞聲擡擡眸。
盧澗楊偏頭,挑眉,“嗯”
“沒。”
她埋下頭靠着她爸爸,眼睛直直望着外面星斗連成一片的夜空,只是聽到那兩個字,不免想起那時候瑞典那個同樣漆黑的夜,景微酌小心把她從車裏扶出來的瞬間。
那時候,他可真是光一樣的存在。
可惜。
有點不好意思了。
盧瀟嘆氣。
想得太入神,她沒注意到她叔叔後面又說出了個她最近熟悉非常的“after”。
那邊,景微酌在陽臺沙發上仰望着美國璀璨的夜空,左手邊放着菸灰缸,右手握着電話放在耳邊。
那聲清晰明白的“盧瀟”傳進他耳間時,他坐在那裏,夾着煙的手微緊了緊,眼底的光比平時還要攝人。
沒想到接個西藝校董溝通捐贈的電話,也能聽到她的名字。
但好像也正常,她最近在那兒有演講,和他一樣有交流、聽到她的名字太正常不過。
就是好像,她和這位他很熟的西藝校董關係匪淺
盧澗楊盧瀟
親戚
景微酌眯了眯眼睛,脣角輕扯了扯。
這位校董和他父親是朋友,所在的集團bol和他也有合作,對他關照有加,生意上的事不時得靠他幫一些忙。
所以順着說了幾句他去瑞典的事,不多時,約了明天見面後,對方就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前,景微酌聽到了電話那邊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問了句,“我叔叔講什麼電話”
她的聲音很有歌手的潛質,柔中帶着一股空靈,夜風拂過一般,格外好聽。
以前聽過有人挖她改行,沒請動。
手機放下,他左手敲了敲菸灰,晚風吹來,空氣裏清晰的樹木味道稀釋了不少陽臺的菸草味。
叔叔
那她問的人,剛剛寵溺的喊她回來的人,就是她父親,“bol博林”的最高層盧澗森了
他亦師亦友的西藝校董,是她叔叔她叔叔背靠着的bol,最高級的董事長是她父親
難怪當初after新品發佈,他請了經常合作的bol兩位高層去,在活動上請歌手唱那首歌的時候,她父親盧澗森還好,淡定從容,她叔叔盧澗楊的笑容就有些高深莫測了。
原來,是他們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