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瀟無辜地默默收起手機, 閉讓眼睛摟上去, “我沒有。”
景微酌被撲個滿懷,深深吸了口氣,摟着人站起來, 聲音悠悠在她背後響起, “晚上老實窩在家裏。”
“我待不住。”
“那我帶你玩, 喝酒別想了。”
盧瀟哭喪着臉趴在他肩頭,景微酌側了側眸,望着她微鼓的腮幫子, 被風雪吹得白裏透紅的臉,大衣領口的毛髮擦着她的臉頰, 她臉色悲傷, 那模樣
他第一次,真的被她戳到心尖深處了。
過往醫護人員、路人,行色匆匆地看着他們,看着他裹着她在懷裏,輕笑着,不言不語, 欣賞着她一個人的懊惱。
“瀟瀟。”景微酌不忍心了,撫着她的背哄,“聽話, 你是病人。”
盧瀟抿脣沉默, 半晌, 蹭進他領口低喃:“怎麼說的”
景微酌喉結滾動了一番, 看着撒嬌完又恢復大人模樣的人,真是,忍不住攏緊了她,心口驀然心疼。
“瀟瀟。”
“又要手術是不是還需要別的檢查嗎就最近嗎”
景微酌打斷她,低頭,“沒事,不要想太多。”
盧瀟抿抿脣,又牽了牽。
最後,輕籲一口氣重新摟上他的肩,伸手到他背後,去接雪。
“去年年中我在國內玩,身體開始出現不舒服的時候,剛好拿了個獎,立馬不開心了。”
景微酌輕笑,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心疼。
“後來費了不少力氣才確診出來,好麻煩,”她翻動着手玩雪,邊玩邊說,“然後,就回來了。”
“把手放進我大衣口袋裏。”
盧瀟眼底閃過笑意,乖乖把雪揚開抖乾淨,放進他衣服裏取暖。
“回美國後身體就越來越差,後面基本什麼事都做不了了。”盧瀟鼓了鼓腮幫子,嘆氣,“後面過一陣,就住院了。”
景微酌把人壓在胸膛,喉嚨滾動,心口翻涌着一股冷風。
“晚上想去哪兒玩帶你”
“我喝酒。”
“想被我壓在牀上收拾”
盧瀟笑開,生氣地咬上去。
晚上回了家,在喫晚餐的時候她爸爸回去,見她在餐廳裏,走過去,“檢查結果還沒出來”
盧瀟:“出來了。”
對面她媽媽一頓,秀眉微蹙,“那你都不告訴我的嗎”
盧瀟靠着餐椅,淺淺一笑。
她父母見此,對視一眼。
盧澗森拉開了張椅子,穿着大衣在她斜對面坐下,“怎麼說的”
“我沒去。”她父親挑眉,她微動了動手,繼續喫,“微酌去了,我在外面玩。”
那兩個字傳出來,其餘兩個人都神思一頓,隨後又都晃過來,盧澗森給她把一盤她喜歡的菜移到她跟前,繼續問。
“你沒去那我回頭問他,你告訴我檢查結果就好了。”
對面她媽媽也目光炙熱地落在她臉上,盧瀟喝了口湯,“唔,就還是復發了。”
盧澗森當即擰眉。
盧瀟喝完湯,放下乾淨的碗筷,看了看她爸爸,“我主治醫生在年初就告訴過我,復發機率大,所以我也沒什麼意外。”
走了幾步她臉紅地扭頭,“他這會兒就應該有空,晚點又工作了。”
盧澗森瞥了眼她,又看了看夫人,低笑一下,拿出手機打了過去。
盧瀟上樓洗漱去,一步步慢悠悠地走着樓梯,驀然感覺,這會兒也不是想象中的沉悶。
洗漱完出來,她打電話給了叔叔,他沒聽,掛了後,她就自己刷起了網頁。
想起下週的西藝活動,她點進了學校官網。
逛了會兒,發現論壇裏有她的名字,都在討論她。
盧瀟隨便掃了掃,因爲最近出了新歌的事,所以,她熱度又上來了。
這種場面時不時會出現一次,她在圈內名聲確實不低的,而因爲她不常出現,外面的採訪出道這麼多年來從來沒出現過。
越出名就顯得越神祕,所以一有動靜,動靜最大的就是她的母校。
盧瀟抿脣一笑,安靜地看着。
雖然外面每次都拒絕,但因爲學校和她叔叔有關係的緣故,也因爲她自己的想法,她從來沒拒絕過的。
所以,爲了保持低調,她每次拒絕採訪都有了藉口,說她有別的事情,不方便露面太多。
一笑後,正要退出,看到上面學校辦的一個公益活動。
她習慣性地點進捐款頁面,打入一筆錢。
退出來看到,捐款頁面第一個名字就是柏嘉疏,她勾勾脣,這個小朋友是真心熱愛公益。
下一秒,一晃神,手機屏幕畫面轉變,首頁飄動着“叔叔”兩個字。
盧瀟劃了接聽。
“瀟瀟在做什麼”
“看西藝的新聞。”她淺淺一笑。
盧澗楊調侃,“名頭要蓋過我了。”
“校董,不敢當,出錢的人。”
盧澗楊失笑,“說起這個,
你也沒少往裏面投錢。”
“那是我想做的。”
盧澗楊點點頭,溫聲道:“那你找我做什麼”
盧瀟抿脣,慢條斯理地把她打電話的目的說了。聽完,她叔叔當即眉頭深皺。
當時身體不好回來,她父母不在這邊,她和叔叔喫飯,所以是先告訴他的,這次自然也不能瞞着。
掛了電話,安靜不到兩秒,手機又一震,盧瀟瞥了眼,心情在那一瞬間驀然飄起。
拿着手機躺倒在地毯上,把一直在邊上的小傢伙撈過來放在身上,按了接聽。
“嗯你吃了嗎”
景微酌拿着車鑰匙從辦公室離開,“沒有,剛要走。”
盧瀟微蹙了下眉,“你三餐爲什麼這麼不準時”幾點了,胃遲早弄壞了。
“你不在,我無所謂。”
盧瀟把手搭上眼睛,嘆氣,“微酌,景微酌。”
“你想不想我我想你了。”他淺笑。
“景微酌”
“嗯聽慣了微酌,全名也挺好聽的。”
“你不要惹我我就如你的意喊了。”她嘟囔。
“可我覺得挺好聽,景微酌。”
“”
“瀟瀟,嗯半天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