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愛恩:“你是認真的嗎”

    林建國:“一直都很認真, 在別的地方,你是不是還對我有什麼誤會啊。說了, 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搞對象都是耍流氓。我是軍人,不會耍流氓的。”

    摸摸喫飽已經在自己懷裏睡着的陽陽的臉,陳愛恩把陽陽放在屋裏的牀上,然後出來面對面地跟林建國談:“你剛說的誤會,在我看來,不完全算是誤會。”

    “怎麼說”

    “徐麗英在我們生產隊當下鄉知青的時候, 經常跟我聊起你, 還總說陽陽是愛澤姐的孩子,以後你娶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意味着陽陽將來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因爲我們是愛澤姐孃家的人,萬一你要再婚了,她告訴我, 我們家的人完全可以影響你挑選對象的決定。她還時不時地跟我說, 陽陽真可愛, 是個好孩子。她說她將來有對象結婚了, 也要生一個像陽陽這樣的孩子。”

    “”

    林建國不悅地皺了一下眉毛,這個徐同志說話怎麼那麼輕浮

    “能品得出來她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吧”

    “嗯,大概可以, 但不是百分百確定。”

    陳愛恩深吸一口氣:“給你一個判斷的依據。徐麗英對我說過,我們這麼緊張你再婚的事兒, 指不定是杞人憂天。她或許不清楚其他人是怎麼想的, 反正換作是她的話, 陽陽這麼好的孩子,她一準當成親生的。”

    徐麗英這明顯、暗示都相當明顯了。

    不過是原主一直把徐麗英當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從來沒有細想過徐麗英這些話裏的其他含義。

    或許正因爲原主的“不上道兒”,徐麗英才會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攛掇原主對陽陽起了別的心思,最後還害死了陽陽。

    假如陽陽沒死,那麼按照這些人物的性格,不管有沒有感情,林建國真的有可能爲了給陽陽一個完整的家庭,娶了原主,使得徐麗英落空。

    陽陽沒了,林建國不會再娶原主,徐麗英嫁給林建國還不用當後孃,真的是一箭雙鵰啊。

    陳愛恩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林建國的反應和表情。

    林建國臉黑了黑:“你這不是知道徐同志是一個什麼樣的同志,怎麼還跟她做朋友”

    作爲被徐麗英惦記上的林建國不但沒有身爲男性的驕傲,反而挺煩這種事的。

    被個不自愛、不矜持又一肚子壞水的女同志看上,這可是不一件好事兒。

    “不做朋友,我怎麼知道她是好的還是壞的。知道之後,你見我跟她還有什麼接觸嗎要不是在部隊裏遇上,我都不知道她已經離開我們生產隊,成了民兵大學的學生了。”無奈,陳愛恩只能替原主把這個鍋給背下了,誰讓她現在是陳愛恩,不是徐愛恩。

    林建國:“行,就當你說的這些話都成立。那麼你爲什麼在見到徐麗英之後,跟我鬧起了彆扭姑且當徐同志真對我有什麼想法,但我不覺得我的行爲和語言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你不告訴我,我也不知道徐同志是在這附近的那一所民兵大學唸書。”

    總而言之,林建國覺得自己啥也沒有幹,陳愛恩爲什麼會生氣

    只因爲徐麗英單方面對他有意思

    “陳愛恩同志,徐麗英看上我了,你就生氣。你是不是該跟我交待一下你的情況了”林建國腦子一轉,有了一個大豬蹄子一般的想法。

    陳愛恩要對他沒意思,能這麼計較在意別的女同志對他有什麼想法和看法嗎

    陳愛恩看着林建國的眼睛,黑亮黑亮,最讓她無法忽視的是眼底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喜悅和堅定。

    如果不存在男女主定律,陳愛恩覺得林建國算是一個不錯的對象了。

    至少林建國說的那句包容,嗯,求生慾望不低。

    “你是快要當營長的人了,你確定要跟我這樣的鄉下姑娘在一起軍婚是受保護的,哪怕你的地位比我高,要是跟我結婚了之後,又和別的女同志牽扯不清。事情一旦鬧出來,你在部隊裏就不用混了。先兵後禮,我可不是那種被人欺負了不吭聲的人。”

    在現代的時候見過太多男人有錢有權就變壞的例子,陳愛恩之所以一直對結婚沒想法,也是受了這個影響。

    說白了,陳愛恩膽小兒,不願意冒這個險,嫌麻煩又煩人。

    林建國哭笑不得:“愛恩,說你對我有誤會你還不承認。我

    是軍人,最重守承諾。我要跟你在一塊兒了,那肯定是一輩子的事兒,不會變的。”

    他就不明白了,他這是幹了什麼事,使得陳愛恩這麼不信任他:“你是不是因爲愛澤的事兒”要真這樣,林建國覺得他真比竇娥還冤。愛澤是他妹子,是他兄弟的媳婦兒,他跟愛澤就沒處過。

    “跟我姐沒關係。”但具體跟什麼有關係,陳愛恩也不會告訴林建國,“世界那麼大,你才見過幾個女同志啊。萬一以後見到更好、更漂亮的,你也保證能不變”

    林建國:“世界那麼大,女同志那麼多,按你這說法,我這輩子的時間全花在看女同志上都不夠用。”

    陳愛恩不說話了,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問題。見到陳愛恩這樣,林建國也不打擾陳愛恩。

    他沒怕陳愛恩考慮兩人的事兒,他只擔心陳愛恩准備一直揹着“小姨子”的身份,不把他納入考慮的範圍之內。

    像是想明白了,陳愛恩認真地說道:“第一,我年紀不大,可以跟你處處,但不急着結婚。第二,咱倆真成對象了,在男女關係上必須清清楚楚。你是,我也是。第三,等我想到了,再做補充說明。有意見嗎”

    “沒有。”林建國得償所願地笑了,“現在你是我對象了”

    “嗯。”想明白了,陳愛恩也不假矜持,“記住,你現在是我對象。面對其他女同志的時候,你得保持距離。萬一領導啊什麼的要給你介紹對象,你得在第一時間明確拒絕。當然,我也會這麼自我要求的。”

    她不幹“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事兒。

    聽出陳愛恩最在意的點,林建國連連表衷心:“接受領導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的蒞臨和監察。愛恩,我希望你可以試着多相信我一點,不要因爲別人的態度和情緒,影響到你對我的看法。除開你姐的事有些複雜之外,我林建國做的事都光明正大,沒見不得人的。更何況,你姐的事也是形勢所逼,我沒辦法。”

    陳愛恩臉紅,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就是被穿書這個事實給桎梏住了,一直對林建國沒信心,覺得林建國跟徐麗英才是官方的cp,拆不撒的。

    現在想想,鳥個官方cp。

    按照書裏的發展,陽陽這會兒早死了,林建國對陳家的態度也由感恩變成仇恨。

    事實上,林建國一聽她媽病了,鞍前馬後,他還不是陳家的女婿呢,做的事卻比陳寶國這個陳家的兒子還要周道、全面。

    既然所有的發展已經脫離最初的劇情線路,那她是不是可以把眼前這個活生生的林建國跟自己曾經在書裏看到的那個冷冰冰的林建國區分開來,視爲兩個人

    這麼一想,陳愛恩曾經的糾結點還真都消失得差不多了。

    瞬間,陳愛恩的底氣足了,她似拍似摸地手落在了林建國硬氣的臉上,強硬道:“記住啊,從這一刻起,你就是有對象的人了。我這人吧,特別小氣。你要跟沒對象、沒結婚的小姑娘站太近了,我心裏會不舒服。我不高興了,就得鬧你。你想太平過日子呢,要麼換個對象,要麼跟我提到的那些女同志每次接觸保持三步的距離。聽懂了沒,能不能做到”

    軟綿綿的小手落在自己的臉上,林建國忍不住耳根子一熱,都沒想躲。

    那感覺就跟誰拿了一根輕柔的長白羽毛,在一下又一下地撩着自己的心,似癢非癢,難受又舒服。

    林建國深吸一口氣,一把捉住陳愛恩在自己臉上放肆的小手:“咱倆是對象了,那麼我也要跟你說明一點。我是軍人,你是軍人的對象,所以處理得莊重、大方,大庭廣衆之下,不許做這種事兒,影響不好。”

    陳愛恩嗤笑:“那你倒是把我手放開啊,抓這麼牢,影響多不好。還有,捏揉什麼影響更不好”

    還說自己不是流氓,這麼抓着大姑娘的手揉啊揉的,哪裏不流氓了

    林建國清了一下嗓子:“我說的是大庭廣衆之下,現在在家呢,要求沒那麼多。”

    這還是林建國第一次抓女同志的手,嗯,特別軟,皮膚還滑滑的,跟自己的完全不一樣。

    哪怕陳愛恩手心有一點薄繭,但對林建國來說,完全不影響手感,那叫一個好摸。

    林建中感慨了一聲:這就是他對象的手啊

    作爲一個男人,作爲一個大齡男人,作爲一個連大姑娘的手都是頭一回牽上的大齡男人,林建國這才摸上小手呢,一顆癢癢的心忍不住騷動了起來,想要坐得離陳愛恩更近一點,最好是腿兒能貼一塊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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