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隔了幾步距離, 他眼眸餘光睨她, 沉聲道:“陳豔豔你仔細地看清楚,我不是季淮, 我是他父親季景仲。”
梵音聽了他的話,歪着頭專注地看他幾秒, 想了想,認真地說:“你就是阿淮啊”
她彎了彎眼, 笑得燦爛明媚, 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你看你的眉毛, 眼睛,嘴巴, 都和阿淮長得一模一樣的”
說這話的同時,她揚起一張小臉,伸手就要去摸季景仲的臉。
季景仲:“”
他長相氣質屬於偏冷淡的那一掛,渾身彷彿籠罩着一層生人勿近的氣息,所以單身三十多年了,還沒哪個女人敢這樣沒規矩,直接伸手摸他的臉。
在他陷入短暫震驚的時候,梵音已經從他眉毛處摸起了。
那隻柔軟得彷彿沒有骨頭的小手一點點順着他的臉向下移動,摸到他喉結時, 她在上面輕輕摩挲了幾下。
季景仲如遭電擊, 整個人驀地一僵。
梵音還要有所動作, 他快她一步, 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語氣微冷,顯出幾分惱怒的意思,“別鬧了。”
欺霜賽雪的那截手腕被他抓在手中,體溫稍涼,細細的,彷彿用力一折就能折斷。
握住不到一秒,他又忙地鬆開了手。
“陳豔豔,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季景仲眼中浮出一絲薄怒。
平常見着他從來不擡頭,氣都不敢大喘一口的少女,今晚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樣,居然敢這樣對他動手動腳。
“我沒、沒有喝酒”梵音指着喝得一滴不剩的酒杯,固執地堅持道:“這是茶,長島冰茶。”
她模樣天真,語氣單純無辜極了,讓季景仲想發火都發不出,他只能把氣先存着,到時候往季淮身上撒。
要不是因爲他那不爭氣的兒子惹出的風流債,他絕對不會大晚上放着正事不做來酒吧接他的小女朋友。
他很生氣,但來都來了,撒手就走也不說個辦法。
站在這兒還沒多長時間,季景仲已經看見不知多少雙男人的眼睛往這女孩身上瞧了。
她頭髮還扎着馬尾,一身白t恤,牛仔破邊的小短褲,露出兩雙纖細白嫩的長腿,穿着一雙帆布鞋。
大學生的打扮,模樣要多清純有多清純,和酒吧裏那些衣着暴露的女人非常不一樣。
但偏偏那雙眼睛生的極爲嫵媚,桃花眼,眸中含情,一眨不眨看着人時,像是能勾出魂魄,引得人想犯罪。
要是他真的撒手不管的話,這女孩怕是真的要讓人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季景仲收回思緒,咳了一聲,問道:“你自己能走嗎”
梵音搖搖頭,自然地朝他伸手,晃了晃,道:“我頭暈,走不了,要阿淮抱抱。”
嘆了一口氣,季景仲認命地蹲下身子,讓她上來。
梵音輕巧地一蹦,手勾住他的脖子,坐了上去。
真輕啊。
這是季景仲背起梵音的第一感想。看着瘦瘦小小的一個女生,背起來原來也沒什麼重量,不知道是不是營養不良的原因。
但是她貼在他身上時,胸部那柔軟豐滿的感覺,卻又是那麼清晰,感覺應該是發育的挺好的。
季景仲及時剎住了車,避免自己越想越歪。
從酒吧走到停車場,不過是幾分鐘的一段路程,可季景仲卻覺得分外折磨。
梵音散落的細發時不時地掃到他的脖子上,還有她呼出的溫熱的氣息,不停地傾灑在他皮膚上時,猶如千百隻螞蟻在身上爬過。
很癢,但奇異的又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季景仲覺得有些陌生有些不自在。
想想一切還是季淮的錯,他壓抑着心中不滿的情緒,哼了一聲,決定下個月的零用錢給他扣光好了。
季景仲開車時,梵音都很乖地閉着眼睡覺,她睫毛長長的,鼻翼小巧,睡顏安寧的像是可愛的洋娃娃一樣。
季景仲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對付喝醉酒瞎鬧騰的女人,他沒有任何經驗。要是她半路哭鬧起來,他覺得自己恐怕會忍不住把她丟到路邊。
車開到別墅時,梵音還處於睡着的狀態,季景仲叫了幾聲都沒有叫醒。
季景仲沒辦法,只能停了車,把她一路抱到房間。
陳豔豔還住在她母親當年住的地方,雖然是傭人住的房間,但到底是在別墅裏,還是有好好裝修過的。
把梵音放在牀上,季景仲怕她吹風感冒了,還特地彎腰幫忙把毯子給她蓋上。
剛一蓋上,那個一直閉眼沉睡的女孩悠悠然地睜開了眼睛。
她蹬了蹬被子,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好熱,我不要蓋被子”
“蓋好,別感冒了。”季景仲把被子重新給她蓋上,嚴肅地說道。
“你真囉嗦啊。”梵音癟嘴抱怨了一句後就不說話了。
季景仲在一旁看了幾分鐘,看她沒再鬧騰,終於放下心來。
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少女把手伸進上衣裏摸索了一會兒,扯了扯,神奇地從衣服下面變出了自己的文胸。
季景仲:“”
然後,她隨手一甩,那片單薄的布料就不偏不倚的,正好掛在了他的頭上。
若是細細去聞,還能聞到淡淡的,專屬於少女的香味。
季景仲沉默了好半天。
他向來沉穩,在商場十幾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現在被這一波操作弄得臉紅髮熱了起來。
還在愣怔中,梵音伸手往他腰間一拽,他沒有防備,向下一跌,壓在了她的身上。
季景仲心中一驚,馬上就要起來,可女孩卻死命地抱住他。
黑暗中,她眼睛亮晶晶的,因爲喝了不少酒的緣故,看起來像是瀰漫着水汽,很有些魅惑。
她語氣聽着有些緊張,還有些期待,“阿淮,我把第一次給你,你是不是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
話音剛落,季景仲還沒來得及推開她,梵音的脣就不由分說地貼了上去。
兩人溫熱的鼻息緊緊纏繞在一起,有些東西在漆黑的夜晚燃燒。
意亂情迷。
上衣被人急切地脫掉,她的皮膚細膩滑嫩,和他粗糲,帶着薄繭的手掌形成對比。
“唔”
一聲嬌弱的呻吟讓男人斷了的理智重新迴歸。
季景仲推開她,連衣服都顧不得拿,幾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