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這一場颱風天氣持續了三天, 第一天是風很大,第二天則是風雨交加, 楊隊長他們都蹲在局子裏開各種會。

    除了外派出差去苗金花所說的蜀地老家查些東西的人,其他的都閒得揣着手邊聽領導發言邊打瞌睡。

    第三天的時候天上有了放晴的意思, 老李頭着急,非要撐着傘頂着風去買拜師祭祖師要用到的東西, 賀綏那裏早在第一天就列好了清單, 要不是頭兩天外面實在不能出門, 怕是早就準備上了。

    賀綏不放心,讓周凱跟着一塊兒去,自己帶上李海生去附近的香燭店, 先給他買一套畫符的工具, 後天正式入門之後第一次祭拜祖師爺時順便讓祖師爺給開個光。

    當然,開的當然不是今天買的這些工具,而是用工具的那雙手。

    如此, 李海生以後也能在每日完成早晚課的同時將祝符筆之類的工作當成日常任務一起刷了, 等需要用的時候擡手就可畫符,各路神鬼莫怪。

    賀綏沒有帶手機才能出門的習慣,所以手機平時都是放在物家裏, 只有周凱要連熱點的時候纔會帶上。

    如今社協辦也是有wifi的辦公單位了, 在社協辦的時候周凱已經能夠毫不心疼的上網。

    等到賀綏回去之後中午周凱順手看了一眼才發現了賀綏手機上有未讀信息跟未接電話。

    周凱作爲一個標準的聽見信息提示音看見信息提示紅圈就會忍不住想要戳開的網癮青年, 當初爲了讓自己好受一點, 就把賀綏手機的通知欄裏全都給關了。

    如此, 既沒有聲音也沒有紅圈, 點開一看第一個電話居然是早上九點多的時候就打過來了,而這會兒他們都已經吃了午飯周凱準備開始碼字日常了。

    “老大,你電話,短信跟微信又亮了”

    周凱嘆了口氣,回頭看看自己的手機,妹的,怎麼一天到晚就不能這麼積極的多響幾聲呢

    嘆了口氣,周凱開始了碼字之前的摸魚,刷小說留言啊刷作者羣啊刷朋友圈啊刷微博啊,突然想起上次拍到了老大舞劍的視頻還沒弄上去,周凱順手又下了個剪輯軟件。

    外面還淅淅瀝瀝的下着雨,時不時來一陣風,所有人都在辦公室裏,老李頭成天手上的活兒就沒空過,這會兒剛收拾完廚房又開始樓上樓下拖地擦桌的工作,剛擦到辦公室來了。

    李海生坐在賀綏的辦公桌前埋頭做試卷,爭取儘早完成一天的學習任務,完事了就能跟着師父提前學點東西,便是聽師父說說那些傳說故事也是很棒的。

    賀夜揣着手盤腿坐在李海生腦袋上,低頭認真又好奇的看着李海生動筆寫下的東西。

    自從上次賀綏把賀夜安排在自己腦袋上阻隔了一次神府氣息後,賀夜就莫名喜歡上了這種蹲在別人腦袋上的感覺。

    當然,賀夜也是很高傲的,不是誰的腦袋他都願意去蹲,首選肯定是那個死胖子。

    雖然頭髮剪短後是硬了點扎屁股了點,可賀綏是他們一羣人里長得最高的啊,坐在上面就跟上了高樓似的,頗有一種俯瞰衆生的豪情壯志。

    可惜賀綏平日裏可一點不會慣着他,所以賀夜暗搓搓的選來選去,最後選中了脾氣軟頭髮也軟的李海生,反正李海生過兩天就是死胖子唯一的弟子了,到時候四捨五入,也算是佔了死胖子的便宜了。

    賀夜到如今也不肯開口稱呼賀綏一聲,也不知是在彆扭什麼。

    當然,若是真開口順從心意的叫了賀綏“死胖子”,怕是不捱揍也要被罰面壁思過。

    賀綏在跟夏冬一起站在旁邊整理檔案,全海市近十年的封存檔案,裏面含不科學因素存在的案子就足足裝了五大箱子。

    趁着現在沒事,夏冬跟賀綏就先慢慢的整理一部分。

    聽周凱這麼說,賀綏隨口問了一句,“誰找我”

    周凱也知道賀綏並不介意手機被別人看,隨手點開一邊念道,“家、張助理、大哥,吳山源,喲,還有個小仙女”

    像是發現了什麼大八卦,周凱果斷扔開鍵盤,飄到賀綏身邊賤兮兮的問,“老大,小仙女是誰啊可以啊老大,深藏不漏”

    夏冬在一旁露出個看好戲的笑,手上翻看文件袋的動作都暫時停了。

    賀綏這個當事人卻是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周凱,幫我把那些都刪掉,只留齊暉楊隊他們的號碼,微信那些也一樣。”

    周凱驚詫,“小仙女也刪”

    賀綏嗯了一聲。

    周凱知道賀綏不是愛開玩笑的性子,而且決定一件事之後就說明他在心裏已經認真思考過問,不需要別人再勸。

    周凱乖乖幫賀綏清理了一下手機,突然看到一個號碼,刪除選項都跳出來了周凱莫名心裏一跳,不知道怎麼的就及時點了取消,又去問賀綏,”老大,你這裏面有個標註爲大師的,要不要留下”

    這倒是讓賀綏愣住了,擡頭側身看了看,在自己轉世的記憶力確實沒有這個號碼的印象啊。

    賀綏盯着那竄號碼沉默片刻,讓周凱把這個號碼保留下來。

    賀綏以爲這事兒也就算完了,結果下午又來了好幾次未接電話,最後一次周凱剛碼完一頁,扭頭控制不住想要摸手機玩的時候順勢就看見悄沒聲息默默顯示的來電顯示頁面。

    “老大,你電話”

    刪了號碼,反而不知道是誰了,賀綏擔心是公務上的電話,這才接了。

    電話接通後那邊的人似乎沒想到這次真被人接了,安靜了一下。

    恰好賀綏也不不喜歡一個人對着一個電話說話,那感覺就像傻不愣登自言自語似的,莫名感覺到一股尷尬羞恥的感覺。

    久等不到賀綏這邊出聲,電話對面的人頗有些不滿的輕哼一聲,聲音冷凝,”就這麼記恨賀家”

    說完似乎是覺得自己這話有點過了,停頓了一下,聲音幾不可查的稍微緩和了一點,“今年中秋節奶奶定在初十,到時候張助理會開車過來接你。”

    每年過類似於中秋春節這種闔家團聚的節日時,賀家都會提前過。

    或者說也就只有賀綏是這樣,等到節日當天,賀峯他們一家人自然是要在一起過的。

    賀家如今只有賀峯賀綏,另外奶奶所在的吳山源,那邊是個療養院,賀家奶奶常年住在那裏。

    除了這兩人,賀家還有一家人都住在賀家老宅的出嫁姑姑賀艾。

    賀艾在哥哥嫂子去世前雖然也熱衷於撈了孃家好處補貼婆家,卻也沒那麼猖獗。

    後來夫家破產徹底落敗了,恰逢賀家當家人兩口子出意外去世,賀艾順勢就帶着男人跟一雙兒女一起搬了過來,藉口也好找,就說不放心沒了父母的兩個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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