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那邊正心情複雜地看着公關部傳過來的“緋聞照”, 發現拍得還挺好看的,特別是賀綏這傢伙。

    江旭滑動鼠標的手指頭就這麼停了, 另一隻手撐着下巴,纖細的食指點着嘴脣, 盯着屏幕上的一張照片看了半天捨不得繼續翻。

    照片裏是賀綏聽他們三個人說話被逗笑了,眉眼柔和嘴角含笑, 被拍的瞬間估計是剛準備喝口椰奶, 椰奶瓶乳白色瓶口抵着下脣, 把他略顯豐潤的下脣戳得有點凹進去,賀綏本人卻擡着眼看對面的楊隊長。

    這是一張三分之二的側臉照,因爲有夜啤店掛下來的白光燈映襯着, 又有剛端上來的燒烤升騰到空中的熱氣擋在了鏡頭跟他的臉之間, 這麼一拍,說真的,鬧市路邊攤都拍成了唯美寫真, 把賀綏身上那股子仙風道骨的味道拍了個七七八八。

    手機有信息嘀嘀響了兩聲, 江旭驚醒過來,發現自己居然盯着賀綏那被瓶口戳得微微凹進去的下脣出神了好幾分鐘,一時有些不自在, 雖然這書房裏也沒別人, 可就是有種揹着人做了壞事的感覺。

    江旭手指揪了一下自己嘴脣, 扭頭拿了手機翻看信息分散自己注意力, 可等到要去睡覺的時候, 莫名其妙的就挑了三張照片傳到自己手機上。

    一張就是剛纔那張, 一張是賀綏抿脣眉眼柔和扭頭看着她笑的畫面,另外一張應該是賀綏被她說像小姑娘,暗搓搓地生悶氣,她問他問題時這人就端正的坐着微微擡起下巴,很有股傲嬌的範兒。

    趟在牀上,江旭狠狠唾棄了自己一番,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如此膚淺的顏狗,明明公司裏小鮮肉老臘肉多得很。

    總公司且不說,下面的子公司也是美男如雲,怎麼就偏偏吃了前夫的顏呢。

    唾棄完了江旭又自我辯解,想想賀綏那氣質,娛樂圈裏還真找不到幾個。

    江旭以前就喜歡這種氣質的,少女時期也迷戀過一些電視劇電影裏這種人設,可惜後來發現那些都是演出來的,自此之後江旭就直接過渡到“滅絕師太”的境界,無情無愛把工作當成了自己永遠都想要征服的對象。

    賀綏對於這一切一無所知,被楊隊長開車送回去之後,回房間看了看槐木珠裏的賀夜。

    這小鬼忒皮了,什麼都往肚子裏吞,這回這個綠光估計蘊含的能量太大,都睡了這麼久了還沒醒來的跡象。

    周凱上來給賀綏送了杯水,順便給賀綏看他微博上粉絲的評論。

    “老大,你看你上次舞劍的視頻,這才發了一天多就有不少人轉發了,評論點贊也是我所有微博裏最多的,厲害吧”

    賀綏對這些沒什麼興趣,隨便看了看,就看見前面幾個評論,什麼“舔屏、生猴子、大哥哥”之類的,亂七八糟,很多賀綏也不懂,還有一個吐槽衣服不夠仙氣佩劍也太粗糙的。

    賀綏懶得看了,他的桃木劍好用得很,還被嫌棄了

    周凱也就是跟老大分享一下,自家老大被誇了,周凱跟自己被誇似的傻樂呵,還饒有興致的在評論區跟人互動聊天。

    當然,被問到視頻裏的人是誰時,周凱都是嘚瑟自豪地表示是自家老大,別的信息一概不透露。

    周凱在那裏刷起了微博,賀綏也懶得管他,自己又去掏出抽屜里布包中被封了黃符以防萬一的神筆跟生死薄。

    這兩個東西要說來頭,那都是一個比一個大,可如今卻是一個比一個廢,今天白天賀綏研究了一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周凱看賀綏又開始忙了,也不打擾,往賀綏牀對面的一張虛化的牀上一躺,迅速進入了網蟲最享受最過癮的上網模式仰面躺側面躺撅屁股趴着各種躺着刷手機。

    除了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行走在太陽下,一些陽氣過重的東西也不能碰,除此之外周凱活得真跟人沒啥區別了,睡覺的時候喜歡躺到牀上,晚上睡覺早上起牀,每天的工作就是幫着老李頭做家務招待客人,晚上順便注意一下院子裏的安全問題。

    休閒時間就碼字打遊戲刷微博智鬥鍵盤俠,生活過得多姿多彩。

    與他相比,賀夜就是很稱職的鬼了,平時安靜毫無存在感,有外人來了立刻消失。

    平時除了愛蹲在賀綏腦袋上肩膀上,其他時候就喜歡鑽進賀綏手腕上掛着的槐木手串裏呆着,白天消失晚上出來跟賀綏一起修行。

    賀綏手腕上的手串掛了三棵槐木珠,一顆就是賀夜的“房間”,至於原本給周凱準備的那顆,如今也就是他偶爾跟着賀綏出去時纔會搭乘的”便車。

    很多時候周凱還會請求賀綏撐傘,這樣的話他就連便車都不需要了。

    剩下的一顆算是準備着或許會用到的”客房“,不過到目前爲止這間客房還沒能用上。

    周凱玩了會兒手機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賀綏扭頭看了他一眼,睡夢中的周凱正在無知無覺的吸收夜間飄散在空氣中的陰氣,這傻鬼還不知道自己這種無限接近人的作息方式也是修行的一種。

    因爲周凱,他們社協辦晚上的空氣都健康了很多,老李頭跟李海生都不用擔心晚上有邪風入體染上風寒了。

    賀綏研究了一陣,生死薄還是那麼紙質泛黃封面黑色泛灰,字也從一開始的金燦燦變成了暗淡偏黃,看起來都是黃、色系,可前者高大上,後者就低俗土。

    至於那支筆,依舊躺着裝死,怎麼拍符都沒用。

    賀綏想了想,先把筆收起來,生死薄出現變化前是驀然出現了不詳的血紅色,賀綏無從猜測,只能暫時先嚐試着引氣入書,試試給它補充能量。

    賀綏也不刻意如何,只自己盤腿坐到牀上開始一晚上的修行之時將書託在自己左手掌心之上,讓修行時緩緩流動的氣能夠連同書一起沖刷。

    一夜過去,書還是那副水貨樣,賀綏也不着急,把書重新放回布包裏封好,自己準時準點的出了房間帶着李海生一起去院子裏開始做早課。

    按照賀綏所想,生死薄畢竟一直都是與地府掛鉤的,應是陰氣頗重,若是朝陽時跟着他一起接收金烏鴻蒙之氣,怕是要受損,這纔沒帶着一起下去。

    不過這兩樣東西就這麼一直用黃符布包封存顯然不合適,賀綏嘆了口氣,知道最好的自然就是玉盒。

    可那玩意,死貴,賀綏如今也就頂多喫穿不愁,哪裏有那個錢啊。

    所以想來想去,賀綏還是把主意打到了木料上。

    上午,夏冬過來上班的時候跟賀綏說了一聲,說是今天上午配車就能到位,一起來的還有個司機,賀綏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司機居然會是小汪。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