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對若清來說毫無喜愛之言的選修課,一週一節,已經夠讓若清感到無聊了。寢室竟然沒人報了這個選修課c語言。
教授長的很仁慈,頭上的白髮已經很稀疏了。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成了一道縫,看不出是真笑或是假笑。教授是典型的老師做派,坐在講臺上,對着那臺電腦,滔滔不絕。卻也不多管臺下的學生是在瞌睡還是親暱,只顧自己快要掉到下巴的眼鏡,時不時的推一下。
若清轉動着手中的筆,盯着教授。
“三天後再戰體育館,三對三,不來就認聳”
“ok我答應你的戰帖,但是如果3日後,你還輸給我,那你要在高校聯盟裏宣佈你不如我李澈,並且受我三拳我若輸給你,我便宣佈籃球場上有你沒我”
“是我認錯人了。”
砰
若清趴着桌子上,不知道是頭太大的原因還是如何,竟然磕得桌子都作響。做在旁邊的同學紛紛投來好奇的眼睛,以爲要發生什麼大事了。但此時若清已經進入了糾結模式,絲毫不理會外界的動靜。
若清竟然就這樣趴着睡着了。
沈佳煒揹着他那個破舊的泛藍的布包從後門走進了教室。他一眼就找到了若清,直徑走到她旁邊坐了下來。教室裏女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若清周圍,而她自然是絲毫無察覺的。
“哇你看,沈佳煒竟然來上選修課。”
“看,他好像和那位女生有關係。”
“他女朋友張佳佳怎麼沒跟他一起來上課呀”
早已習慣了矚目和跟隨的沈佳煒自顧自的也趴在桌子上,正對着若清的臉,饒有興趣的盯着她。此時的若清和那天他在飯店後廚房巷道里看見的完全不同,一個反叛冷豔,一個清純透澈。
她的睫毛真長,但卻好稀薄。
她的皮膚真白,但是眉目卻有中英氣。
她的頭髮真土,就一個簡單的馬尾。
她的手指真細,天生應該談鋼琴。
這樣的女生,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沈佳煒還沒看到過若清的笑容。
他慢慢輕輕的抽出若清手中的書籍,竟然不是教科書,是一本日本偵探小說。沈佳煒對眼前這個打瞌睡的女人感到更加好奇了。他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嘴角露出一絲壞壞的笑。
妖鼓是日本著名幻想文學作家、變格派推理大師夢野久作的作品。
妖鼓投稿前,夢野久作曾拿給父親過目,父親看過後說“就像夢野久作所寫的小說“。所謂“夢野久作”是博多地區的方言,意指精神恍惚、成天做白日夢的人。
妖鼓爲作者的成名之作,寫一具附有詛咒的奇特妖鼓將制鼓者後代傳人一步步引入咒怨深淵的詭異故事,亦真亦幻,攝人心魄。
沈佳煒在小說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畫了個簡陋粗糙的鬼臉。很難想象,他竟然還會畫這種幼稚的東西。但他卻願意在眼前這個女生的所有書籍都畫上他特有的鬼臉。
此時若清醒了。
本以爲她會嚇得尖叫或則一聲驚訝,卻沒想到她只是睜大了眼睛將身子往後縮,然後速度的挪到了旁邊。
“這麼巧。”她動了動毫無味道的雙脣,擠出3個勉強應付的字。
“教授,我舉報,依若清上課看小說”
還沒等若清緩過神來,卻遭到了他這麼一通舉報。
若清急忙鋝起自己的頭髮來,慌張的抓了抓自己的馬尾。
“給我”她欲搶過沈佳煒手上的小說,太過慌張反倒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全教師的人都齊刷刷的把眼睛放在他們身上,此時若清是站也不好坐也不好。她憤怒的看着旁邊得意的沈佳煒,雙眼委屈的快要掉淚了。
教授走了下來,“怎麼回事這位同學,你不聽課睡覺就罷了,還看小說我的課就那麼無聊”
“我我教授,我錯了。”但此時她的內心os是對,教授的課真的好無聊啊
若清的臉紅到了脖子,像是要炸開的紅氣球。她立刻認錯,希望教授能趕快幫她停止這個尷尬的場面。
家庭的變故,讓若清早就不喜歡人羣的喧囂,旁人的矚目。貧賤之人,沒有誰是希望得到關注,即使是得到,他們也會轉化爲廉價的同情。她感覺周圍的眼光像是要落下的暴風雨,自己沒有帶雨傘,不安卻只能眼睜睜的等着淋溼。身邊的沈佳煒卻有傘,他心裏有把大大的傘,就算是全校的人站在他跟前他也不會感到一絲不安。這種明顯的對比,讓依若清感覺到不愉快,懊惱愉快是爲什麼他沒有絲毫不安,懊惱是自己爲什麼要打瞌睡連自己身邊坐了個“特殊生”都不知道。
但教授似乎不買賬。他用書拍着沈佳煒的頭,“同學,你是怎麼回事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好像前十分鐘纔到的教室。”
沈佳煒也乖乖的站了起來,痞子氣十足的看着教授。
“教授,她是我女朋友,我擔心她不好好聽課,就跟隨過來了。她竟然真的在看小說”說完他對若清拋了個“媚眼”。
女朋友
女朋友
若清驚慌的看着沈佳煒,他竟然如此口無遮攔
教室裏的女生也都驚呆了,眼神刷的一下都變警惕了,紛紛開始喋喋碎語。
“啊沒想到沈佳煒竟然和張佳佳分手了天啊大消息啊”
“不是吧,我昨天還看着他和張佳佳手牽手啊”
“教授,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不認識這位同學。我上課看小說睡覺,我認罰”
教授看了看若清,又看了看沈佳煒,語重心長的說:“談戀愛就談戀愛,上課就上課,教室是你們管家事的地方嗎成何體統報上名字,全校通報”
啊
沈佳煒。
依若清。
若清顧不得臉紅,聽到要全校通報,便想極力爲自己辯解。但卻又沒有理據,自然也是沒了底氣。只能驚訝的喊一聲,把所有的懊惱都憋回了喉嚨。
沈佳煒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也對,他可是的翹課之王,沒少被通報。“誒,你的名字要和我的名字一起出現在校報裏了。”當着教授的面,他的語氣變的細細的。
若清瞪了他一樣,氣呼呼的坐下,別過頭,朝講臺看去。
哎,真是倒了八輩子煤了,竟然要通報到全校,今年的獎學金怕是沒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