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維很快就見識了這一點。
明明婁孤雲已經對烏初陽洗腦成功了，吳維親眼所見，也能感知到烏初陽對於婁文君是真的喜歡甚至可以說是愛情。
但在和莫陌接觸之後，烏初陽還是很快就動搖了。
他開始越來越多的發現莫陌的閃光點。
開始越來越多的發現，莫陌對他的好。
他的心，又開始了動搖。
這一切，在莫陌殺掉了千面之後，終於到了頂點。
“我完成了承諾，現在也應該到你完成承諾的時候了吧”
面對莫陌的質問，烏初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其實，其實”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莫陌打斷了。
“其實你沒打算和我在一起對不對”
“你都知道了”
“聖教的情報能力不差，婁孤雲準備讓你和婁文君訂婚的消息早就傳了出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爲何還要殺掉千面”
莫陌沒有說話。
於是烏初陽突然就明白了。
自然是爲了他。
美人恩重，何以爲報
“烏初陽，其實你喜歡我的，你瞞不了自己的心。”
莫陌直接盯着烏初陽的眼睛，眼神中的光芒，灼燒了烏初陽的視線，讓他有些不能直視。
他覺得有些羞愧。
“莫姑娘，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就因爲我們陣營不同嗎憑什麼爲什麼你甘心嗎”
“不甘心也沒有用，勉強是沒有意義的。”
“如果我偏要勉強呢”
這種勇敢，讓烏初陽心神顫動。
在男女感情當中，本應該是男人在主動的那一方。
可是莫陌爲了他，居然都做到這一步了。
說沒有感動，怎麼可能
更何況莫陌對他來說，本身就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不過，婁孤雲對他的好，對他的期望，他肩上擔負的責任，都讓他無法向莫陌那樣無所畏懼。
他邁不出那一步。
所以，他只能向莫陌道歉。
“莫姑娘，我不值得你這樣，忘了我吧，是我對不起你。”
“就因爲我是魔教的聖女，你這輩子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烏初陽狠下心來，硬着頭皮說：“是。”
莫陌深吸了一口氣。
“那如果我不是魔教的聖女呢”
烏初陽猛然擡頭看向莫陌。
他不明白莫陌話裏是什麼意思。
“你願意和我隱姓埋名遠走高飛嗎到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莫陌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烏初陽。
烏初陽最初有些心動，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如果是一個月前的他，會答應的。
但現在，他已經開始學着走向成熟了。
有些事情，不能那麼天真，更不能那麼任性。
“莫姑娘，天下雖大，卻沒有你我的容身之處。”
“怎麼可能只要我們有心躲藏，誰都不會發現我們的。”
“這不現實，莫姑娘，世間沒有極樂淨土。魔教不是，萬仙盟也不是。而且你是魔教的聖女，我是紫霞派的親傳大弟子，我們走不了的。”
“只要我們有足夠的決心，爲什麼走不了”
“對不起，我沒有足夠的決心。”
烏初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等於徹底堵死了這條路。
“莫姑娘，我從小就是一個被拋棄的孤兒，靠乞討爲生，是我師父收養了我，教我修行，給了我現在的生活和地位。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如果一走了之，如何報答他的養育之恩紫霞派現在危如累卵，我如果一走了之，還有何面目屹立於天地之間”
暗中隱藏的婁孤雲緩緩點頭，內心充滿了成就感。
烏初陽能夠說出這番話，就證明這段時間他的調教沒有白費功夫。
烏初陽到底還是成熟了。
只不過，這對於莫陌來說，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莫陌的心痛的很厲害。
憑什麼
“烏初陽，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歡你嗎所以你纔敢肆意的欺騙我，拒絕我。你是好男人，你對得起你師父，對得起華山派，可是你對得起我嗎”
莫陌不想哭的。
但說着說着，她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看到莫陌眼淚的那一刻，烏初陽的心也碎了。
他下意識的伸手，想爲莫陌擦淚。
不過，手舉到一半，他的動作就停滯了。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做這種事情。
“莫姑娘，我們不合適，你還是忘了我吧。”
咬着牙說出了這句話，烏初陽就轉身準備離開。
就當這段緣分是一個孽緣吧。
烏初陽準備將它塵封在記憶當中。
不過，他隨後又聽到了莫陌的話。
“是不是如果我不是魔教的聖女，你就願意和我在一起”
“你不可能不是的。”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烏初陽今天已經拒絕了莫陌太多次了，他不忍心再拒絕莫陌。
所以他留下了餘地。
“是，只要你不是魔教的聖女，我就願意和你在一起。”
“你想在萬仙盟裏出頭，想讓紫霞派發展壯大，不一定非要娶了婁文君，我也一樣可以幫你。”
烏初陽還沒有理解莫陌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發現莫陌已經提前走了。
婁孤雲也沒有聽懂。
“系統，我怎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系統根據目前的情況進行大數據推算，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宿主要聽嗎
“當然。”
莫陌很可能
三日後，魔教總壇。
閉關已久的莫頂天忽然出關，因爲他的寶貝女兒回來了。
“女兒，你可算回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千面突然死了”
莫頂天雖然實力天下第一，可是也無法盡知天下事。
莫陌是他派去處理這件事情的，他需要一個交代。
不過莫陌給他的答案沒有讓他滿意。
“爹，千面被無爲道人強殺了。”
“怎麼可能千面雖然不是無爲的對手，但逃命的本事還是有的。”莫頂天不敢相信這個答案。
不過很快，他就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
“算了，先不計較這個了，女兒，爹這裏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辦。”
“什麼事情請父親吩咐。”
“二長老密報，說大長老要謀反，他和無爲道人的事情就是大長老編造的。他們兩人素來不合，你也清楚。這件事情我不方便出面，就替我調查清楚吧。”
“女兒明白，爹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了，你可以下去了。”
“如果爹沒有其他請求的話，那女兒有一事相求。”
“乖女兒說說，什麼事情”莫頂天來了興趣。
莫陌擡頭，臉上帶着淚珠。
這把莫頂天嚇了一跳，立刻把莫陌拉到了自己身前。
“寶貝女兒，你這是怎麼了你”
他的話忽然說不下去了。
因爲，魔教鎮派至寶魔刀，不知何時，捅進了他肚子裏。
莫頂天低頭，看着插入自己腹內的魔刀。
又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茶水。
然後，便是臉色煞白。
“誰控制了我女兒”
他以爲莫陌是被人控制了，用類似傀儡術的辦法迷惑了神智。
但是這次，真的沒有。
“爹，沒有人控制我。”
“你”
“我要借你的性命一用，這樣陽哥就能接受和我在一起了。”
爲了和烏初陽在一起，她什麼都願意去做。
哪怕是殺掉自己的父親。
哪怕要顛覆魔教。
只要能夠和烏初陽在一起。
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份感情，偏執至此。
真不知讓人敬佩還是鄙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