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從來都是不容易的。我告訴自己,這點痛算什麼我感覺自己的臉已經很紅了,這酒的度數應該挺高,反應挺快,整個人已經有些暈暈乎乎的了。可是如果我不借着這股猛勁將剩下的兩杯喝完,我怕是沒有勇氣再喝了。

    因此我又毫不猶豫的端起了第二杯,只是有一隻手比我更快,那就是裴銘。

    他用手壓在第二杯的杯口,似乎有些不滿的問我:“爲了錢,你什麼都可以做”

    可能是喝了酒,膽子也大了些,說出來的話,也不管害羞不害羞了,我悽然的慘笑着對他說:“對什麼都可以做。”

    不過想了想,我又加了四個字:”賣身除外。”

    萬一他有什麼特殊的癖好,我可真的滿足不了。

    只見他的眉頭皺了皺,還是不悅的口氣問道:“你就這麼缺錢”

    瞧瞧他嫌棄的口氣,好像我喜歡賺錢是一件多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藉着酒勁,我對着他就說:“我爲什麼不能缺錢您是社會的上流人士,永遠都不知道我們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缺錢的滋味。你說我們天天起早貪黑,應酬喝酒,甚至還要風餐露宿。到底是爲了什麼還不就是爲了多賺一點錢嗎沒錯錢對於你們來說,就是銀行賬戶上的數字,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就是生活中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衣食住行,哪一樣不是錢你們可以不在乎銀行賬戶上數字的多少,可我們卻在乎每天喫的飽不飽,穿的暖不暖。”

    可能我說的有些煽情,把自己都給說動了,眼淚就那樣嘩啦啦的流了下來。他依然很是驚訝的看着我。

    在他沒有開口之前,我又繼續說:“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一段不幸的婚姻,對一個女人的摧殘。所以我沒有辦法,我必須要儘快的結束這段婚姻,但是沒有錢我做不到。”

    後面這一段話,我說得很小聲,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也不知道裴銘有沒有聽到。不管了,無所謂了,聽到如何,聽不到又如何

    我感覺我的思緒有些遊離了,應該酒勁真的上來了,可是我還是聽到裴銘在問:“你很缺錢嗎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家條件還可以。”

    “我家條件還可以,你怎麼知道”雖然我現在有些迷惑,可還是聽出了他話裏的重點。

    朦朧中看到裴銘稍微有些尷尬,隨後便聽到他說:“猜的。”

    算了,他說怎樣就是怎樣吧,反正他這個人,說的話做的事,想讓你懂你就懂,不想讓你懂,你就絕對不會懂,我又何必去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我感覺自己真的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了,所以,我想掰開他的手,告訴他:“別攔着我,讓我喝完喝完我就可以拿到這個項目了。”

    可是裴明緊緊地抓住酒杯不讓我喝。我用迷離的眼神看着他,好久好久,纔看到他的薄脣,一張一合,說:“項目給你了,你不用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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