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真的,也許他說的對,在我的內心深處,或許是有那麼一點疙瘩。

    但是這和姐姐的生病相比,算的了什麼

    是我讓裴銘來幫助姐姐的,來說善意的謊言的,我感謝他,我不會難過。

    我看到他的臉上肌肉動了動,好久好久都沒有說話。

    就在我以爲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說了:“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每天我都會抽時間過來”

    說完這句,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總感覺他的話裏有着一絲賭氣的成分,他是在和我賭氣麼

    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姐姐完全的變了一個人,變得很開朗,很開心,一個勁的和我說着裴銘,似乎怎麼說也說不夠。

    我附和着她,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假象,會不會傷心死

    一想到這點,我就使勁的甩了甩自己的頭,不會的,姐姐永遠不會知道的,我永遠不會讓她知道答真相的。

    只要姐姐在最後的人生時光中,能夠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快樂,就是我最大的收穫。

    這之後的每一天,裴銘確實很守信用,每天都會來看姐姐。

    姐姐在他的感染下,氣色確實一天比一天好了,可是她卻遲遲拖着不肯手術。

    醫院已經催了幾次了,可是她就是不肯。

    終於我忍不住了,問她:“姐,醫生說了,你這病不能再拖了,必須要馬上手術,否則隨時都會有危險。”

    姐姐的神情很是傷感,她說:“桐桐,不行,我不行啊,我現在不能做手術,我害怕”

    我抱着她:“不怕的,我一直會在你身邊,你不用害怕,會給你麻醉的,睡一覺起來,什麼都好了。”

    我本能地以爲姐姐是因爲害怕疼痛,所以纔會拒絕手術,畢竟肺癌的切除手術是一個很大而且很難的手術,單單聽到名字都會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作爲一個女人,承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然而聽我說完之後,姐姐並沒有出聲,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從小一起長大,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我能感覺得出來,姐姐此刻的沉默是對我的話不認同,也就是說她並不是害怕疼痛,那麼她到底是在怕什麼,所以抗拒這個手術呢

    我坐得離姐姐更近了點,用很輕的,幾乎是懇求的語氣問她:“姐,現在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們不可以退縮,如果你心裏有什麼顧慮,你都可以告訴我,我會一一給你解決的。”

    其實只要姐姐說出來,都好辦。

    只要是問題,總會有解決的方案,而現在最怕的是她什麼都不說,然後又抗拒,這就難辦了。

    姐姐見我這樣誠懇的態度,飄忽的目光稍微有一些清明。

    她嘆了一口氣,終於緩慢的開口了:“這幾天,裴銘都會過來陪我,我不知道他是因爲什麼原因來的,或許是因爲憐憫,或許是因爲其他的理由。但是我真的有一種錯覺,我跟他現在就是男女朋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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