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進病房時候姐姐已經沒有哭了,她端坐在牀上,看得出來,已經擦了眼淚,不過淚痕還在。
我的嘴脣顫抖了下,真的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
就在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姐姐開口了,她說:“桐桐,我真的很難過,因爲我的事情,讓你這樣傷心。你和裴銘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爲我的病難過,可是裴銘也只能安慰安慰你,不能給你實質性的幫助。如果我沒有得病,你就不會這麼難過了。桐桐,我真的對不起你。”
什麼我的心裏有無數個問號,姐姐這時候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從她的口氣裏,好像是並沒有看到我和裴銘親吻的事情,也並沒有聽到什麼不妥的話語。只是聽到我說難過,裴銘在安慰我的話,所以她剛剛那樣傷心,那樣哭泣,難道只是因爲我,因爲她傷心嗎
“姐姐,你”後面的話我問不出來了。
其實我想問的是,她是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一問出來,反而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如果姐姐真的沒有看到什麼,我這樣一問,反而要讓她懷疑了。
姐姐接着我的話往後說:“我什麼我沒事兒。我只是替你難過而已。你,還有裴銘,都因爲我的病被牽扯了,我很對不起你們。我也知道我生病了,你難過的話,連個安慰你的人都沒有。說到底,我們是欠了裴銘的。等我病好了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他呢。”
姐姐這次也很配合,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完全沒有半點反對的意思。所以又找了醫生,確定了手術方案,以及手術時間,就在後天,這兩天做術前工作。
我和裴銘說的是,這兩天還是照常,因爲姐姐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裴銘也很配合。
我們現在其實沒有其他的目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讓姐姐能夠接受手術,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這件事情發生的第二天,裴銘來看過姐姐,走了之後,姐姐就告訴我,她想喫醫院旁邊一家店裏的披薩,讓我去買給她。
這個時候,我對姐姐簡直是有求必應,她想喫什麼,我又怎麼可能不去給她買。因此我讓她好好的在這呆着,我買了披薩就回來。
然而,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買完披薩回來,就不見了姐姐,當時我還沒有當真,我想她應該是去了衛生間,或者說在這附近溜達去了。
可是我等了一兩個小時,姐姐依然沒有回來。
這個時候,我開始有點着急了。
她是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她根本就沒有力氣,她也走不遠。那我就想的是,是不是走到哪裏,突然沒有力氣暈倒了,這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