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老頭,你不說要殺季然,來告慰那些死鬼嗎”薛濤臉色一板,又指着那名趙家老者,喝問道。
那老頭雙眼一黑,差點直接淚崩,憋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道:“逝,逝者已矣,大家當,當和氣,以免再造殺孽”
“呸”
薛濤十分粗魯的吐槽,怒罵道:“這麼不要臉的話,你他媽也能說得出來先前就數你倆叫的最起勁,現在怎麼萎了再蹦躂啊”
那老頭和馬叔腿肚子發軟,就差跪下了,他兩家的雄主先後隕落,兩人的底氣全無,目光偷瞄着尹道錄,生怕這尊神突然翻臉。
季然淡淡的瞥了一眼兩人,鄙夷的擺了擺手,讓他倆走開。
尹道錄的出現,的確鎮住了諸雄,沒人敢出手。卻也不宜再生事端,季然很想幹掉這倆老頭,但還是忍住了,不屑一顧。
薛濤翻白眼,放過那老貨,心裏很不爽。
徐賢、張若虛以及藍嘯走了過來,向尹道錄問禮。
“適可而止吧,他們已經付出代價了,”徐賢開口,認同了季然的作法。
“狗急也跳牆,差不多了,”張若虛與藍嘯亦點頭。
尹道錄圓臉含笑,十分隨和,掃視諸雄道:“此間事了,諸位散了吧”
諸雄如蒙大赦,鬆了口氣,行了一禮之後,先後紛紛離去。
薛濤嘆息,有些不滿意,恨不得慫恿尹道錄出手,將諸雄一巴掌拍死。
季然微微搖頭,心裏也有些不甘,不過只能到這一步,五名雄主落幕,已經鬧翻天了。
此時,天際泛起了魚肚白,這個漫長的夜晚總算過去了。
這一夜,巖城幾乎無人入睡,皆在關注這場驚天風暴。
季然據理力爭,懟的諸雄啞口無言;張若虛一手遮天,連斬兩位雄主;藍嘯強勢邀戰,力劈韓家韓天;法器大戰,衛孑突破二階魂師;活化石強者現身,驚退諸雄
一道道震撼人心的消息,如一股颶風,席捲了整個巖城,並迅速蔓延開來,炒的熱火朝天。
那個名爲季然的清秀少年,境界不高,一身寶,看似是個香餑餑,其實比炸藥還可怕。
有人細數了下,栽在少年手裏的英傑,足有三百多號,因他隕落的雄主,也有五名。
這在荒域歷史上,幾乎是沒有的事。
於是,季然光芒萬丈,名揚天下的同時,也被冠上了瘟神的名號。
對此,季然本人十分無語。
藍家大廳,尹道錄、徐賢、藍嘯等人皆在,圍坐一堂。
“小娃娃,這一次,我就是爲你而來。”尹道錄笑道。
似乎,這老頭從一見到季然,臉上就帶着一絲異樣的笑,好像目光從沒從他身上移開過。
氣氛有些尷尬,一開始,徐賢、藍嘯幾人懷帶敬意,不時和尹道錄搭話。
結果老頭子對幾人不感冒,就是笑眯眯的盯着季然,最後,徐賢等人都不說話了,也如老頭一般,齊刷刷的看着季然。
季然摸了摸鼻子,如坐鍼氈,乾巴巴的笑道:“爲我而來尹長老,不知你有何事找我”
“或許你們不知道,道陵在凌雲
“可是,道陵自己卻看不見了,這一趟,我就是替道陵來看看,他等的傳人。”
“小娃娃,你很不錯,道陵若是有靈,一定會欣慰的。”尹道錄略帶感傷,如是道。
大廳之人,包括徐賢,莫不喫驚。
之前,徐賢等人只知道,季然是八千多年來,唯一獲得完美古法的人。卻不知隱隱中,竟有一條線,將凌雲門和凌雲宗連在一起。
同時,對於創立凌雲門的張道陵,衆人也越發好奇。
從尹道錄一番話來看,張道陵在荒域留下凌雲門,有很大可能,就是在等季然的出現。
季然一陣迷茫,心中有很多疑問,“祖師做這些,究竟在等什麼”
尹道錄搖頭,道:“道陵意外隕落,這個謎題,現在只有你能解開。”
“此話怎講”季然問道。
“道陵在凌雲宗給你留了東西,至於是什麼,無人知道,只有完整的八荒龍游,才能打開道陵留下的禁制。”
說到這,尹道錄盯着季然,目光灼灼,道:“所以,你一定要通過選拔,進入凌雲宗,完成道陵的遺願。”
凌雲宗的選拔,季然本來就要參加,現在看來更加勢在必行,而且必須成功。
無形中,他也多了一重壓力。
一旦凌雲宗開放山門,諸勢力雪藏的天驕,相繼都會出世。
近百年來的絕頂天才,同代爭豔,那碰撞,定是火花四射,空前激烈。
還有兩年時間,季然需要跨過五個階級,與一羣積質成極的老妖孽競爭,要說沒壓力,是不可能的。
短暫沉默之後,季然擡頭,語氣堅定道:“命運選擇了我,祖師的遺命,季然定當全力以赴。”
尹道錄欣慰:“我相信道陵的眼光,你可以的。”
接下來幾日,巖城依舊火熱,不過中陵落幕,不論結果如何,各勢力已開始離去。
尹道錄在第二天就走了,回了凌界。
季然心情複雜,除了魔輪宿命,身上又多一項祖師遺命,究竟有沒有命運,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季然獨自來到魂兵閣,向衛孑請教一些魂道上的疑惑。
兩年時間太短,要跨五個階級,還想追求所謂的極境,實在有些牽強。
所以,季然對於魂道期望很大,可以通過此道,彌補一些不足。
“小傢伙,你精力旺盛,求知若渴,可是老頭子我要休息啊,”衛孑頗爲無奈道。
季然摸了摸頭,似乎自己太急切,不知不覺,已經在魂兵閣待了一天了。
他苦笑了下,和衛孑扯了兩句皮,便走出魂兵閣。
剛走出魂兵閣,一位十分俊秀的男子,出現在季然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看上去,對方很年輕,流露出來的氣息,卻強的離譜,距離造氣境只有一步之遙了
季然微微蹙眉,問道:“閣下是”
男子揹負雙手,淡淡迴應:“韓家,韓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