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了”
聽着季然訝異,彷彿很無辜的聲音,楊、劉二人竟無言以對。
愣了半天,劉長風無奈道:“季然師弟,你當這是喝水嗎”
其實他心裏想說,就算喝水也有個度啊,你肚子通了海嗎沒完沒了了。
季然摸了摸鼻子,伸出手,捧了一捧變的澄清的潭水,送到嘴邊嚐了一口,才擡起頭乾笑道:“咳咳,其實我真的有點口渴。”
“靠”
劉、楊二人看不下去了,不約而同的丟給季然一個後腦勺,身影暴掠而出,順着光圈衝出了靈潭。
明知這二人在開玩笑,季然還是忍不住苦笑,對櫻晨道:“我們也走吧。”
隨着四人離開,靈潭再度變得寂靜無聲,默默的等待一百年,等到下一屆凌界選拔。
天門峯後山,森林祭壇上,光圈涌動,在徐賢等人的關注下,楊蕭、季然四人先後飛掠而出。
“關閉祭壇。”
徐賢一聲低喝,手印一變,代表着不同傳承的光柱,徐徐變淡,最終消失。
做完這些,場中居然第一時間安靜下來,一道道目光,全都聚集在季然身上,彷彿盯着一個妖怪一般。
“呃”
季然摸了摸後腦勺,一雙黑眸無比純淨,瞪得老大與衆人對視。
各脈之主成就雄主位多年,很快穩住了心神,心中波濤洶涌,表面卻已波瀾不興。
不過,怪不了他們失態,吸乾靈潭汪洋般恐怖的能量,這在凌雲門歷史上,從來不曾有過。
倒也沒人替季然擔心,藥力並非積蓄在季然血肉內,就算髮生質變,對季然的身體,也不會造成什麼危害。
徐賢在四人身上轉了轉,微微點頭,很顯然,經過靈潭洗禮,四人的實力漲了一大截。
最明顯的就是另外三人,經歷一個鎮壓己身的過程,收納了不菲的能量,形成了一個積澱。
以三人目光的戰力,就算不及雪藏中的妖孽,也彌補了一截差距。
至於季然,此刻沒人去評估,天知道他到底吸收了多少藥力
“距離凌界開拔,還有五天時間,五天後,你們將離開荒域,進入一個夾縫空間,參加選拔”徐賢開口,語氣嚴肅。
“進入夾縫空間後,將會失去任何幫助,一切,只能靠你們自己。近百年來,最優秀的天才,都會進入那片空間。”
“諸位,你們要團結互助,至於你們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們的造化了。希望等你們名聲傳回來時,整個凌雲門,都會因爲你們而驕傲”徐賢語重心長道。
聞言,季然、楊蕭、劉長風三人皆是眸光熾熱,心中有一份熱流在沸騰。
還有五天嗎來吧
隨着時間的腳步,整個荒域各地,都迅速火熱起來。
不止凌雲門,各大門派的最強幾位英傑,都接受了洗禮,不少人成效極佳,轟動了一時。
江心洲,清水派所在地。
這一日,巨浪狂嘯,勢若奔雷,如滅世海嘯爆發,頃刻間推翻了好幾座巨大的山嶽,場面極其駭人。
只見浪濤中
心,一名男子踏浪而行,宛如上古水神臨世,鎮住了很多人。
清水派遲宗海洗禮蛻變,實力突飛猛進,雖未終究一躍,但所有人都確信,他絕對可戰妖孽。
作爲八年前的人傑,遲宗海本來也有接受雪藏,鑄就積質成極的資格,奈何他生晚了幾年,時間太短,不足以積質成極。
如今通過洗禮,他走到這一步,衆人驚訝之後,也就釋懷了。
燕地,逍遙門崛起之地。
該地不少強者拜訪逍遙門,想親眼見證一場特殊的比武,該派當代最強弟子齊傳峯,挑戰一名造氣境長老。
萬衆矚目之下,齊傳峯一聲長嘯,渾身光芒璀璨,手中的方天畫戟輪動起來,竟帶起了道道場域波紋。
“咚,咚”
那極端強悍的波動,令諸多圍觀者失色,震撼不已。
最終,在一道道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齊傳峯狂性大發,方天畫戟斬斷虛空,劈得那名長老節節敗退,震飛出場。
戰果轟動了燕地,又一名堪比妖孽的當世天驕崛起
驚人消息層出不窮,不止這兩位,兩年中陵歸來的最強天驕,經歷洗禮後,或多或少,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人們都預感到,不論是雪藏中的妖孽,還是當世英傑,或是積質成極,或是藥方洗禮,他們都達到了,現階段能夠達到的最佳狀態。
這是一個羣星璀璨的大世。
只等凌界開啓,百年來,最華麗、波瀾壯闊的天才大聚會,就將到來。
屆時,必定會迎來最激烈火熱的碰撞,擦出最耀眼的火花。
兩日後,第一批人上路了,這是凌界選拔的一貫的規定,妖孽先行。相隔三日,當世英傑再上路。
洗禮終究是個助推,較之幾十近百年的積澱,到底還是有差距的。
如此安排,讓妖孽先去闖凌界,是給當世英傑留一個喘息的時間。
不過也有壓力,當世英傑必須儘快補足差距,追趕上去。
總是落後,往往意味着滔天。
這一日,凌雲門雪藏中的妖孽也出世了,先行進入中陵。
這位妖孽名叫郭超,直到最後一刻,他才姍姍來遲,倒是讓不少人意外。
聽到消息,季然一愣,思索了半天。
當初,張若虛沒有除掉王貴,一是想保留這顆明子,查出埋下這顆棋的東家是誰。
同時避免麻煩,明子除去,還會有其他的棋子代替,關鍵是要找出那顆暗子。
王貴被斬後,季然雖很少出九龍峯,但暗中,也注意着門內的變化,尤其是年輕一代。
不過,這兩年凌雲門井然有序,沒有弟子突然冒頭,也無人落下一步。
這不免讓季然狐疑,目光不由的轉向了,這位剛剛出世的妖孽。
若真是他的話,隱藏在凌雲門的暗流,還真不是一般的小水溝,而是一條陰暗、悠遠流長的地下暗河。
還有最後三天時間,季然放鬆心態,不想太多。
很多東西,已經埋了太久,埋得太深,一時間根本挖不乾淨。
不過季然相信,也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