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跪下”

    三姨娘在庭院跪了快一個時辰了,腿腳痠麻無比,耳畔卻還不停迴響着喬久的話語。

    被阿圓扶起身時,三姨娘腿下無力,差點摔了個狗喫屎。

    她堂而皇之地責怪起阿圓來:“扶都扶不住廢物”

    “奴婢知錯。”阿圓嘴上敷衍着,其實心中也有不滿,服侍三姨娘這麼多年,三姨娘承諾她的好姻緣沒給她,每日的一頓責罵卻少不了她的。

    “賤人居然臨時來這麼一手,將我一軍”三姨娘咬牙切齒,手輕輕揉着腳裸,酸楚卻不減半分。

    “傾妃娘娘接連發難,您日後如何在府內樹立威信”阿圓憤憤不平道,好似這墨府有一日太平,她便不肯輕易安生:“要不奴婢祕密傳一封書信給崇妃娘娘,讓娘娘裏應外合幫忙”

    三姨娘臉上的恨意登時轉爲了怒意,狠狠敲了敲阿圓的腦袋。

    “蠢貨遲暮在宮中不易。既要討當今的聖上歡心,還要邀買人心,迎合太后,如此艱難,我們還要給她添加負擔不成再者,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或是疏漏,我是絕不會連累遲暮的。”三姨娘堅定道。

    “奴婢愚笨,不知三姨娘有何妙計”阿圓低眉順眼道。

    “別忘了,我還有一張底牌沒用呢。”三姨娘奸險一笑,撐在另一位婢女的手臂上緩緩前行。

    阿圓會心一笑:“奴婢這就去準備。”

    風輕輕飄過,房內的燭火被鳳掛起,搖曳不定。

    喬久閉上眼,卻遲遲沒有入睡,她強撐着睡意,直到再無人影攢動,四下皆靜時,才緩緩從牀上起身,將被褥整理成有人熟睡的模樣。

    她必須去找初塵,如果要解開兒時的謎團,她需要初塵對傾妃的瞭解,也需要初塵對墨府的認知。

    她靜悄悄地換了一身遮風的便服,手中提一盞微弱的鼓風燈籠。

    “只是不知初塵現在怎麼樣了”她擔憂道。

    她是不信阿圓的說法的,前一刻還好端端的人,怎麼會一日便病入膏肓呢

    遠處幾道人影三三兩兩地閃過,前仆後繼地進了一間昏黑的耳房,透過燈籠的光線,喬久可以依稀看見耳房的女子。

    那女子面色蒼白,頭髮散亂的披在肩上,眼神黯淡無光,形如枯槁,雖然看不清楚面貌,但絕非將死之人般毫無生氣。

    女子身旁的人不停地灌湯藥逼她喝下去,她不停地抵抗着掙扎着,面對眼前的人牆,卻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且她每抵抗一次,身側的人便用銀針往她的指甲縫和手腕上扎,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扎得狠,扎得深。

    苦澀的藥味連同血腥味甚至絲絲縷縷傳到喬久的鼻尖,爲了呼吸,喬久不得不輕輕吸一口氣,卻也這刺鼻的味道被嗆得連連咳嗽。

    咳嗽聲瞬間傳到耳房內灌藥的人耳中,其中一個身形飽滿的女子急忙提着裙子趕來,向喬久解釋道:“娘娘怎麼這會兒出來了夜深風寒,娘娘還是及早歇着吧。”

    喬久指了指耳房,道:“裏面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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