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日上三竿,暖洋洋的太陽斜照在喬久的肩上,喬久微微睜開惺忪的睡眼,引溫正忙進忙出地整理着洗漱所需。

    見喬久甦醒,引溫急急提了臉盆爲她正顏肅容。

    “娘娘,今日的打扮,還是要豔一些嗎”

    引溫低低問道。

    喬久怔住,半天才想起上一次的雞精打扮,噗嗤一聲笑道:“不用了,還是素雅些好。”

    引溫聞言,笑盈盈地爲她簪上了一支青蘿碧華簪,簪上點了一枝白玉蝴蝶。

    引溫心思靈巧,又小心翼翼地爲她兩側各簪了一枝烏墨步搖,下墜三隻簡單的青墨珠串,極盡素雅,端莊而不失大方。

    喬久笑道:“就屬你點子多。”

    引溫垂下眉目:“多謝娘娘誇獎,娘娘稍後可是要去寧竹閣”

    喬久點點頭,銅鏡中映着她的面容,嬌豔如火,媚態極研。

    銅鏡的角落微微露出一角引溫的面容,引溫平日極少打扮,不仔細觀察,光看她平常的衣着打扮,只以爲她是一個低等宮娥。

    可今日她卻簪了一根通透澄明的白玉簪,皎皎佳人,亭亭玉立。

    用過早膳後,喬久便來到了寧竹閣,閣內的翠竹長年青盛,散發着泌人心脾的清新。

    輕輕推開木門,正迎上顏陌淡淡的目光。

    他的眼波如雲,在喬久推開門的那一刻,眼底的期許變爲了喜悅。

    但他素善掩藏,除了這些成日跟着他的玉瓶藥碗,根本無從發覺。

    “娘娘來了。”顏陌淡淡道。

    喬久笑盈盈地進了房內,顏陌的桌案上整整齊齊放置着清一色的藥瓶,桌案的邊角安放着一塊四方展開的烏黑麪紗。

    喬久問:“師傅又去罪門了”

    顏陌點點頭道:“遇見了一個人。”

    “是個姑娘”喬久秉着看客不怕事大的心道。

    “是個少爺。”顏陌瞥向喬久道:“是娘娘要找的人。”

    “我要找的人”喬久驚了,她除了跟丞相和虎賁將軍搞好關係,沒別的任務了。

    淦若榮跟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而且一把年紀頭髮花白,難道顏陌說的少爺是衛風

    “是淦若榮獨子,淦容兮。”顏陌輕輕說道。

    淦容兮

    這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呢

    喬久擡了擡眉,瞬間想起來。

    他不就是史上第一花花公子嗎,北陵頭號花心大蘿蔔,被他勾搭的良家少女可能都能從宣武門排到墨府了。

    不過他後來下場慘烈,沒比傾妃的死法好多少,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好像是牽扯進了命案,連丞相都保不住他,是交託大理寺審覈的皇宮重案,是什麼案件來着

    喬久拍了拍腦袋,記憶卻卡殼了,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嘆了口氣,都怪昨天晚上做夢,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和她本身的記憶交織攪和在一起,她根本就分不清楚了。

    “娘娘怎麼了”顏陌問。

    喬久連連擺手:“沒事,昨天做了噩夢,沒睡好。”

    顏陌垂下眉目,手中的搗藥的動作雖然未停,但醉翁之意不在酒,速度卻也漸漸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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