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查明真相”白釉望着棺材中的人,淚影婆娑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剛想伸手去觸,才發現不過是她的淚眼中幻化出的鏡花水月罷了。
“娘,我想你。”她倒在門旁,面色枯槁,嘴脣慘白,她望向女子平坦的腹部,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姐姐也一定沒死,對嗎”
白釉聲嘶力竭道:“我要查我一個要查個水落石出”
白釉陷在那一日的回憶中,久久不肯抽身,好似多回憶一刻,便能離思念的人多近一分。
喬久晃了晃手,她也未曾發覺。
“白釉”喬久用着輕柔的聲音喚她回神。
白釉猛然一驚,終於從回憶中醒來,她啞然失笑,聳了聳肩,不只是對喬久說,還是對自己說,她淡淡道:“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喬久頓了頓,將聲音放得輕緩道:“方纔你說到你的孃親,她不在人世了,說她從出嫁便杳無音信,最後只留有一具冰冷的棺材給你”
白釉苦笑一陣,明明茶中微甜,她嘴角瀰漫出的卻盡是苦澀。
“別人都是跟着爹爹姓,我卻是跟着孃親姓。”
在白釉淺薄的記憶中,綰熙平曾告訴她,她是在墨家一個漆黑的夜晚出生,綰喬夫人忍住劇痛提早生產,將她早早送離了墨府。
時值墨府老爺入宮面聖,三夫人尚未入門,除卻幫綰喬遮掩的大夫人富定,再無一人知曉此事。
“若是被你爹爹知道你的存在,他一定會送你去祠生堂祭祀的。”兒時孃親總是偷偷在角落抹眼淚,喃喃着這一句話。
白釉回過神,瞥了一眼神色凝重喬久,釋懷般地笑了笑:“入宮時闔家上下鼎力反對,我卻執意要入宮,還將姓氏卸去了,也不知長輩們如今有多掛念我”
“爲何執意要入宮”喬久頓了頓,問道。
白釉和熙一笑,良久才道:“爲了找一個真相。”
不知爲何,喬久的心似被一塊無形的牆割斷,痛得無法呼吸。
“這個真相你可找到了”喬久垂眸,低低問道。
“我孃親逝世之前前,服用過一味藥一味絕對不該讓身懷六甲之人服用的藥,正是來自這看似華貴高雅,氣派豪闊的北陵皇宮。”
白釉將茶杯踉蹌着地放下,茶杯中的茶水波瀾起伏,甚至不少撒在桌面上。
“血藕”白釉悵然自失般,喃喃道。
這是那味藥的名字,她追查了這麼久,也只查到太醫院曾有庫存,年份久遠,曾被何人移用,根本無從查證。
而後聽聞司藥宮新進了一批血藕,她日夜孜孜不倦攻讀藥理毒經,終於入得司藥宮,直到白皙的手指上生滿了搗藥磨出來的老繭,她才終於爬上了一等藥童的位置。
她才發現了,這血藕是一味讓人可以輕易殞命的致幻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