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宋清婉是改變套路了,但我們不必打草驚蛇,將這口清泉留下吧,我受用不起,總有人受用得起。”喬久垂眸笑了笑,道。
桃離一驚,笑着點了點頭,扶喬久上了轎,卻不放心涼思,道:“娘娘,您先行一步,我晚一個時辰便到。”
喬久點了點頭,宋清婉如今步步設防,她必須立刻解除丞相對她的誤解,否則如今東臨鑼鼓聲近,一旦東臨兵變,玄武帝出征,歷史上丞相和將軍聯合清兵清君側,將她於衆人前斬首的慘死又會再一次上演。
她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用最快的速度到淦府”喬久命令道。
“是”轎伕揚鞭一揮,赤馬奔騰,揚起一陣塵灰,嗆得桃離連連咳嗽。
她連暖爐也沒籠一個,便踩着厚實的雪路疾步去往宣武殿。
纔到殿外,便看見涼思對着殿後一間側門裏的侍衛笑着示意。
侍衛滿不在乎地收過一錠輕飄飄的銀子,不情願地將涼思放行,桃離腳下生風,可大門卻在桃離到達的一刻砰然關牢。
“涼思,飛上枝頭變鳳凰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在每一個人身上。”桃離無奈地看着閉緊的大門,漆着硃紅色的門像一口血紅的棺材,將涼思吞進它漆黑的腹中。
她進不去,涼思也出不來。
“不屬於你的,再爭,也不是你的,甚至,可能會賠上性命。”桃離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離開了宣武殿。
她邁着碎步跟隨一衆宮娥來到殿內,殿內人影攢動,卻不聞一句咳嗽聲。
“陛下,東臨此次調兵遣將,雖美其名曰操練演習,但卻將大軍聚集在汾陽,汾陽位處汾陽河以東,易守難攻,若是被他們加以構築城牆,興修水利,那便是一道日後無法攻破的鐵壁,對於北陵以後的千萬年的基業,都有難以磨滅的負面影響。”
衛風的聲音沉着有力,分析得頭頭是道,他從來都是從國家的利益出發,只除了一件事衛梓。
若不是爲了衛梓,兩人雙雙亡命天涯,他絕不會背上不仁不孝之名,讓以往的赫赫功績毀於一旦。
步墨嘲諷似地輕笑一聲,挑了挑細長的濃眉道:“我素知衛風將軍憂國憂民,殫精極慮,但這一次衛風將軍是否太過於杞人憂天,東臨早是戰敗之國,被踩在我北陵腳下,東臨國如何還敢造次,心生它念”#
“東臨國蓄謀多時,早就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加之先前衛梓拒絕和親一事,讓東臨國擁有了一個出兵征戰的藉口,如今北陵大雪封路,而東臨四季如春,若是此時開戰,北陵必然無法跟上糧草後備的運輸,導致整個戰場被割裂,潰不成軍。”
衛風征戰沙場多年,如今的情勢有多急迫他早已心如明鏡,他的聲音誠懇而真切,卻被步墨的冷冷一哼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