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久眼眸中浮現一絲厲色,首當其衝的自然是讓她自己活下去,與丞相交好,避開歷史的死亡。

    可無論如何,終有一日,淦容兮要爲他所做的付出代價。

    她微微閉上雙眸,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時辰前那個一閃而過的面容。

    “寒染”一個時辰前,她自衛梓拜別後,中途讓桃離折返一趟,去了一條小巷。

    這條小巷靜悄悄的,夜黑無人,連一聲蟲鳴也不聞,唯有她默然將一塊石柱上的凸起按下。

    可惜她嘗試了很多次,那塊凸起的石頭也不肯乖乖下沉,如吃了什麼倔強藥般,紋絲不動。

    凌然一道勾人心魂的面容拂過,那石塊突然被摁下,先前的乖張全無,安靜地下沉。

    “寒染”喬久望向那人的面容,驚道。

    “嘖嘖嘖。”寒染上下打量了喬久一番,道:“你這貴妃娘娘做的也太磕磣了,這寒冬臘月的,連一身厚點的衣服都沒有。”

    說罷,便將身後的素袍披在喬久身上,邪魅一笑道:“瞧你,都瘦了一圈了,人家都道宮中好,宮中無限榮華與富貴,但瞧瞧你這在帝王心尖的人,竟然消瘦成了這個樣子,可見宮裏,纔是天下間最折磨人,最讓人膽寒的去處了。”

    寒染說這話時,喬久略略聞到一絲醋味,寒染將“帝王心尖”這四個字說得極重,好似那不是什麼好去處,而是一道好喫的菜餚,他要兇狠吞下。

    喬久俯下身子,石塊下沉之後,藏寶洞悠悠展現出來,裏面卻不是夢中的一貧如洗,空空蕩蕩的模樣,而是塞滿了金銀珠寶,首飾玉石。

    明明天上纔是一輪彎月,星光閃閃,可這藏寶洞卻讓天際的流華黯然失色,好似漫天的星辰和悅目的驕陽都同時墜入了這洞中,卻只爲喬久一個人而閃耀。

    寒染勾了勾嘴角,笑道:“我說過的,我終有一日會把這裏填滿。”

    “我也說過,若是你把這藏寶洞內填滿,我便來與你相見,我可沒有食言。”喬久她從洞內拿出一塊特別的玉石,那玉石明明是碧綠的,心口卻抹上一點藍色,念道:“波瀾不驚,這是什麼”

    “是一塊仿玉。”寒染笑道。他的眼中似乎藏了浩瀚星辰,天上的星星不過這藏寶洞的珠寶,可就算拿全藏寶洞的珠寶來比,與難以和他的一個回眸相比。

    “是照着淦府原有的幾塊玉佩仿製的,還有刻嚴以律己,寬以待人什麼的玉牌,都仿的極爲逼真,唯有一點不好。”寒染勾魂一笑,道:“雖都是我找頂級的玉匠造的,它們太新了,連一點年頭都沒有,”

    “你造這些玉做什麼玉佩是用來證明和核對身份的,你一個登徒浪子,殺遍天下,還需要對別人展示身份”喬久晃了晃手中的玉石,倒是輕巧,很適合藏在袖口中。

    甚至於如果有一天碰見真玉,從袖口中無聲無息地拿出來,再無聲無息地放回去,也不可能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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