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位於一衆嬪妃之上,你方纔見到清嬪都尚且要行禮,如今見到皇后卻連腳也不肯動一下,浣詞姑姑,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可是陵華殿的掌事姑姑,入宮二十餘年,且如今我腿腳越發不便利了,別說是皇后娘娘了,縱然是太后娘娘,也都體恤我,讓我甚少行禮,有何不妥麼”浣詞立在門後,身後跟着一衆似白眼狼般的宮娥們,絲毫不肯退讓。
浣詞此言不假,她在這宮中位份甚高,且又長期在太后身側,連先前的傾妃平時都很少過問她的事情。
桃離雖氣不過,但還是咬了咬牙,壓着聲音問道:“你們攔在這裏做什麼,太后病重,難道皇后娘娘連來陵華殿看一看太后娘娘都不行了”
浣詞蹙了蹙眉,嘴角露出一絲不屑,道:“皇后娘娘前腳來,後腳太后的病就越發地重了,知道的,說是太后病入膏肓,不知道的,還以爲皇后娘娘在給太后的碗里加了什麼不好的藥材成分,讓太后一再病重呢,我們也是一片好心,免得皇后娘娘徒惹是非,纔不讓皇后娘娘進殿的。”
“你們”桃離氣的上前要將浣詞那副僞善的面孔撕下,狠狠踩在腳底當成搬磚,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被五六個手腳敏捷的姑姑們死死摁在地上。
幾個姑姑們將桃離的臉摁在灰中,惡狠狠道:
“你個賤胚子,皇后娘娘如今也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冷宮皇后罷了,也不瞧瞧陛下出徵帶的是誰,陛下連出徵都不願意帶皇后走,你一個小宮娥還敢在這虎杖人勢”
浣詞方纔伸腳,便聽得一道厲聲呵斥:“放肆”
一衆姑姑們接連一驚,浣詞手中的力氣減弱,乍然看向那聲音的來源,恰是姍姍來遲的喬久。
喬久目光幽冷,比這隆冬臘月的冰雪還要寒冷,讓人不由得身體一顫,心上生寒。
可這姑姑們手中一鬆,桃離立刻尋得了機會,翻身一番,將幾個姑姑們鬧得人仰馬翻,浣詞更是吃了一肚子灰,摔得鼻青臉腫。
“放肆”
姑姑們隨着厲聲身體一怔,嚇得縮在原地不敢亂動,浣詞垂着眸卑微地看向那目光的來源,喬久此時的目光已如一柄啐了毒的利劍,要刺穿她的咽喉。
“你說誰是賤胚子”
浣詞瞳孔不由得睜大,卻依然撐着氣勢,她素來與喬久水火不容,喬久是傾妃時便諸多刁難,如今失去了玄武帝的支持,她的眼中,喬久不過是一介紙老虎罷了。
“說的自然是桃離姑娘,她在皇后娘娘身邊服侍這麼多年,卻還是這麼個莽莽撞撞的性格,連觀言察色這麼小的事情都學不會,既然不會審時度勢,那浣詞便想爲皇后娘娘分憂解勞,替她上這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