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卉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站起身後又想起方纔馬車上的情狀,心頭生出一陣寒涼,怯生生問道:“清嬪娘娘,可是我也在馬車上啊若是寒染會殺那小藥童,那我豈不是也要死嗎”
宋清婉驟然蹙起了眉頭,繼而淡淡笑道:“怎麼會呢墨喬久要對付的人是我,又不是你,香卉你想的太多了。”
香卉倒吸了一口寒氣,原來在宋清婉的心裏,她不過也是一個物品,用來逃出宮的障眼法,可以隨意犧牲的廢物。
香卉敷衍地點了點頭,輕聲附和道:“娘娘說的是。”
宋清婉滿意地笑了笑,扯住身旁那虛弱的女子,同香卉和大管事一路進了步府內院,步墨正在同幾位軍機大臣們議事,爭吵聲不斷傳出,十分激烈。
“如今傾妃娘娘已經貴爲皇后,縱然她先前受萬民所指,雖然如今陛下離宮征戰,但如今她與丞相交好,皇后娘娘動不得啊。”一名老臣沙啞着嗓音道。
“陛下御駕親征,帶走了至少泰半的精兵,剩下的丞相和我各持有一半,何懼丞相”步墨安坐在所有大臣之上,字字句句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縱然話是這麼說,可是丞相手裏還握有朝臣們的信任,若是丞相站在皇后一方,那就代表文官們都站在皇后一方,我們這出師無名啊。”一名年輕的官員冷靜分析道。
“如今國庫枯竭,傾妃封后,又耗盡了國庫最後一點的庫存,北陵看似強大,無懈可擊,實則是不堪一擊,搖搖欲墜我看你們安坐在這裏,怕是還不知道吧我們如今的皇后娘娘曾經和丞相商議着要頒佈一道有才令,讓寒門子弟也能入舉做官”步墨將茶杯猛然打翻在地,一下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一衆官員如炸了鍋的螞蟻,驟然議論紛紛。
“這怎麼可能,官職世襲是多少年來祖上的老規矩了,若是寒門子弟也能做官,那像什麼樣子日後豈不是再無貧賤富貴之分了”那老臣氣的面紅耳赤,怒道。
“若是那些寒門子弟讀書入舉,便可以輕易顛覆我們祖上的榮耀,那此刻爲這北陵拼殺還有什麼意義,那我們祖上積攢的功勳豈不是歸爲灰燼了”那年輕的武官將雙手合攏,半跪在地道:“願步墨大人能帶領我們剷除此等禍國殃民的妖女,明世道,清君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