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大人呢,柳大人是爲了救自己的妹妹,還是在害自己的妹妹一而再再而三地分散我的注意力,不惜用自己妹妹寶貴的診治時間作爲代價,以此惹怒我讓我說出來北陵真正的目的。”針已入腹下三寸,喬久輕柔地撫着柳蘇沫的腹部,隨着一聲凌厲的慘叫,柳蘇沫頃刻面無血色,似是被抽走了魂魄,隨之喬久急速將銀針拔出,銀針上面覆着一隻如蝸牛般的小東西。
它貪婪地吸吮着銀針上的藥汁,心滿意足地喝飽之後,肚子撐得脹脹的,像極了冰糖葫蘆的包衣,它不滿足地舔了舔銀針,滾了滾身體當做燃燒血液帶來的熱量後,方纔靠在銀針上甜甜睡着了。
“這是蠱蟲,這就是一直存在於柳蘇沫身體中,這就是讓所有中了二羅蠱的人痛苦不堪的東西,它讓人生讓人死讓人”喬久戳了戳它的肚子,它一下子機警起來,猛然從銀針上圓滾滾地爬起來,喬久又用銀針上的鮮血引它,一路將它引入了爲它造好的一處密封的藥籠裏。
喬久將藥籠的門輕輕合攏,小蠱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在藥籠裏酣然入睡,才片刻藥籠裏便結了無數層冰霜,生出紫黑色的青煙,幸而這藥籠用的也是極冰極寒的雪蠶絲,否則根本無法隔離開來,“之所以說蠱術無解,是因爲這百年來,藥師毒師們都用錯了方法,最常見的便是配解藥,可蠱術和毒藥不同,環環相扣,藥藥想解,根本不可能配出完美的解藥,壓制蠱術。偶有天子佼佼者,他們用的也泰半都是毒藥,想要以毒攻毒,逼出蠱毒,或是想用更強力的毒藥,減弱蠱術帶來的毒性,但其實都錯了,只要做一道讓這小小的蠱蟲心滿意足的美食,將它逼出來。”
“不,你錯了,並不是我聰明,而是藥師們將蠱術想的太過複雜高深,二羅蠱和一絕蠱都是蠱術裏最常見的兩環,別的蠱術是不可能的,唯有二羅蠱可以。”“因爲,二羅蠱的蠱蟲很貪喫,最喜紫經羅這種植物,方纔我將銀針放在藥湯上浸染,讓銀針有了濃厚的紫經羅味道,又放在鮮血上火燒,帶血的紫經羅,這隻貪喫的小蠱蟲不可能不出來。”
柳生亦拔出腰間的佩劍,直指喬久身後的藥籠,想要將蠱蟲殺死,“這蠱蟲害人害己,不殺了它,難不成留着做你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