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房間後,小桃又纏着她東問西問,愣是把她給問得暈頭轉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最後沈月儀實在是被問得有點煩了,便盯着小桃死死地看了兩眼,這才嚇得她立即噤了聲。

    “你是不是又把我告誡你的話給忘到腦子後邊去了瞅瞅你最近,都快變成一個學舌鸚鵡了,還好意思跟我說你有在學”沈月儀是恨鐵不成鋼,轉過身來便對着她的腦門使勁兒戳了戳。

    小桃手忙腳亂地按住了腦門,她也不是故意問那麼多,只是好奇沈月儀究竟是用什麼武功嚇跑的沈月容。

    以往她可一直都跟着沈月儀,也沒見她練過武功,怎麼會看了兩眼,就學會了那本書上的招式呢

    唯一最有可能的答案就是沈月儀以前練過武功,否則的話她怎麼可能會打得那麼像模像樣,嫺熟得就像是她自創的一樣。

    “整天東想西想的,還不如把時間精力放在如何伺候主子上。”沈月儀不經意間看但她噘着嘴,一臉的委屈巴巴,忍不住就又跟她多說了兩句。

    小桃一邊揉着腦袋,一邊極其不規整地朝她行了個禮。這些繁文縟節沈月儀從來沒有強調過,她倒是越來越不上心了。

    但這是兩人的閨房嬉鬧,所以沈月儀也沒有再過分地去苛刻她。無奈地搖頭苦笑一陣子後,便專心研究毒藥去了。

    “小姐,爲什麼還要喝這個藥難道你身上的毒還沒解開嗎”小桃見她把前幾日剛喝過的解藥又要喝一遍,不禁有些疑惑。

    喝藥解藥之後,沈月儀只覺得身心無比舒暢活絡,就像是回到了孩童時代,瞬間年輕了十幾歲的樣子。

    這幾日揮之不去的乏力感消除不少,丹田也可凝聚真氣。沈月儀恍然若夢般地轉了一圈,嚇得小桃還以爲她是中邪了。

    瞧見她緊張兮兮的模樣,沈月儀不禁笑出聲來:“餘毒未清除,我今兒特意試着又喝下了一副解藥,感覺通體舒服,從來沒有過的輕鬆。解藥應該是配對了,所以剩下的幾副解藥你時刻注意着,再喝幾次應該就沒問題了。”

    雖說她是配對了解藥,可心底的憂患還是隻多不少。背後害她的如此處心積慮,下藥的分量極其輕微,日積月累之下,纔會導致了沈月儀成爲現在這麼副病懨子模樣。

    那日有幸提煉出毒藥,雖立即就配對出了解藥,可到底還是不放心的。如今服下第一份解藥便效果顯著,只要能夠繼續找出其他的毒藥,並配出解藥來,想必她的身體也會好轉起來的。

    旋即又想到幕後之人的陰謀,便低聲對小桃厲聲囑咐道:“千萬別說漏嘴,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不然很有可能打草驚蛇。”

    雖然她考慮不到那麼久遠的事,可到底也是拎得清輕重緩急的。如今沈月儀又再三叮囑,她就更不會喫飽了撐的沒事幹,跑出去和別人大嘴巴,把如此私密重要的事情給泄露出去。

    “小姐放心吧,小桃蠢是蠢,可在有些事情上還是心知肚明的。”小桃擡手扶着沈月儀的胳膊,將她緩緩送到了牀畔。

    順着她的動作,沈月儀坐到了牀上。她忽然想到了那本手冊上有個吐納方法,於是便想着嘗試一番。

    在小桃好奇的目光注視下,她迅速地將雙腿盤起來,雙手抱圓放在丹田處。

    不得不說這個吐納之法果真有效果,纔不到半個時辰,她就覺得渾身上下有股暖流緩緩流過,身體輕飄飄地像是要飛起來。

    沈月儀驀地睜大眼睛,入眼便是小桃那張被放大了無雙倍的臉龐。沒有任何防備的她嚇得將身子往後縮了些,待看清楚眼前的狀況後,忍不住擡手拍了拍小桃的腦袋。

    “皮一下很開心嗎”沈月儀一邊坐直了身子,一邊整理着已經微微汗透的衣衫。

    小桃仍舊是笑眯眯地湊在她跟前,臉上的驚歎也絲毫不曾掩飾:“小姐你剛剛突然騰空而坐,我還以爲是見鬼了呢。”

    什麼騰空而坐沈月儀怎麼完全都沒有感覺呢可是看小桃好奇而又驚訝的表情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她不禁有些懷疑,方纔的吐納之術是不是練錯了。

    但是練過之後的效果很顯著,至少她現在感覺渾身的經絡像是被打通了一樣,非常的輕鬆自在。

    有可能是這吐納之法的原因,會讓練習的人騰空而起,就像是被人給抱起來了。沈月儀不緊不慢地掏出手絹兒,將額頭上的汗水輕輕擦拭掉。

    “你下去了可別跟人亂說話,等我練成吐納之術以後,如果當真有用,自然就會教你怎麼做。”沈月儀心裏其實也有些虛,她不過是有樣學樣,只知道效果顯著,但也不明白其中的原理是什麼。

    那本書畢竟是從醫館得來的,看樣子有時間還得去找李醫師問問,萬一練岔了走火入魔,這可讓她該如何是好。

    篤定主意後,沈月儀便急匆匆地起身催促小桃:“你先下去歇息吧,明兒我們還有重要事情去做呢。”

    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趕了出來,小桃也是滿心的疑惑。可沈月儀看着挺高興的,想來應該不是生她的氣。

    一晃眼就到了第二天,小桃帶着侍女來給沈月儀梳洗,卻發現李醫師正在屋裏頭給她請脈。

    她知道沈月儀和李醫師關係匪淺,於是不動聲色地讓丫頭們放下東西,去廚房看看早膳做好了沒有。

    支開所有人後,沈月儀明顯是對她的做法感到滿意,連連對她笑了好幾下。受到鼓勵後她也不敢懈怠,便去門外把風去了。

    直到屋裏沒什麼人了,李醫師才放開了沈月儀的手腕,笑得一臉神祕莫測,而且遲遲不肯開口,攪得她心神不寧,還以爲自己的身體狀況又惡化了。

    看到沈月儀目光漸漸黯淡下去,李醫師恍然笑了:“六小姐不必擔心,就按照你現行的法子繼續調養下去便可。”

    繼續調養沈月儀愣了好半天,才弄明白李醫師話裏頭的意思,看來她配的藥確實不錯了。

    可是她的身體狀況是萬萬不能說的,於是又有些爲難地看着李醫師:“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所以說有的事情”

    “不該說的我自然一個字也不會說,該說的我當然也會如實稟告。六小姐只管養好身體便是,畢竟你身子骨天生弱勢,一時半會兒養不好也是情理之中。”李醫師摸着鬍子緩緩地站了起來,一番話可是說得滴水不漏,讓沈月儀頓時安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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