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想着她的賺錢大計。
她想着這胰子皁的原料,但也是一些尋常的藥材,花瓣等。不值什麼錢。製作的時候也無需花費太多的時間的精力。
如果交給人分批製作,人手一多,自然產量也會高。
但是它既然已經得了太后的讚賞,便有了“附加價值”,價錢一定要擡高了。
否則,太后的臉上也沒有面子不是
反正這些官家的小姐,夫人們,有的是錢,不給她沈月儀,也會落到其他商家的腰包裏去。
沈月儀這才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無奸不商,無商不奸”
她在心裏暗自嘆了一口氣:“奸商就奸商吧,有錢賺纔是正道理”
再說那珍珠霜,用的原料就是極好的。
必須要用上好的珍珠,否則也起不到那麼神奇的功效。其餘的藥材與花露,也到是些便宜好尋的。
珍珠研磨的時候要仔細,花費的時間也要多一些,看來得比胰子皁還貴。
想來想去,她又突然想起,這原先用的藥材和珍珠,就是厲王府裏的,自然不用她花錢。
可以若是要製作出一批胰子皁和珍珠霜出來,別的不說,需要的珍珠,只怕也是要許多。
厲王府裏自然是沒有那麼多,如果要去外面採購,自然是要花錢的。
想到這裏,她偷偷瞟了一眼方瑾澤。
自從到了這裏一來,她從沈府到厲王府,喫穿用度都是有人準備好的,她對於錢完全沒有什麼概念,自己身上也沒有銀子。
如今她掌管府中事務,要什麼東西只管吩咐下去就行,要用錢也是用府裏的銀子,不用她自掏腰包。
可是用方瑾澤的錢來置辦原料,到最後東西賣出去,得來的錢卻進了自己的腰包,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這個想法只存在了一秒鐘,隨即就被否定了。
沈月儀理直氣壯地想:“既然我已經嫁給他了,花他的錢就是天經地義的”
這麼一來,啓動資金的事情也解決了。
沈月儀越想越高興,指不定她可以靠這個東西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峯呢。
方瑾澤看她嘴裏振振有詞,不知在嘟囔些什麼,臉上又一副撿了錢的表情,心下好奇,湊過去問她:“你在想些什麼一臉的傻樣。”
沈月儀高深莫測地看他一眼,對他勾了勾手說:“過來我告訴你。”
方瑾澤連忙附耳過去,沈月儀將她心中的賺錢大計都悉數講與他聽。
當然,省去了撈他錢的那一部分。
沈月儀溫熱的鼻息若有若無地噴薄在方瑾澤的耳根,若輕若重地搔弄着方瑾澤的心,讓他的心上細細密密地癢了起來,卻又不知源頭在哪裏。
方瑾澤一向冷靜自持,可不知爲什麼,三番五次地被沈月儀輕而易舉地就將心絃撩撥了去。
沈月儀對此毫無察覺,只顧着將自己的大計說給他聽。
方瑾澤聽完失笑,原來這就能使她心情大好,興致勃勃,但不知爲什麼,看她如此高興地樣子,他也覺得這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便開口詢問他的意見:“你覺得,我把這兩件東西的價格,定爲多少合適呢”
方瑾澤見她一臉潛心受教的表情,倒是難得,便細細地與她分析了起來:
“如你所說,胰子皁的成本低一些,珍珠霜的成本好一些,自然定價也不同。
它們的受衆既然是皇門貴胄的夫人小姐,她們既出得起價,那我們也無需替她們省銀子。
但價錢也不能過高,否則讓人覺得物不及所值,落人話柄。”
沈月儀點點頭,覺得他說得甚是有理,認真地繼續聽下去。
“商賈往來之事,最重要的便是把握好出與入之間的利潤空間,實現雙贏”
方瑾澤見她好學,就把自己這麼多年來管理產業的經驗,簡單地說與她聽。
兩人細細合計,很快便將定價商量好了。
方瑾澤隨即又問道:“這做生意,當然得有一個店面,怎麼,難不成你想將本王的王府當做你做生意的往來之處”
沈月儀一拍腦袋:“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這自然不能在王府裏,可是她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用了
沈月儀這麼想着,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方瑾澤見狀執起酒杯,漫不經心地說道:“本王倒是有一處鋪面,地段甚好,空置了許久”
沈月儀聽他這麼一說,急忙討好地說:“既然空着,也是浪費,不如給了我。等我賺到了錢,肯定分你如何”
方瑾澤哪裏在乎她賺的那點小錢,不過是變着法子地幫她而已。
可是面上卻鄭重其事地說:“這倒不失爲一樁好買賣,本王就依了你。”
沈月儀聞言大喜,也不顧這還是在宮宴上,這麼多人看着。
一把挽住了方瑾澤的胳膊,將臉湊到他跟前,撒嬌地說:“夫君真好”
夫君
方瑾澤心頭一動,他們成親了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如此喚他。
他看着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小人兒。膚若凝脂,容顏絕色,嬌俏靈動,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好似一滴桂花香蜜,滴在了他的眼裏,甜意,卻進了心底。
他喉頭一動,眼光遂得溫柔了起來,好似能滴出水。
但只是一瞬間,他立馬驚覺到自己心底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便硬生生得將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強壓了下去。
他不自在地正了正身子,佯裝惱怒地斥責沈月儀到:“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拉拉扯扯地成何體統”
沈月儀吐了吐舌頭,便把他放開了,乖乖坐好。
這個人如今可是自己的金主,是萬萬得罪不得的。
忽然殿外轟地一聲,衆人擡首望去。
滿天煙花,於星空之中綻放,交相輝映,璀璨熠然。
方瑾澤看着沈月儀看向煙花的側臉,忽然感覺,自己心中,也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開出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