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然,太子的生母原是皇后宮中所出的一個低位嬪妾,誕下太子之後沒多久便香消玉殞了。
皇后也一直沒有子嗣,太子順其自然地就歸在了皇后名下撫養。
可是宮中流言不斷,說是皇后爲了要爭奪太子,便害死了他的親生母親。
皇上震怒,下令封鎖流言,若是有人再敢提起太子生母一事,便一律處死。
十幾年過去,這件事情的真相如此,已經隨着太子的生母徹底消失,就算是在皇宮之中,很多人都認爲太子就是皇后嫡出的親生兒子。
如今這件事又被沈月儀重新翻了出來,皇后自然是氣憤無比。
沈月儀看着皇后,沒有絲毫畏懼:“皇后娘娘恩寵不斷,可知爲何你卻遲遲沒有身孕”
皇后愣了一愣”:太醫先前說過,本宮的體質極難受孕”
“不”沈月儀篤定地說:“你之所以一直都沒有身孕,是因爲中了寒毒所致。”
“寒毒”皇后顯然不信,不可能自己中了毒,卻渾然不知,太醫例行問安也不可能查不出來。
沈月儀接着發問:“你可是經常四肢冰涼,夜中盜汗心悸,且月事不準,每到那幾日便腹痛難忍”
“你你怎麼知道”沈月儀所說的症狀,皇后竟然全部都有。
“因爲這就是中了寒毒的症狀。”沈月儀見皇后一臉驚詫,六神無主的樣子,心中有些快意。
“太醫之所以診不出來,是因爲這是一種極難查出的毒藥。尋常的太醫問脈,只會覺得是你體寒,所以不易受孕,實際上你並非先天如此,而是中了寒毒。”
皇后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喃喃到:“究竟是誰是誰要害本宮”
太后則是心下一動,問沈月儀說:“既然你能診出這寒毒,可有什麼破解之法”
沈月儀在心中冷笑一聲,先前還咄咄逼人,如今頃刻間便換了一副嘴臉:“法子我倒是有,如果皇后娘娘你肯求我,我倒是可以考慮幫你。”
皇后瞪了一眼沈月儀:“你好大的膽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竟然敢讓本宮求你,本宮看你是不想活了”
沈月儀把玩着茶杯,不置可否地說:“皇后娘娘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當我沒說。”
皇后沒有嫡子,一向都是太后的一塊心病。
太子並非皇后所出,終究不是一個靠得住的靠山,而其他嬪妃的孩子又各有所圖。
太子不爭氣,朝堂中就不太平,江山社稷自然也就動盪。
若是沈月儀可以治好皇后體內的寒毒,皇后誕下嫡子,也算是了了太后一樁心事。
太后沉吟了一會兒,對皇后說:“皇后,你是一國之母,應當要有容人的氣量,子嗣爲上。”
太后這意思,明顯就是要皇后對沈月儀服軟。
皇后位居中宮多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時曾低三下四地求過人,不肯答應。
太后見她如此倔強,沈月儀也不肯讓步,便瞪了她一眼:“皇后,你何時也如此不懂規矩了起來”
沈月儀一聽,也無暇顧及皇后與太后,與那公公便往大殿而去。
走在路上,沈月儀問那公公:“你可知厲王殿下怎麼會與陛下吵起來”
那公公心中暗道,這哪裏是皇上與厲王殿下吵起來,分明就是厲王殿下自己大殿之上大發脾氣,無人攔得住,這才趕緊請沈月儀去勸勸。
方纔在太后和皇后面前,給皇上留個面子罷了。
“王妃娘娘有所不知,這昀國與靖國前些時候在邊境交戰,雙方都沒落好。昀國便提議說兩國和親,重修於好,送來了昀國的八公主。
“皇上是想讓厲王娶八公主”聽那公公這麼說,沈月儀一下子便猜到了。
若不是皇上強迫方瑾澤娶八公主,方瑾澤絕對不會在大殿上發脾氣。
“正是。”那太監回到:“這八公主不知怎麼的,竟然說對厲王殿下一片癡心,非他不嫁。”
沈月儀輕笑一聲,看來方瑾澤惹的風流債可真是不少。
沈月儀跟着那公公來到大殿,之間大殿之中一個白玉盤已經碎成了兩半。
方瑾澤面色鐵青,皇上的臉色也不好看,其他衆人更是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
看來方瑾澤態度很是堅決。
沈月儀正要上山行禮,便聽見方瑾澤說:“兒臣早就說過,兒臣此生只會娶沈月儀一個正妃,連側妃和侍妾都不行,何況是另娶王妃,說什麼兒臣都不會同意”
皇帝也被他氣狠了,指着他便說:“堂堂厲王,身爲皇家子弟,便要處處以皇家利益爲先。況且不過只是一個女人罷了,那昀國公主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比起你那個王妃來,也是毫不遜色”
方瑾澤冷哼一聲:“這世間女子再好,皆與兒臣無關,兒臣此生只認定沈月儀一人,至死不渝”
沈月儀要踏進大殿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心中感慨良多,一時之間許多情緒涌上心頭。
驚訝,感動,溫暖,欣喜,衝擊着她的心。
原來方瑾澤對她的感情,竟然如此堅決,如此深刻。
爲了她,他願意與天下人爲敵。
皇帝見方瑾澤油鹽不進,威脅他道:“你可知道抗旨不遵是什麼罪名”
方瑾澤絲毫沒有畏懼,一臉坦蕩:“任憑父皇處置,今日兒臣就算身死,也不會休妻,不會娶昀國公主”
方瑾澤字字鏗鏘,砸在冰冷的大殿之上,也砸在沈月儀心中。
沈月儀走上前去,不卑不亢地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方瑾澤見沈月儀來,將她護在身後,關切地問:“你怎麼來了”
沈月儀衝他一笑:“我聽說你在大殿上發脾氣,自然是過來看你的。”
“那你知道了他們讓我娶昀國公主一事”方瑾澤連忙解釋到:“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娶別的女人。”
“我知道,我自然信你。”沈月儀扣住方瑾澤的手,與他一同面對端坐在龍椅之上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