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天黑之前趕到月宮,卻發現月宮並不像傳言所說的那樣亂作一團,起了內訌。

    與之相反,月宮之中處處井然有序,與往日並無任何差別,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消息傳來。

    甚至連之前見過的守衛都少了一半,看起來不是備戰的模樣,以前祥和之氣。

    沈月儀與楚榮軒對視一眼,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霧隱的情報不會有錯,況且月宮太過於平靜,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如果月宮真的已經被月無情控制,那麼沈月儀與楚榮軒此行,必定是自投羅網。

    要是還不能讓月無情知道他們已經到了月宮。

    沈月儀沉吟了一會兒,對何存說:“你們先去拜訪長情公子吧,我們去找一位故人,去去就回。”

    何存走了之後,沈月儀與楚榮軒準備暗中查探一番,弄清楚究竟是什麼回事。

    他們先悄悄尾隨着何存到了正殿,看見月長情的確是端坐在正殿之上,與何存等人說話,也不像是被控制起來了的樣子。

    楚榮軒低聲對沈月儀說:“莫非是月長情有什麼把柄被月無情抓住,才逼不得已成爲了他的傀儡”

    沈月儀搖了搖頭,目光一直停留在月長情的身上。

    舉止言行,音容笑貌,確實就是月長情無疑。

    可是沈月儀就是覺得有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沈月儀拉着楚榮軒溜出正殿,準備去月長情的住所找找線索。

    他們一路上避開月宮的守衛,沈月儀按照之前的記憶找到月長情所居的殿宇,卻發現門口戒備森嚴,如果月長情平安無事,那麼爲什麼有那麼多人在這裏守着

    況且月長情如今正在正殿上接見何存,他們守在這裏也沒有什麼用。

    除非

    除非他們看管的並不是月長情。

    沈月儀躲在牆角想了想,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對楚榮軒說道:“如果月長情真的已經被軟禁起來,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剛纔我們見到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月長情。”#

    楚榮軒皺皮眉頭:“可我們剛纔的確看到親眼見到了月長情,而他的言行舉止也都沒有什麼問題。”

    沈月儀拉着他走到殿宇的院牆外,對他解釋道:“如今的翟冬,也正頂着你的臉,用着你的身份,他的言行舉止,與你也沒有什麼不同,在別人的眼中,他就是你。”

    楚榮軒聽沈月儀這麼一說,突然間明白了:“你是說,剛纔我們見到的那個能夠自由出入的月長情,實際上是一個替身,而真正的月長情已經被軟禁起來了。”

    “對”沈月儀指了指牆頭,對楚榮軒說:“而且很有可能就在這裏。”

    他們二人翻牆而入,稍稍地潛入正殿,推門而入,果然看見了正在窗邊閉眼打坐的月長情。

    月長情以爲又是循例來送飯的人,眼睛都未睜開,面色沉靜如水,絲毫沒有被困住的落魄之相。

    沈月儀試探着開口:“月長情”

    月長情聽到沈月儀的聲音,呼吸滯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面前之人真的是沈月儀。

    他趕緊起身走了過來,面帶驚喜地說:“你怎麼來了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接着又警惕地看了看窗外,將沈月儀與楚榮軒拉到內室:“在這裏說話方便些。”

    他們進了內室,月長情急忙問到:“究竟是怎麼回事月無情沒有爲難你們吧”

    沈月儀搖了搖頭:“我們並未與他正面交鋒,是偷偷爬牆進來的。”

    “霧隱帶回來消息,說你已經被月無情軟禁,適才我們一路走來,見月宮一片祥和氣派,並不像是起了內亂,沒想到霧隱說的竟是真的,月宮果然出了大事。”

    月長情長嘆了一口氣:“你們想必也看見了,有人已經取代了我,博得所有人的信任。所以月宮表面上纔會風平浪靜,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沈月儀覺得有些奇怪:“以你的武功,月無情並不是你的對手,這個地方也應該困不住你纔是。”

    月長情苦笑一聲:“論武功路數,他比不過我,可以論手段計謀,我卻不是他的對手。你們走後不久,他便趁我不備,給我下了一種極爲霸道的毒藥,只有他知道應該怎麼解。”

    沈月儀心驚,伸手去探月長情的脈,果然發現他體內藏有一種極爲霸道的毒藥,這種毒藥封住了他的功力,還流竄到他的五臟六腑,時時刻刻都會危及性命。

    縱使是沈月儀,也不知道這毒應該怎麼解。

    月長情看見沈月儀臉上有些頹喪的神情,笑了笑說:“這毒天下少有人能解,況且他只是想控制住我,不會真正要了我的命,你不必擔憂。”

    雖然月長情這麼說,沈月儀還是覺得自己的醫術還不夠精湛,直女一定要更加苦心鑽研,纔不會再出現像今日一般束手無策,無能爲力的情況。

    沈月儀見到月長情,被這其中巨大的變故擾亂了心神,一時忘記了他們此行真正目的。

    楚榮軒卻是一直都記得,便與月長情說起此事:“我們一路走來,發現有許多地方的百姓無故身亡,都與一種奇怪的惡臭和不潔的泉水有關,你可知道此事”

    月長情聽說此事,沒有太過驚訝,反倒是一臉痛心:“這件事,就是月無情所爲”

    “他爲了奪得天下,不擇手段,竟然不惜利用無辜百姓的性命,來製造恐慌與暴動,從而讓他更加方便實現他所謂的大業。”月長情一提起月無情,話語中便皆是痛心與憤恨。

    月無情不知滿足,奪得了月宮還不夠,竟然還想要坐擁天下。只是他用如此卑鄙毒辣的手段,只會敗壞月宮的名聲,毀了月宮的基業。

    “只可惜,我如今被他囚禁於此,什麼也不能做。”月長情無力地垂下眼簾:“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犯下滔天罪行,卻無力阻止。”

    楚榮軒從身上拿出之前何存所帶來的部分泉水,還有在毒泉旁邊取下的藤蔓,遞到月長情面前:“不能出去,不代表什麼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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