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剛纔有驚無險,方瑾澤對於月長情的懷疑卻是有增無減,沈月儀雖然沒說什麼,但手心卻也被嚇出了一層冷汗。
原來在危機之時,她的潛意識中也不是那麼信任月長情的。
燭火明亮,沈月儀藉此打量屋內的陳設佈局。
石屋內雖然陳設簡陋,但卻應有盡有,一看便知是有人會在這裏落腳休憩。
牆壁上掛着一副畫像,隱約看過去像是一位女子。
沈月儀走近一看,那畫中女子手持權杖,氣質清冷,一看便是手握重權之人。
沈月儀仔細觀其相貌,覺得甚是熟悉,恍然驚覺這女子竟然與自己極爲相像。
方瑾澤在沈月儀身後,自然也發現了這其中的端倪,他看了一眼月長情,隱約覺得這纔是月長情帶他們前來的真正目的。
故意引他們來到石屋,讓沈月儀看到這幅畫像,之後呢
他又在暗自籌劃些什麼
月長情看沈月儀盯着那畫像出神,若無其事地開口:“以前未曾發覺,今日你來,對比之下,你與畫中之人倒是有七分相像,不知可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指引”
沈月儀盯着畫像,問道:“這女子是何人”
“她是月宮上一位聖女,”月長情將月宮祕辛說出:“可是她卻背叛了月宮,帶着祕寶出逃,自此之後再無音訊。”
沈月儀納悶:“從未聽說月宮如今的聖女是何人”
月長情解釋到:“月宮聖女極爲尊貴,不是隨意挑選一名女子都可以勝任的。自從上一任聖女失位,聖女之位便一直空缺。”
沈月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月長情話鋒一轉,故作輕鬆地說:“你與上一任聖女竟然出奇地相似,說不定你們有什麼淵源,你就是繼任聖女也未可知。”
“不可能”方瑾澤突然果斷地回絕道:“她是兵部尚書沈裘的女兒,自小養在沈府,怎麼會與上一任聖女有何瓜葛”
月長情反駁:“她生母不明,若說全無關係,未免言之過早”
沈月儀無心聽二人爭吵,在她心中,對於月宮聖女之位,更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沈月儀低頭突然發現荷包中的玉珠正在發出微弱的亮光,她將玉珠取出,發現玉珠裏面的毒素竟然正在慢慢消退。
沈月儀大喜過望,看來此處有淨化毒素之功效,療傷練功再好不過。
月長情卻突然體力不支,身影一晃,他急忙以手撐住桌面,纔沒有倒下。
沈月儀忙問:“你怎麼了”
月長情擺了擺手:“與月無情一場惡戰,勾起了我體內的餘毒作祟,看來我需要在此處運動療傷。你們既然是來尋寶的,就請便罷。這片森林之中沒有機關毒氣,你們儘管放心。”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療傷了。”方瑾澤沒等沈月儀變態,便拉着她出了石屋。
沈月儀對於把月長情一個人留在石屋中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身上有傷,把他一個人留下會不會不太好”
沈月儀想想也有些道理,便放下心來,專心去尋寶。
適才還是黑夜,他們出來沒多久,天邊又隱約露出微熹晨光,看來月長情所言非虛,這裏白天黑夜變換莫測,甚是神奇。
自從沈月儀來到這裏以來,見識了太多不能用科學解釋的現象,漸漸也接受了這個世界中的一些奇妙之處。
兩人在森林中四處尋訪,除了珍稀草藥之外,便再也沒有找到其他的東西。
沈月儀有些失望,或許傳言中的祕寶,只是人們以訛傳訛罷了。
方瑾澤眼神一瞟,看到一棵蒼天大樹,好像暗藏着什麼玄機,便招呼沈月儀過去。
這樹不但高聳入雲,而且樹幹粗壯,兩人將表面纏繞的藤蔓撥開,果然看見這樹幹竟然是空心的,有一個足夠容納一人身軀的圓洞,像是被人爲開鑿的一般。
看來這樹幹裏也應當是別有洞天。
方瑾澤率先進入樹洞,確認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沈月儀緊跟其後,也進去了。
兩人進去之後,樹幹上的藤蔓又悄無聲息地合攏,掩蓋了有人進去的痕跡。
他們進去之後才發現,這樹洞原來好像一個入口一般,竟然是通往一個山洞。
山洞內壁密密麻麻地描繪着色彩豔麗,圖案怪異的飛天壁畫。
雖然上面記載的一些文字看起來像是一些密語,難以讀懂,但通過連貫的畫面記載,大致可以推斷出這原來是某個部落宗教的聖地,盛產解毒藥材,氣候獨特,所不知因爲什麼原因而舉族消失。
壁畫就此中斷,沒有下文。
也許,這壁畫中記載的就是月宮的前身。但是爲何無故中斷,後來發生了什麼也都無人知曉。
他們繼續往山洞裏面走,果然發現了散落在地上的珠寶,且越往裏走,寶藏堆積越多,就算隨便拿出去一件,也夠一個尋常百姓好幾年的喫穿用度。
沈月儀暗自咋舌,心裏盤算着怎樣才能把這些寶藏都運回去。
她一邊想着,一邊越走越深,全然不覺得會有什麼不對。方瑾澤卻察覺出有些不對勁,一把拽住沈月儀就往回走。
沈月儀沒反應過來,甚是不解:“你幹什麼”
方瑾澤一邊解釋一邊還是拽着沈月儀往回走:“這洞中風向不對,再走下去便是死路,只怕是誘敵深入的陷阱。”
沈月儀聽方瑾澤這麼一說,方纔留意到,這風向確實不對。
若有人走入洞中,一看到這麼多金銀財寶,很難保持理智,必定會越走越深,落入陷阱,就算是發現異樣,在金錢財富的誘惑下,也很難當機立斷。
兩人回到洞口,方瑾澤指着另一側入口說:“這應當纔是正確的路線。”